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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心力了。”
“我知道。”温故轻叹,“左不过我今儿来,不是为了穆百里的尸毒,他那毒我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法子,不必你来操心。你如今该担心的是,你身上的蛊。”
简衍冷笑两声,“你想取我身上的蛊毒?”
“没错。”温故直言不讳,“萧容能给你下蛊,我就能把蛊从你身上取出来。大概萧容也没告诉你,他还有一个师兄和一个师弟吧?很不巧,我便是那个不争气的小师弟,是他杀不死的小师弟。”
“你是鬼宫的人?”简衍倒吸一口冷气,“你……”
“穆百里也是鬼宫的人,所以萧容这么做,无疑是等着大师兄来清理门户。”温故淡淡然的望着简衍,“知道吗,如果是我,我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可无忧说留着你比杀了你,更能让你痛苦,所以我便忍耐了下来。你害死那么多人,就算死一百次一万次都不够。”
简衍没有吭声。
温故带着特制的手套去触了触简衍的心口,心脏处已经软塌下去,可见他的日子也不多了。眉心微皱,温故长长吐出一口气。
老头忙问,“如何?”
“大概也就这几天。”温故起身往外走。
简衍道,“这几天就是我的大限,是吗?”
温故顿住脚步,“你还嫌不够长吗?”
“能在我走之前,再见一见她吗?”简衍问,“有些话,我想最后同她说一说。”
“有必要吗?”温故冷笑,“杀人千百次,最后一次忏悔,于是以前的账就可以一了百了不作数了?简衍,这世上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穆百里还躺在那里,你觉得无忧还会再来见你吗?该说的,她已经同你都说清楚了,剩下的是你一个人的悔恨交加,跟她没有半点关系。”
房门关上的时候,简衍笑得凛冽。
一个人的悔恨交加,终究也只是一个人罢了!
可是合欢,我还是喜欢你,怎么办?
“他们之间好像有些纠缠不清。”老头道。
温故摇头,“不,从始至终都没有过纠缠,是他一个人的妄念罢了!”
“也难怪,这么优秀的女子,是男人总会心存肖想。”老头惋惜,“可惜了,人总是在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所以说情爱这东西,弄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横竖你没有。”温故抬步离开。
老头一愣,当即吹胡子瞪眼,“你这老东西光顾着说我,有本事你也冒出来一个!都是千年的老光棍,大家谁也别说谁。”
温故翻个白眼,“我可不是老光棍,我有妻有女,左不过是妻子早逝罢了!”语罢,温故哼哼两声,“我家闺女可优秀着呢!这点,你没有!”
气得老头直跺脚,可死活答不上话来。
温故已经开始准备,如今就等着去把6国安的尸身起出来,如果尸身保存得尚好,这内脏脱水也不是很严重,估计还能跟简衍一样活动一段时间。
虽然是活死人,可好歹也圆了素兮跟6国安的一份情义。结局是更加残忍的,但遗憾却能少一些。
难逃一死的爱情,等不到芽开花,但可以陪伴着枯萎,直到沧海桑田的覆灭。
大概是天可怜见,6国安的尸身保存得极好,也亏得当时的天气格外的干燥,而这一阵是大漠里的旱季,所以没有半点雨水侵蚀。
再见旧容颜,早已泪满襟。
不闻断肠声,却作断肠人。
素兮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是激动是害怕抑或是脑子一片空白。她无法思想,只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担架上的尸身。
赵无忧轻轻握住了素兮的手,“你已经做了选择,剩下的就让6国安自己去选择吧!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释然的机会。”
素兮没说话,眼睛微微泛红,眼眶里却没有泪。
把尸身抬到了简衍的房间,这种生长在阴暗处的蛊虫,是见不得光的。就好像简衍这些日子,只能当个苟延残喘的怪物。
一想到6国安以后也会变成这样,素兮整颗心都揪了起来。她在犹豫,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如果6国安真的变成了这样,她又是怎样的心情?
看着他一日日的腐烂,一日日的消亡,细数着倒数的日子,是怎样的悲哀与痛楚?
他会受不了吧?
那样一个重情重义,然后又固执的人,应该无法接受这样一个自己吧?
可她真的好想让他起来,告诉他那个问题的答案。梨花树下,烟雨重楼,我愿与君生死不相离。他年若君故,与尔披白衣。
温故洗了手,瞧了一眼紧跟着自己的老头,无奈的轻叹一声,“把门关上吧!”
老头点点头。
简衍最后看了一眼房门,赵无忧和素兮就站在外头,可赵无忧愣是没有再进来多看他一眼。他想着,她大概是真的爱极了穆百里,爱到了深处,所以这辈子都不会再原谅自己了。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明明是我先来的,最后出局的却是我,这对我来说才是不公平的。”简衍自言自语,“我一直都希望有朝一日能让你为我穿上这嫁衣,没想到最后,你却连送我一程都不肯。”
温故眉心微蹙,“最后?你最后那一刀不就是无忧给的吗?还想怎样?还嫌不够?简衍,你跟无忧所有的情分都在那一日断了,如今你只是个活死人罢了,何来的情爱可言?别把自己说得那么伟大,你没那么伟大。你为了一己之私杀了那么多人,险些害得大邺覆灭,不过是个令人厌恶的可怜虫罢了!”
简衍苦笑,终是阖上了眼睛。
过往历历在目,他想起当年他救她一命的情景。后来她的权势越来越了不得,最后成了礼部尚书,成了一品大员,两人渐行渐远。
他想着,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也曾有过快乐吧!左不过这些快乐,后来都被阴谋诡计都掺杂着,逐渐没了最初的模样。
银针刺入心口的时候,简衍说了一句话,“犹记少年时,莫忘初相遇。”
鬼宫的独门心法,配上巫族特有的引蛊之术,老头瞪大眼睛,看着有一个黑漆漆的东西从简衍的身上爬出来,蠕动着缠上温故特制的长针。
下一刻,温故快将银针拔出,准确无误的刺入6国安的心口。
这蛊虫不是你想种就能种的,好在这阴魂不散本来就是巫族的秘术,温故身为巫族族长的儿子,对这东西还是比较能够把控的。
虽然6国安的尸身也开始了**,但温故下针惯来快准狠。
事先把自己的血滴在6国安的心口,然后用银针慢慢的深入6国安的心口处。蛊虫嗜血,最喜欢这种血腥气,所以要想顺利种蛊,温故得费一份心,免得这蛊虫下错了地方便是前功尽弃。
等着引入了蛊虫,温故用自己的内劲缓缓推送。
生人种蛊和死人种蛊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何况6国安死去多时,这蛊虫能不能存活下来也是个问题。剩下的就得看这蛊虫的存活力如何,若是能活,那么一天一夜之后6国安就能起来。
若是不行,那只能说是缘分太浅,到此为止。
“就这样吗?”老头问。
“还想怎样?”温故长长吐出一口气,额头上满是汗珠子,“这是死蛊,存活机会不大,所以……看运气吧!”回头看了一眼木板床上的简衍。
没了这蛊,简衍便彻底的死了。
他留给这人世间的,唯有这一副烂到了不成样子的尸身,还有这经久不散的怨气。
不过温故想着,他最后应该也没多少怨气了,毕竟该说的赵无忧都说清楚了。
简衍被萧容骗了那么多年,一直固执的相信取出蝴蝶蛊是对赵无忧最大的保护,可没想到他的固执三番四次的陷赵无忧于绝境,还险些累及赵无忧的性命。如今说开了,他对赵无忧的怨气便也渐渐的散了,否则他不会说那两句话!
轻叹一声,温故道,“把6国安抬出去吧!”小心的用黑布将6国安的尸身覆住,“这一天一夜里,万不能见光。”
老头道,“这样活着,想想都觉得痛苦。”
“那就看值不值得了。”温故道,“生离死别没个交代,总归是遗憾。如今怕是舍不得死又想死,生怕自己这副容色,吓着心爱之人。”
老头无奈,“这倒是个难题。”
“这蛊早前也有人受过,可大部分人都选择了自尽。”温故苦笑,“就是见不得亲人这般痛苦的等待自己**消失,所以……很少有人能熬到最后的。”
“所以这简衍也是个奇人。”老头笑着打趣。
温故轻叹,默然不语。
素兮便守着6国安,在那阴暗的密室里,静静的等着6国安身上的奇迹能快点生。她有些紧张,有些局促,这辈子杀了那么多的人,都没有手抖过一下,可这一次她却浑身颤抖。
赵无忧站在外头没有进去,长长吐出一口气,“爹,你跟我说实话,成功的机会有多大?”
“不大。”温故道,“我探过简衍的心脉,这蛊虫在他的体内已经生存艰难,也就意味着蛊虫怕是有些缺陷。如今这6国安的尸身时隔多日再取出来重新种蛊,本身就有些困难。简衍当初之所以成活是因为刚死不久,胸腔里还存了一丝气,所以对蛊虫的接受力比较好。”
赵无忧敛眸,“但愿不要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温故轻叹,“若真当如此,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如今的条件,容不得我重新培养蛊虫,炼制毒蛊,所以这次不成功就别再想了。”
机会只有一次!
“但愿老天爷长了眼睛。”赵无忧转身离开。
温故跟在其后,“至于你的事情……”
赵无忧顿住脚步,身子微微僵直,心跳得有些厉害,“爹……别再劝我,该说的你都说清楚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没什么可后悔的。就算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有足够的信心等到相守的那一日。我想跟他在一起,一辈子。”
“好!”温故轻叹,“东西我都准备好了,但是如今这局面,怕是要等一等。等6国安醒来,素兮才能帮得上忙,否则交给旁人来帮,我不太放心。”
赵无忧回眸看他,“不必了!雪兰就可以。”
“她?”温故蹙眉,“早前她做下的那些事,还不够教训吗?”
赵无忧摇头,“以前是以前,如今她不一样了。素兮要担心6国安,就算6国安醒来,她以后的日子都会在煎熬里度过,我不希望她再分心担虑着我。横竖我也没打算回京城去,是故这蝴蝶蛊在与不在我的身子里,都没什么要紧的。”
“你真的决定了?”温故定定的望着她。
赵无忧颔,“是!”
“你信,我便信。”温故道,“我去准备,你什么时候想开始了便说一声,我随时都可以替你取蛊。”
“好!”赵无忧报之一笑,“我去看看穆百里。”
言罢,赵无忧转身离开。
温故站在原地,自从南抚镇回来,这心里头总有些落不到实处,总觉得有些心慌意乱。蝴蝶蛊取出来倒也没什么,只是会让赵无忧暂时虚弱一阵,然则温故担心的是以后。没有了蝴蝶蛊的庇护,赵无忧还会不会遇到危险呢?
相比对穆百里这个女婿的担虑,身为父亲的温故,更在乎自己的女儿的周全。
不过赵无忧并没有直接去穆百里的房间,而是拐个弯出了客栈,在客栈后头的见到了自己的影卫领。她想要跟穆百里在一起,虽然迫切希望,却也不能大意。
她不能跟穆百里一样,两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管了。
环顾四周,确定四下无人窥伺,领行了礼,“公子,卑职现这南抚镇里还有人在活动。”
“确定是哪一方势力吗?”赵无忧问。
领道,“在一户农家里抓住了两个,但是没现其他人。还搜出了不少东西,其中有几幅画,里头画的分别是公子、素兮姑娘以及……温大夫,还有便是……千岁爷和6千户!”
袖中的手陡然攥紧,赵无忧当即眯起危险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