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夷万分……
那人是非名琴不碰的。
沐延昭凭栏而坐,黑漆漆的琴落在他的膝盖上,他调的曲子,不大应景儿,是一曲小调——《梁甫吟》,音调悲苦凄切,和他脸上的表情大不一样。
“步出齐城门,遥望荡阴里。里中有三墓,累累正相似。问是谁家墓,田疆古冶子。力能排南山,文能绝地纪……”
孙镖头立在亭前古旧的地板上,耳边暗沉的琴曲声环绕,脸色不由古怪,待到琴声停歇,才道:“公子爷,您今儿是怎么了?竟弹这些悲悲切切的曲子……”
他怀揣‘聚宝盆’,辛辛苦苦赶回家见到公子,结果,没说两句话,连正事儿都没谈到,就听自家主子在那儿弹琴了,若说是那位小侯爷也罢,反正那位最爱做的就是没事找事……自家主子可万万不能学这种毛病……
沐延昭抬头,看着孙镖头,一本正经地问道:“顾家小娘子做的美食好不好吃?酿的酒可不可口?裁出来的衣裳舒服不舒服?……”
一开始,沐延昭只是说笑两句,缓和一下他极度抑郁的心情,但看到孙镖头身上,剪裁合体的毛青布长袍,心下居然真的有一点儿异样,那长袍粗粗一看,并不奢华,但做得非常体贴,容易磨损的部位都稍稍加厚过,领口和袖口的镶边暗纹,也异常精致,显然,做这袍子的人一定费了相当大的心思。
孙家婶婶没有这般绣工,能做出来的,显然便是那位小小年纪便显现出不凡的顾家小娘子……
思绪旁移,沐延昭一阵阵宛如刀割的痛楚,到消减了几分,脸上温和的笑容,也更显自然。
听到这无论如何也与自家公子形象不符的语言,纵然明知他是在开玩笑,孙镖头依旧哑然,半晌才笑道:“闹了半天,公子爷是吃味了,这大可不必,小娘子给我们的,是小礼,送给公子的,才是大礼一份儿。”说着,就把随身携带的包裹,珍而重之地搁在了公子面前。
沐延昭打开,把里面厚重的手稿取出,见到上面娴雅婉丽的字,低声咕哝了句:“字写得比我好……”他的字其实也不错,其聪慧智谋,更是世间少人又及,只是杂务繁忙,又嗜读书,于习字上面,下的功夫就不够深,和上辈子写了几十年的顾婉自不能比,过些年,等顾婉年纪更大,气力更足,说不得差距会更大些……
过了半晌,沐延昭的脸色渐渐严肃,良久,才叹道:“确实是大礼……”若是以前,区区一个雪糖的生意,沐家并不在乎,但今时不同往日——半月前他接到消息,一直出资资助涯州的,高建成高老爷子前日被朝廷以通敌罪诛杀,而首告他的,却是他的外甥,只因他对先皇有大恩,满门老小才得以保全……
沐延昭心口一痛,脸上容色不改,却是硬生生把口中的血腥吞了回去……高老爷子待他如子侄,可如今他只能于这样阳光明媚的下午,调琴悼念,连登门哀悼都不能——高老爷子与他有过约定,他和涯州的关系,决不可公布于世,以免子孙受害……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