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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澈想着自己的布局思路,看完黄盖诸人的信后,觉得自保大计稳定了许多,从此日后,周澈便在家读书,朝起,和周涌、周悦、周祈、周佑、周成等同龄族人共读;夜睡,与袁薇、戚绣绣、黄莺儿、卢青梅诸女闺房取乐。黄叙搬来了他家住,日夜相伴左右,桓玄、李钟等人亦朝夕随侍。
黄叙家是南阳豪右,为方便他在汝南游学,家里给他在安城买了处宅子。黄祖、黄忠走后,就剩他与几个奴仆侍从独住了。
那一日周澈说:“今我在家修养,以后空闲就多了。阿叙,你族叔随前县令黄公上任别处了,你自己住着也是无趣,要不搬来我家住吧?又方便你读书于仲兄门下,又方便你我朝夕相伴。”
他闻言大喜,说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上马就走。
周澈叫住他:“哪里去?”
“我回去收拾东西,今晚就搬去周君家住。”
周澈又觉好笑,又是欣慰。好笑的是他这迫不及待的样子,欣慰的是这几年的辛苦没有白费,终使得他与自己亲密无间。
桓玄、李钟因为四海为家,反正江东许氏已经灭了,他二人浪迹江湖多年,也该歇歇了。
每隔几天,周澈就以习骑射为由去一次东乡,在坐落在横路亭的新庄子里住上两三日,或与姜枫、南凌、韦强等人操练轻侠、部民,或给轻侠们讲解兵法、推演沙盘。有时与陈盼、卫伯文、郑季宪、许阳、文博等东乡的老相识饮酒欢聚;有时邀荀攸、郭图、钟繇、周涌、周祈、黄叙等族人亲友射猎山野。
有时接到黄盖、郭强、邢刚从颍北铁官里送来的书信,凡提到铁官刑徒有何请求需要的,只要能办的,必尽心尽力。有时听一听徐福、郭嘉在阳翟的日常琐事,虽不能近距离接触,却也有满足了窥视名人隐私的小小恶趣味。偶有昔日的同僚、外地的朋友登门,如钟繇、李宣,就设酒宴招待,酣畅痛饮。
日子过得看似逍遥自在,而随着时光一天天的流逝,随着光和二年一点点的逼近,于这表面的安逸之下,无法与外人诉说的紧迫和压力变得越来越沉重起来。
“从我穿越到现在,六七年了,辛辛苦苦这么久,日后若是黄巾崛起,也许保全一郡、保全一县难,但保我一人性命、保全宗族不失难道我也做不到么?如果做不到,只能说明我是个庸人。乱世是属于英雄的舞台,焉有庸人活命之地?死了也就死了!”
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周澈的想法和刚出仕时有相同,也有不同。
相同的是:重点依然在保命上。不同的是:这个“保命”不再单纯是为了“保命”,不再是“蝇营狗苟”,而隐隐有了点争当一个“天下英雄”的念头。
光和元年十月周澈回乡修养到光和二年,朝中发生了几件大事:
始置鸿都门学生
光和元年(178),诏命在洛阳皇宫鸿都门内设立学校,以诸臣通文艺者待诏其间,学内置孔子及七十二弟子画像。由地方州郡长官和朝中三公推荐善作尺牍辞赋及工书鸟篆的士子入学,时称鸿都门学,极盛时学生多达三千人。由于皇帝刘宏爱好辞赋,鸿都门学生颇受宠用,或出为刺史太守,入为尚书侍中,甚至封侯拜爵,其中颇有依托趋炎附势,互相吸引,形成一股势力。因此被清议目“鸿都群小”、“士君皆耻与为列”。
蔡邕撰补《后汉纪》,
光和元年,因得罪宦官曹节、程璜等,被诬下狱,减死与家属髡钳流朔方(今内蒙古乌拉特前旗东南),后徙五原安阳县(今内蒙古乌拉特前旗东),上书自陈,奏其所撰《汉纪》十意。
司空袁逢免
光和二年(179)三月,司空袁逢免官。
阳球惩治宦官
光和二年(179)四月,尚书令阳球迁司隶校尉。“党锢之祸”以来,宦官曹节、王甫专权,太尉段颍与其同流合污,宦官势力大盛,曹节、王甫父兄子弟纷纷出任卿、校、牧、守、令、长等官,贪残害民。王甫养子王吉暴虐尤甚,在官五年杀万余人。
阳球以此极为愤恨,出任司隶校尉后,立即惩治宦官。不久,京兆尹杨彪奏发王甫门生贪赃财物七千余万,时王甫正好出宫休假,阿附宦官的段颍也因日食自劾不在朝中。阳球乘机劾奏王甫、段颍及中常侍淳于登、袁赦等人罪恶,于是王甫、段颍、王吉等人皆被收入狱,阳球亲自拷问。
王甫、王吉父子遂被拷打而死,段颍畏罪自杀。阳球将王甫家产没收充公,段颍妻、子徙居边地。随之,阳球又准备惩治曹节,曹节惧怕,不敢出宫休假,遂向皇帝刘宏进谗言,说阳球为官严酷,不宜任司隶校尉一职,刘宏竟以阳球为卫尉。
阳球闻知,苦苦请求皇帝刘宏再让他任职一月,以便为国家除去奸恶,刘宏不许。于是宦官势力复盛,不久曹节又加领尚书令,权势更大。
张修杀南单于
光和二年(179)七月,匈奴中郎将张修因与南匈奴单于呼徵不能相容,遂杀呼徵,另立右贤王羌渠为单于。后以擅杀之罪,下狱死。
这几件事里,袁逢罢官对周澈关联最大。
对于鸿都门学么?周澈觉得鸿都门学是党争的产物,即宦官派为了培养拥护自己的知识分子而与士族势力占据地盘的太学相抗衡的产物。又借皇帝刘宏酷爱辞、赋、书、画的缘由,办了这所新型学校。
经过党锢之祸,士族集团虽然受到很大挫折,但在舆论上却始终是得势的。宦官集团却相反,政治上虽然得手,但由于社会地位低、又得不到知识分子的支持,所以在舆论上一直不占优势,这使他们深深感到培养自己的知识分子的重要。
为了与士族以及他们支持的太学抗衡,宦官决意借助灵帝嗜好文艺,创办了鸿都门学,以扩充自己的实力,加强控制舆论阵地。因此,鸿都门学一经创设就遭到士族、儒生们的最激烈反对,可见,鸿都门学是当时政治斗争的产物。
但是尽管政治上有需要,如果没有文化教育的内在条件,鸿都门学也是不可能产生的。文学、艺术的发展,是这所文艺专科学院创立的又一重要条件。汉代的散文,辞赋一直被公认是我国古代文学史上光彩夺目的篇章。书法至汉代也有长足进步,它开始被人们视为一门艺术。汉代的绘画也很发达,以人物画力主,朝廷也借绘画来表彰忠臣义士。总之,文艺的发展,为文艺专门教育的产生,提供了条件。
汉灵帝在历史上是一个平庸的皇帝,在政治上毫无建树,但是,他能顶住来自士族的强大压力,坚持创办了鸿都门学,扶植了文学艺术的发展,为后来唐代各种专科学校的设立开辟了道路。我国古代取士除以儒经为主要依据之外,还有以诗文取士的,表现了重视人的才华的倾向。汉灵帝重用文学之士,正是文学取士的导源,这些都是他对我国古代教育发展所起的积极作用。
当然这是后话。
相对于王甫的死,周澈更看重太尉段颖的死。
段颍,字纪明,武威姑臧(今甘肃武威)人。以举孝廉入仕,任宪陵园丞、阳陵令,迁辽东属国都尉,后拜议郎,在官甚有政绩。
永寿二年(156),出任中郎将,大破东郭窦、公孙举起义,封为列侯。延熹二年(159),迁护羌校尉,大破烧当诸羌。斩首二千级,俘获万余人,后又出塞二千余里,连破诸羌,延熹四年,遭凉州刺史郭闳陷害,被收入狱。复任议郎、并州刺史等职。延熹六年,段颍再为护羌校尉,率兵进讨诸羌,辗转山谷,无日不战。至永康元年(167),终于将西羌平定。共斩首二万三千级,俘获人口数万,得牛马羊等牲畜八百万头,以功封都乡侯,食邑五百户。随后,率兵万余进讨东羌。
建宁二年,又平定东羌,共经一百八十余战,斩首三万八千六百,获牛马牲畜四十二万七千五百余头,开销军费四十四亿,拜破羌将军,封新丰县,食邑万户。此后,段颍入朝,任侍中、执金吾、河南尹、司隶校尉等官,建宁四年(171),迁太尉,始为三公,
光和二年(179),复为太尉。段颍为将英勇善战,与士卒同甘共苦,故能百战百胜,多有战功。但他为保全官位,阿附宦官甘为中常侍王甫党羽。光和二年,被司隶校尉阳球劾,与王甫一同下狱,畏罪自杀而死。
国失一良将啊。
周澈复又感慨王甫之死,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皇家的事情是不能够轻易插手的。
权势已达到顶点的王甫始终不明白:自有帝王的那一天起,凡是戕害皇后之人,哪怕是受皇上授意而为,必定不容于同僚,不容于世人,到头来也必将不容于皇上!
光和二年(公元179年)三月,刘宏再也不能容忍王甫的跋扈了。在他的授意下,一时间弹劾表章如雪片般飞入省中。索要贿赂、盗窃国宝、戕害宗室、屠杀士人、结党营私、挑起战乱、荼毒皇后……无数的罪行被揭发出来。刘郃、陈球等素来仇视他的大臣也从旁鼓动,刘宏便顺水推舟,将王甫和他的义子王吉、王萌打入天牢。
恶人自有恶人磨,王甫在狱中遇到了他的克星,早就恨他恨得入骨的酷吏阳球。阳球哪里管什么王法律条,不待诏命就将王甫父子以乱棍活活打死,曝尸街头。
随着这爷俩的死,原先攀附王甫的人开始大倒其霉,于是段颎也被糊里糊涂地提着耳朵灌下了一碗鸩酒,结束了毁誉参半的一生。王甫这个曾经左右着朝廷命运和无数人生命的大宦官终于完了。直到他死后的多少年里,他的残忍**诈还隐约出现在不少人的噩梦里!
不过当时受益最大的人却是皇帝刘宏,谁也没料到,他在处死王甫之后转手就将刘郃、陈球、阳球等强硬派大臣也处死了。此刻的刘宏再不是那个懦弱的小皇帝了,通过一系列的政争,他已经把宗室、党人、外戚、宦官、权臣这几支势力全都踩到了脚底下,以后再无人敢公然挑战他的皇权了!他开始乾纲独断,将亲信宦官张让、赵忠以及苦心培养的鸿都门心腹推到了前台,一轮政治清洗已经无声无息地完成了……
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于此关系最大的是曹操,命运真是和曹家人开了一个玩笑。本来曹嵩是王甫的死党,是理所当然地被处置者,却因为宋后一案成了受害者、成了被王甫迫害的对象。加之曹嵩贿赂新的宦官势力,曹家竟因此戏剧般地躲过了这场政治清算。
乔玄说等蔡邕回来一定会再次校书,而且会征召通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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