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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一个垂死挣扎的女人面前,表现出了东厂该有的利益至上行为。于是乎幻音真的招了,其后素兮便将花解语送了进去。
赵无忧不费吹灰之力,就处置了两个女人,算起来是她们自己内斗,跟赵无忧也没什么关系。
“大人!”6国安快进门,而后伏在赵无忧的耳畔说了几句话。
抿一口杯中水,赵无忧眸色微沉。
“公子?”素兮犹豫,“如今该怎么办?”
赵无忧瞧了一眼外头的天色,“保密!”
“公子还要坚守那三日之期?”素兮不解。
“时候不到,你去了也不顶用。”赵无忧轻叹一声,“不许走漏消息,暂时——就这样吧!城里的人继续找,城外的人也不要停。”
“是!”6国安与素兮异口同声。
赵无忧瞧了二人一眼,“你们倒是越默契了。”
素兮一口口水呛在嗓子里,“咳咳,公、公子说笑了。”
“我没说笑,我认真的。”赵无忧喝一口水。
这次换6国安有些不自在了,“若是赵大人没什么事,卑职告退。”
“这么急着走作甚?”赵无忧放下杯盏,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们两人,“行得正坐得端,我跟你家千岁爷都坦坦荡荡的,你们害什么羞啊?我不过是顺口一说,你们一个脸红一个尴尬的,好像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6国安嘴角直抽抽,“卑职不是这个意思。”这一直都是看千岁爷跟赵大人成双成对的,什么时候这事儿也摊到自己脑门上了?
6国安觉得不自在,总觉得身上跟长了刺一样。可他又不敢去看身边的素兮,心想着要是多看一眼,这赵大人找不到消遣的事儿,估计又要揪着不放了。
思及此处,6国安绷直了身子,眨着眼睛去看赵无忧,而后毕恭毕敬的俯作揖,“卑职、卑职奉命保护赵大人,绝无他想。”
“我说你他想了吗?嗯?”赵无忧尾音拖长。
6国安差点咬到舌头,好像是没说过。
“公子,莫要再取笑了。”素兮是个行走江湖的人,杀人都能不眨眼,唯独这一次还真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红了脸。她陪着赵无忧那么多年,真的从未想过儿女之情。是故现在应是尴尬多于羞赧,无措多于羞涩。
赵无忧觉得无趣,“罢了,不找你们两个打趣,一个个都是木头疙瘩,真是扫兴。”语罢,她徐徐站起身来往外走,“陪我去逛一逛这黎阳城吧!”
“公子,可这黎阳城里有未知的——”当着6国安的面,素兮也不敢开口,提起那天夜里的北疆杀手。毕竟公子让她去取佛珠,是瞒着所有人的。
“你们两个自行决定,谁留在这儿看家?”赵无忧倒是不在意。
“卑职留下!”6国安俯。
赵无忧嗤笑,“你倒是会捡便宜,记得以后得让素兮先挑,毕竟这礼让女子是男儿该有的风度。”
6国安张了张嘴,一时语塞。
好吧,风度!
风度!
6国安闭紧嘴巴,看样在以后在赵大人跟前不能随意说话,毕竟连咱家千岁爷都不敌赵大人的嘴,自己更没有胜算。
心头喟叹,这差事不好当。
素兮却是嗤笑一声,瞧了一眼赵无忧离去的背影,继而回眸看着有些不知所措6国安,“公子只是问你开了个玩笑,你不必往心里去,公子只是说说罢了!”
6国安又是一愣,等他回过神来,素兮已经疾步紧追赵无忧而去。一脸懵逼的皱眉,6国安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跟着千岁爷这么多年,千岁爷可从来没有乱开玩笑的习惯。
岂不知这男人之间的玩笑和女人之间的玩笑是不一样的,是故6国安还不习惯赵大人的玩笑。
素兮跟上赵无忧,“公子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拿卑职跟6千户开玩笑?”
“没办法,那死太监不在,我突然觉得无敌太寂寞。”赵无忧无奈轻笑,“只好拿他身边的人开涮。”而后拍了拍素兮的肩膀,“不好意思,没跟你打声招呼就拿你开了玩笑。”
素兮呵笑两声,“以后还是莫开这样的玩笑,行走江湖的人最忌讳的便是儿女情长,来日我若一不小心栽了跟头,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吓着了?”赵无忧一愣。
素兮面色一紧,“没有。”
闻言,赵无忧噗嗤一笑,“罢了,不说这事儿了!对了,这黎阳城有什么好吃的?”
“听说这福德楼的点心最好。”素兮自然也不敢再提那样的话。
“那便走吧!”赵无忧道,“我跟你打个赌,我赌有人会来福德楼给咱们买单。”
素兮笑了,“公子又开玩笑,咱们在这黎阳城人生地不熟的,公子今日不带人出来,怎么可能有人给你买单!”
“那便试试吧!”赵无忧负手而行。
这黎阳城算起来也是个大城池,街道上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的格外热闹。京城有京城的好处,这黎阳城也有黎阳城的特色。
一对同心结,做得无比精致。
“公子喜欢?”素兮意味深长的笑着。
赵无忧斜睨她一眼,“买了送你可好?”
额……
素兮敛眸,没敢吱声。
这福德楼的点心果然是极好的,色香味美,看上去就格外的赏心悦目。坐在福德楼的雅阁内,赵无忧伸手推开了临街的窗户,瞧着繁华的街道,难得还有这样闲适的时候。
“公子,这点心倒是挺好吃的。”素兮嚼了一口。
“走的时候带上点。”赵无忧冲她一笑,“若真的喜欢,干脆把厨子带走,说不定来日我丢了官职还能开个点心楼。”
素兮轻笑,“那卑职给您当个看门的。”
“你来当掌柜的,我负责游山玩水。”赵无忧长长吐出一口气,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一天。
在福德楼里消磨时光,见着天色暗了,赵无忧便决定打道回府。
可素兮去结账的时候,却被告知已经有人给过钱了。这倒是把素兮吓了一跳,面上却不改颜色,“敢问掌柜的,是谁帮我们付了钱?”
掌柜道,“我也不知,只是来个男人,只说是把二位的钱给垫付了。咱们开门做生意的,给钱便是两清,谁也不会多问什么。来的那人带着个斗笠,实在是没看清楚。我还以为你们是认识的,怎么——”
赵无忧笑了笑,“无妨,估摸着是哪位故人。”说完,便走出了福德楼。
外头的天都黑了,街道上都已经燃起了灯。风吹得灯笼左右摇晃,晦暗不明的光落在两人身上,将身后的影子拉得颀长。
“公子这是要回哪儿?”素兮拎着手中的点心,微微顿住脚步。有狗东西在身后转悠着,鬼鬼祟祟,恐怕这一路要不太平了。
“这个时候,薛远见不该在来这儿的路上吗?”赵无忧做事惯来掐着时间点。
素兮敛眸,“是!”
“还是回薛府吧!”赵无忧道。
素兮默不作声的跟在赵无忧身后,可是自己的身后的那些人,似乎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一路跟着他们走。前头没有光,前往薛府的有一段路是阴暗的。
赵无忧微微顿住脚步,而后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影子。
黑暗中,两道剑眉几不可见的轻蹙了一下,继而只剩下唇角的一抹诡谲浅笑。她回头看了一眼素兮,再默不作声的扫过四周。
“公子?”素兮不解。
赵无忧轻叹一声,“你瞧,月黑风高杀人夜。”
素兮冷笑,“若是有人敢动公子,那这黎阳城可就算倒了大霉。丞相一声令下,这黎阳城怕是要血流成河了。而且,第一个脱不得干系的便是这知府老爷。纵然能逃出生天,恐怕天下之大也绝无容身之所。”
“这话言之过早。”赵无忧笑着往前走,“把人一杀,然后往麻袋里一装在丢进河里,神不知鬼不觉的,朝廷追究下来也只问个失踪之过。时日长久,也就不了了之了吧!”
“若换做旁人约莫是会不了了之的,可换做是公子,恐怕就不能了。”素兮下意识的握紧了手中冷剑,随着赵无忧走进暗处。
后头有人鬼头鬼脑,瞧着赵无忧与素兮二人走进黑暗里,然后拐进了巷子里。
可等他们追上去,巷子里空空如也,早已没了二人的踪迹。
“人呢?”众人面面相觑,继而为一人道,“马上去找,否则主子那里你们提头来见!”
音落,所有人一哄而散。
素兮挟着赵无忧翻过墙头,落在了一间屋舍里,然后经由这间屋舍离开。等这些人兜兜转转的绕回来,素兮早就带着赵无忧进了薛府的院子。
众人皆是一惊,没想到赵无忧会翻墙头进来。好在一眼就认出是自家大人,锦衣与影卫们立刻回归原位守着,没有惊动任何人。
有惊无险,极好!
“公子,你说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素兮不解,“为何不让卑职出手?”
“你若是出手了,岂非要撕破脸皮?”赵无忧笑得凉凉的,“如果是薛远见的人,那你又当如何?你以为咱们的点心是白拿的?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好歹也是强龙不压地头蛇。”
进了屋子,赵无忧轻咳两声,被风吹得脑仁疼,胸口也是闷闷的不舒服。
素兮点了灯,“公子不舒服?”
赵无忧白了一张脸,坐下的时候呼吸有了粗重,“给我倒杯水。”
“公子的意思,今天夜里的人不是要对付我们的?”素兮回过神来将温水递上,“公子怀疑是薛远见的人?他为何要这么做?”
“人蠢无药救,他只是想盯着我们,估计下面就该有所举动了。今夜醒着神,怕是不会太安生。”赵无忧喝了一口水,可还是觉得不舒服,摁着胸口开始不断的咳嗽着,估计是方才素兮跑太急,以至于她吸了不少冷风的缘故。
素兮担虑,慌忙将药瓶取出,“公子?”
赵无忧盯着素兮手中的瓶子很久,她的呼吸有些急促,可看上去似乎压根没有要接手的意思。
“公子吃药吧!”素兮作势要打开药瓶,却被赵无忧一把摁住。
“不必。”赵无忧面色惨白,“我能忍得住。”
“公子?”素兮愣了愣,只见赵无忧无力的靠在床榻上,她不太明白赵无忧为何要忍着,分明已经难受到了极点,还是拒绝吃药。
这药是丞相从不远万里之遥的苦寒之地得来,说是千金难买,为的就是治疗赵无忧的先天不足之症!
“我睡一觉便是!”赵无忧不断的咳嗽着,身子轻颤得厉害。一双手凉到了极点,整个人都像是冰窖里捞出来的一样。
素兮忙不迭去取了火盆过来,赵无忧的体温教常人微低,是故素兮知道赵无忧这怕冷的性子,快在屋子里生了火。
“公子觉得怎样?”屋子里被烘得暖暖的,素兮焦灼的走到床前。
赵无忧只觉得喉间有腥甜在翻滚,却还是极力隐忍着。头疼欲裂,她无力的靠在床柱处,恍惚中无意识的念叨了一句,“穆百里,我头疼。”
素兮蹙眉伫立,无奈的轻叹着。
这头,赵无忧犯了病。
一如赵无忧所料,驿馆那头的确出了事,有人闯进了驿馆,却被早早埋伏在那儿的东厂锦衣和御林军所擒。这些乱党死的死,伤的伤,却没有一个能跑出驿馆的。
6国安清点了伤亡人数,便让人去了薛府禀报赵无忧,自己留下来审问刺客。
得到消息,素兮微微凝眉,“6千户若是问出点什么,禀报了千岁爷,那这事儿怕是兜不住的。”
“你别插手,让6国安去审,总该有些东西是要落在旁人的手里,才能让我更周全一些。”赵无忧眸色微沉,“不管6国安问出什么,都不必转达我,我什么都不知情。”
要怪,只能怪某些人思虑不周出了岔子。来日就算要记总账,也算不到赵无忧的头上。
素兮点点头,“卑职明白!”
眼见着天都要亮了,赵无忧难受了一夜,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更衣!”赵无忧深吸一口气,面色苍白如纸。
素兮颔,却没想到赵无忧并不是要穿常服,而是穿了一身官服,便是连素兮都微微愣住。
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