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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招呼再开始打战的时代早已经过去,春秋都不再玩那一套, 更何况隔了上千年后的现在。
崔家的使者前脚刚从谢知非这里俩开, 谢知非这边的大军后脚便分作两路军队拔营北上了,等崔家使者回徐州报信的时候, 明军北上的消息一前一后的在崔家家主那里报了道。
明军一路上的海州,一路随谢知非缓慢的向着陈州前行。
谢知非往陈州前进的队伍很慢, 慢得足够崔家将一部分兵力从汴州调回了徐州待命。面对明军的进攻, 崔家家住思腹之后,即便知道谢知非这一路很可能只是吸引他目光的饵, 然而崔家怎能放过这个饵。
于是乎, 从汴州回来的兵力尽数调去了陈州。
但谢知非的军队一路慢悠悠攻城略地来到陈州的时候,崔家的军队早已紧逼淮水列阵以待。
两边的军队隔淮水而立, 均是按兵不动,无论谁要渡水,在地形上均会弱于对方。崔家的将领不敢渡水,而谢知非这边则是为了吊着崔家的部分精锐,不急着渡水。
这样的僵持从四月一直持续到五月, 最终, 从徐州来的快骑打破了这一场隔河的对峙。
海州在坚壁不出一月后,兵困人乏, 被明军强行攻下, 徐州无险可守的东面直接暴露在明军之下。徐州是崔家的都城,北有陈阀,崔家不敢继续调回汴州的兵力, 只得将陈州这部分精锐调回。
而粮草充裕的陈州将剩下的队伍尽数退回城中,闭门不出,打定了守城不出的拖字诀。
拖到明军人疲马困的时候,再图良策。
那边的崔家如芒在刺,这边的明军也不太好过。
明军夺取淮南道委实太过顺利,明教之下将领几乎未曾遇到有力的抵抗,这样一来诸人心中难免有些飘飘然。这一次谢知非兵分两路,通往陈州这一路如此缓慢众人起初还不明,此时攻克海州的队伍传回伤亡后,众人心中这才戚戚然,再也不敢小瞧了他人。
自古对战,攻城战伤陨最大。
而海州那边连续一月才攻下来,明军的伤陨可想而知。回来传信的明教弟子双手举着一卷厚厚的宣纸,声音越说越低:“教主,海州已克,伤陨……伤者过万,陨三千多人,名单在此。”说到最后,这名弟子又立刻接道:“邹将军依教主之命,约束士兵未曾扰民!”
帐中诸人均是吸了口冷气,陨三千余人是攻城之后的清点,然而受伤的这些士兵中,还会有一部分人因为伤势过重而去世。按照以往的比例来算,最终攻打海州城阵亡的士兵会过四千人。
这算得上是明教起兵一来最惨的一次战斗,即便攻克了海州城,那也难以掩盖这一场惨胜。谢知非沉默了许久后,沉声道:“邹疾功过相抵,罚他三月军饷,让他在海州整兵之后再出发去青州。”
那名弟子领了命,下去后立刻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跑。
谢知非闭了闭眼睛,他知晓明教起兵太过顺畅,在河南道必定会碰壁,只是当碰壁当真来的时候,谢知非依旧心疼那些死去的将士。待再睁开眼时,谢知非双日依旧同往日清明:“耿议,按照军队里的规矩,拨银钱抚恤阵亡兵士家属,若有妻子改嫁而孩子无人照应的,尽数归于慈安局,由明教抚养至其成年。”
耿议立刻心里估摸着算了下,阵亡士兵的家属,以及可能需要抚养的孩子。
家属那是一刀切,过了便过了,可是孩子就是几年甚至十几年的事,吃穿用住都是钱,耿议皱眉道:“可教主,这是一笔大开销。”
帐中众人纷纷低下头。正如耿议所言,这笔开销实在是大。然而谁上战场,不是将头别在腰上。即便许多人是活不下去了才参军,但谁不希望自己离世之后,有人能照应自己的家人孩子。
“耿议。”谢知非抬眼看向耿议,缓缓张口,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让听到的帐中诸人热泪盈眶:“他们即便不是我明教弟子,也是我明教座下的义军,你告诉我,我明教义军的钱不用在他们身上,该用在哪里!”
耿议愣了半响,目光变得坚毅,点头道:“属下知道了。”
谢知非点点头,让耿议下去办这件事。随后谢知非低头看向桌上,让系统打开大地图,只见在大地图上,崔家的军队已经出了大地图的范围,即便收到急报回援已不行。
“算一算,崔军已离开已有两日路程,时机成熟。”此时已是黄昏,谢知非起身下令道:“传令下去,退军一里整顿,三更点兵,四更出发。”
淮水这边,明军收到军令立刻拔营往后退。
徐州城上严防死守的士兵看到这一场景,立刻叫来将领,然而众人不明白明军这是要做什么,却有担心这里面有诈,不敢出城门渡河追击,只得让巡逻的士兵多加小心。
黄日过去,四更的明月被乌云笼罩。
此时正是诸人酣睡的时候,昏暗的月色下,陈州城上的灯火照不亮淮水。
在夜色中,淮水上飘起了些许的雾气,从雾气中陆陆续续又飘出十几条渔船,船头原本该点亮来照鱼的等此时都熄灭了,这十几条船如同幽灵鬼船一般出现在淮水上。
而岸上,一行军队在苍茫夜色中赶来到了淮水边,这支队伍的马蹄裹上了麻布,士兵的脚步声放得很轻。当队伍到了淮水边的时候,那十几条渔船恰巧在淮水上聚在一起,停成一条直线。
黑夜中看不清人脸,只听到一声‘布桥!’便有近二十道黑色的人影从岸边的队伍中飞出来,这些人一起从地上扛起样东西往淮水对面飞去。
待这几人飞上了淮水,隔开了些,这些人手中的东西落在渔船上后终于露出了面目,是一座已经做好的浮桥。
黑暗中,之前那个声音再次下令道‘过河’,军令传下,岸边的队伍井然有序的踏桥而过。
隔了一个多月,明教的大军终于尽数抵达陈州城南。而此时,陈州城上的士兵也终于发现了连夜过河的明军,敌袭的钟声敲破了陈州的夜空,只是这时候明军的等云梯已经组好,架上了陈州城的城楼。
当陈州的士兵急急忙忙赶到的时候,陈州南门已经失守,数万明军涌入陈州。
陈州一夜易主。
经此一役,崔军锐气尽失,士气低落,谢知非的大军攻城略地的来到徐州城外。崔家家主急得头上一夜间生了许多白发,嘴上也起了血泡,面对坐下同他一般惶惶不安的手下,崔家家主苦笑道:“诸位,此时已到我崔家生死存亡之际。陈阀的人屯兵洛州,据我上游,虎视眈眈。然明军已到城下,我们到底是继续据城防御,还是将汴州的军队调回来,内外夹击以求击退明军。”
若是掉汴州剩下精锐回来,陈阀即便自己不稳也会出兵汴州,汴州一失,即便他们崔家击退了明教,陈阀的军队也会挥师南下,最终徐州会落到陈阀手中。而若是汴州的精锐不回来,他们守在城内,即便不断粮缺水也不很难坚持过半年,到时候徐州就会落到明教手里。
算来算去都是一个灭字,众人自然希望迟一些好。只是陈阀同他们崔家的血海深仇还在眼下,要他们说出将汴州精锐调回来,不管谁提出来的都会被人骂。一时间,诸人坐在那里,将头埋低了,不吭声。
而此时,在徐州城上,谢知非同路仲远靠着绝顶的轻功,神不知鬼不觉的上了徐州城的城墙,两人站在城楼上,俯视徐州城的景色。
七月,烈日如火,空气沉闷得好像是蒸笼,让人热得直流汗。谢知非似乎并不被这天气影响,身上还裹着一件灰色的袍子,将脸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
突然,一声鸡啼在谢知非同路仲远的耳边响起来。
此时正午,而这里是城墙,城墙之上哪儿来的鸡鸣。
路仲远在听到这一声鸡鸣之后面色立刻变了,敏锐的目光射向远处的旗杆,只见在旗杆上不知何时立了一只大公鸡在上面,这只大公鸡一动也不动的看着谢知非和路仲远这一边,雄丽的鸡和多彩的羽毛,在夕阳下闪动着令人眩目的金光。
然而路仲远的额上却突然冒出了冷汗,因为他竟然在公鸡的眼睛里,看到了恶毒、妖异的光芒。
——十二星相!
以往同谢知非一同出来透风的都是燕南天,燕南天作为江湖第一剑客,只有他配着谢知非众人才会放心。然而这一次不同,前日燕南天收到一封信件,说是有私事要处理同谢知非请命只有离开,因此这次便轮到路仲远随谢知非出来。
城楼上的谢知非就像是未曾发现那只大公鸡的不寻常一般,一双眼睛依旧自压在眉际上的兜帽边往下望去:“你看看这些百姓,你看他们可有什么不妥。”
路仲远手将手移到自己腰间,他并不怕十二星相的人,只是谢知非如今同他一起在这徐州城墙上不容有失。
若是谢知非出事,那么明教将会坍下大半的天。路仲远边小心戒备,边回答道:“属下观之并无不妥。”
大军压紧,然而城中百姓却并无半点担忧,依旧如同往日那般忙碌,面上也没有惊恐。不是因为城中之人不知道城外有大军压阵,而是因为他们知晓即将来城破,明教的军队不会伤害他们。
自卫吉离开后,谢知非面上终于露出了笑意,身上也轻松了许多:“是啊,这是因为他们知道,城外的,是我明军。”
突然城墙上有人喋喋笑道:“好一个明军,好一个明教教主!”
这笑声竟也如鸡啼一般,尖锐、刺耳、短促,城墙上的明军纷纷捂住耳朵,只觉这一生当真从未听过如此难听的笑声,然而这个笑声还在继续,“明教教主带个人就来这里,倒是让咋们捡了个大便宜。”
十二星相凶名远播,其中以司晨客最贪,只要有机会,不管是谁他都要捞一笔才满意。
而深入地阵的明教教主多值钱呐,即便江湖传言这位明教教主武功绝世,然而谢知非从未在人前动过兵器,关于传言中谢知非的盖世武功,有的人信,有的人则是不信。而司晨客便是不信的人之一,此时谢知非身边的人是路仲远,司晨客自认对付不了燕南天,难道还对付不了路仲远?
司晨客的话让守在城墙上的崔家士兵齐齐变色,他们倒是不知道明教的教主何时来了这里。
众人一阵寻找后,这才在城楼上看到了裹着一身灰袍的谢知非。被众人注视的谢知非叹了一声,将兜帽取下,头上耳边的金饰在烈日下闪着耀眼的光,晃得司晨客心痒难耐:“既然你们来了,便出来吧。”
“明教教主当真是好胆魄!”随着这话,一个瘦小枯干,身长不足五尺的男人穿着一身火红的衣裳翻上了城墙。随后又有一名高达魁伟,面上横肉,身着黄衣头戴黄冠的人上了城墙。
最后的四人是一起出现的,这四人身上的衣服由一块块五颜六色额的绸缎缝纫而成,好似乞丐从各处捡拾来的破布缝纫成的衣服。这最后的四人面容不同,却行动一致,四人的速度比前面两人还要快。四人上城楼的时候,举手投足都是一模一样,即便是孪生兄弟也没他们如此默契。
这六人出现后,立刻将谢知非同路仲远围在城楼上,六人各占据一方,堵住了谢知诶和路仲远的退路。其中那名穿红衣的人似乎是司晨客的老大,这人模样说不出的诡异,笑起来的时候更显得猥琐:“教主的大军就在城下,然而教主现在在这徐州城墙上,咱们虽不知为的是什么,也不想知道。但听闻明教富裕,抚恤士兵家属的钱花得跟水流一样,还替他们养娃子。嘿嘿,明教教主当真是活菩萨,大善人啊。”
说道这处,这人又笑了起来,笑声如同鸡啼一般:“不过教主是个大忙人,必定不知我等兄弟,可你身边的路仲远是知道的,咱们‘十二星相’向来贼不空手,教主还是允诺赏给东西咱们吧,不然我等兄弟可不知道什么事明教教主,什么是短命鬼了。”
这红衣人话还未落,手中已多了件银光闪闪如同钢啄的兵器,这人飞身而起,快如闪电般击向谢知非身边的路仲远。眨眼间的时间,这人手中的兵器便幻出七招。
红衣人的招式诡异,七招使出来就如同公鸡啄米那样,虚空沿着路仲远身上的要脉一路啄下去。最终,这如同钢啄的兵器对准了路仲远的胸口。
而在这红艺人攻击的时候,那四名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人也跟了上来。
只是这四人手中握着的,却是如同鸡爪一般的镰刀。这五个人,一个啄,四个抓,招式配合得滴水不漏,将路仲远牢牢困住,就算是路仲远此时多生出一只手,也没法应对这样的招式。
眼看着那黄衣人奸笑着攻向谢知非,路仲远眦目欲裂。
钢啄和爪镰几乎已经贴近路仲远的身上,而路仲远竟不顾自己的危险,将唯一能护主自己的手中剑对那黄衣人攻去,身上门户大开:“竖子尔敢!”
这一红四花的司晨客面上露出了得意的笑,路仲远死了的话,他们的战绩上又添了一好看的笔。
然而顷刻间,司晨客的面上扭曲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谢知非解开了身上的灰袍,在灰袍之下是一身露出了胸腹的古怪打扮。然而这并不是最让司晨客他们害怕的,让司晨客他们害怕的是,谢知非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把弯刀。
一个人的武功如何,到了燕南天和邀月这般的时候,即便对方不出手也能感受到。
然而司晨客和路仲远显然到不了这个境界,只有当对手的手中握住了兵器的时候,他们才能让人感受到。
而谢知非将刀拿到手中后爆发出来的,是属于江湖绝顶高手才有的,令人胆寒的战意。
身穿黄衣的司晨客立刻停下脚步,飞身往后退,然而却已经迟了。
谢知非手中的双刀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金色的刀气割裂空气切往黄衣司晨客面上,黄衣司晨客惨叫一声在地上滚了圈,金色的刀气如同阳光一样炙热,贴着黄衣司晨客满是横肉的面上划过,‘砰’的一声砸在城墙上。
毫无声息,青石累成的前面上立刻出现一道三尺深的刀痕。
谢知非手中那道金色劲气闪过之后,城下的人终于注意到了城上的不同,喊道:“城楼上刚才那是什么!”
众人纷纷抬头望城墙上看去,在城楼上站着八个人,这些人打扮怪异,一看便是江湖人士。众人还不知道城楼上的人是谢知非,纷纷偏着头,使劲的往上看,想要看清楚一些。
黄衣司晨客麻利的爬起来,冷汗淋漓,之前闪动着阴狠的眼睛里,此时只剩下骇然:“你……你……”
“我束刀已久,到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破了例。”谢知非将灰袍解开,露出为了安全穿上的雪白破军套。
谢知非这身打扮让路仲远愣住了,路仲远当然知道谢知非小时候在西域长大,据说刚来中原的时候喜欢袒胸露背。然而路仲远他们从来没见过谢知非袒胸露背过,此时见到了,路仲远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难道往日教主身着一身披风将自己裹得严实的时候,就是教主穿胡服的时候?
司晨客们此时只恨自己今日为什么带眼珠子出来,若是没看到谢知非,岂不就没了这麻烦。
从刚才那一击来看,谢知非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红衣和花衣司晨客眼中凶光一闪,手中的兵器再次往路仲远攻去:既然明教教主爱惜士兵,那么路仲远便是他们今日活命的机会!
然而,五人兵器兵器击向路仲远的时候,谢知非的刀也指向了他们。
前一刻,谢知非还在他们二十尺开外,下一刻,谢知非已经出现在路仲远身前,就好似瞬间移动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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