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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个啊,校董会长的女儿,二年级的杨依曼,据说她在外面做援交,还逼迫她的同学一起做,结果被人举报给了校长,现在警方都介入了!”
“啊不是吧!我怎么记得不是这个名字呢,不是叫海…海什么来着的…?”
“不是,那个是之前的了,而且已经证实了是假消息,但是这一次绝逼是真的,杨依曼还有几个被牵连的女生这几天都没有来上学!”
“啧,看不出来啊,那杨依曼平时一副清高的样子,没想到私底下这么放荡…”
“呵你不知道啊,其实看着越是清纯的女生背地里说不定越是那个呢,话说她居然还好意思自称是严景女朋友~”
这几日学校中午午休的时候,到处都能听到这样类似的八卦。人是捧高踩低的生物,特别是在北豫这样的地方,有着太多的利益纠葛和帮派阵营,附和着别人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话就能使自己不用成为异类,又何乐而不为?
坐在小食堂临窗的一处位子上,窗外照例还是淅沥的小雨,一同用餐的照例还是她们几个女生。阿零最近这段时间话很少,很多时间都是安安静静的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这个时候也是一样,她正微微偏头望着窗外细密的小雨,看着它们一点一滴的落在草地上,凝结成了晶莹的露水,沿着草尖滚落到了泥土中,消失得再也看不见。
而那草地对面,一抹幽幽的朦胧的红色影子正透过稀薄的雾气映入眼帘,阿零伸手擦掉了眼前的水汽,看见邢悠正远远的坐在老校舍前的那棵大槐树下,从她的角度看去,只能看见她那一袭红裙,和齐腰的黑发。
邢悠是七十多年前离世的女鬼,她的遗体就埋在那棵大槐树下。她的重生便是为了复仇,即便拥有了再一次的可能,她也没有选择做一些能让自己更开心的事。她没有融入新的生活,除了调查仇人的事之外每天都守在那槐树地下看着老校舍,这样的人生和她几十年来过的日子有什么不同?复仇,真的有那么重要么?倘若报仇成功了,接下来的日子,她又将如何度过?
阿零觉得这段时间她考虑了太多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事情,在接触了生活中的阴暗面之后,她变得有些低沉,也有些,自责。也许,生活从来都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美好,为了让她过得无忧无虑,太多的人付出了无法承受的代价…当年的苏家,钱家,消失不见了的昼雪盈,安子惜,她其实不是不知道这些家族这些人的失踪都和她有关,她也不难想象,一旦殿下出手,那不留余地的手段和所有人悲惨的结局…
只是有的时候,阿零却会讶异的发现,其实她自己远比她以为的要冷血,因为所有悲惨死去的人们,五年之间她都可以视而不见,她心里真正关心的,却是挑起杀戮的她家殿下,他的内心会如何,他的将来,又会如何。
凡是皆是有因有果,便是七十年前死去的邢悠都会找回来,那那些因她而起的杀戮中死去的人们呢?他们会成为潜在的威胁么?他们会成为殿下心头的枷锁么?她不希望殿下为了保护她肆无忌惮的伤害他人,因为这样只会让他心头的黑暗越来越深;她也不想只做那个被保护的人,将所有血腥的肮脏的让人仇恨的事情都交由殿下来做,这样,只会让她更加难过…
所以她必须学会成长,用自己的力量去处理更多的问题,这一次杨依曼的事情只是一个开端,也证明了现在的她还远不够强大。她需要变得更强,无论是能力上,还是心智上,她希望有一天她可以成为殿下能依靠的那个人,让他安心,让他不用再承担更多的怨恨,就像是他一直守护在她的身边一样,她亦要成为,能守护着他的存在。
——
连绵了一个星期的小雨,在那个周日突然转为了晴天,秋高气爽的天气,风是凉的的阳光却是暖的,站在太阳底下整个人都是软绵绵的舒适感,凉爽的秋风吹在身上只觉得神清气爽,一扫了前几日连绵阴雨带来的压抑感。~
这个周日出游的人很多,市郊的主题乐园更是人满为患。昼家一家四口站在主题乐园门口,对面自称王经理的大肚子男人望着眼前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的诡异组合,笑得热情又献媚:“昼总,您吩咐的四张vip通道的票已经给您准备好了,玩的时候出示给门口的工作人员就能直接进,另外我们经理还吩咐在‘欧尚’餐厅给您们预订了位置,不知道法式西餐合不合昼总的胃口?”
“嗯。”昼焰行轻应了一声,微皱着眉示意夜福上前把门票拿了,心情看着不太好的样子。
昼焰行是那种每次出门玩有多少特权就要享受多少的个性,要不是阿零喜欢热闹他恨不得把园子包一天单独进去玩儿才好。结果今天就这么来了,还遇上了人山人海,某人的墨镜还正好被某瞎眼的小呆瓜一屁股坐断了…总之一波三则今天少了n道防护的某冰山在周围人群有意无意投来的目光中周身冰冷的戾气一浪接着一浪,那王经理第一次见带孩子出来玩脸能黑成这样的主,寒暄了几句赶忙找借口遁了。
昼焰行抱着阿零,身后跟着佘青和夜福,随着人流排着队从vip通道入园都等了好几分钟,进去之后看着所有项目前如同长龙一般黑压压的队伍,昼焰行皱了皱眉,在怀里小呆瓜胖胖的肥腰上掐了一把:“好了快起来,要玩什么快点说。”
阿零是一坐车就睡觉的习惯,从停车场一路过来进了园子一直都是撒着娇半梦半醒的趴着,这时候被掐了一把终于怕痒得扭了扭,揉着眼睛仰起了头来。
阿零今天穿了一件咖啡色的小外套,脖子周围坠着一圈雪白的兔毛,衬得圆嘟嘟的小脸圆润又可爱。刚刚睡醒的小阿零脸有些红,一边脸蛋上还有一道清晰的红印子,揉着眼睛清醒了一会儿,阿零四处望了望,欣喜扬手:“去!就先去那个!海盗船!~”
昼焰行一手拖着阿零的小屁股,一手拿着地图正在研究,被阿零兴奋的颠了一颠,直接轻啧了一声:“乱动什么啊动?你当你还是小的时候那么轻啊,抱着你已经很吃力了你还扭,要不你下来自己走?”
“唔——”阿零赶忙摇头一个猛虎扑食扑回到昼焰行怀里,伸手牢牢圈住他的颈项顺便揪住了手心下的外套,偏头轻声嘟囔了一声:“不要,不下来,就要抱着…”那个声音听着软绵绵的,笑成弯弯新月的一双大眼睛里却是透出了一丝狡黠。
“行啊,那你就用力勒着吧,到时候勒死了还是得自己走…”前方传来昼焰行难得调侃的声线,说话的时候人已经抱着孩子往海盗船的方向走去。身后,夜福和佘青各自偏头四十五度角保持着张大嘴巴下巴脱臼的表情愣了好几秒,随即无语的跟了上去。
呵,呵呵,这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啊,功力不能再深…主子您三十一把的人了天天对着人十岁发育都还没发育的丫头片子*来暧昧去的,下次再有人骂您恋童癖您有种表生气!——夜福心语。
呵,呵呵,这旁若无人的秀恩爱哇,简直不能再赞!主子您虽然要身材没身材要智商没智商的,但是这种无意识诱惑萌绝逼制胜的法宝,分分钟融化冰山拿下男神毫无违和感!——佘青心语。
身后两个落单的属下各自带着灼灼的视线腹诽着自家主子,待到穿过人群走了十几米,前方大步流星的昼焰行突然转了过来,冷冷扫了两个尾巴一眼,不悦开口:“今天就各玩各的,你们两个不要跟着了。”
…啊?
夜福愣了一愣:“不行,保护主子是夜福的职责,夜福不能离开。”
佘青也愣了一愣——不行啊,如果不跟着怎么八卦最新动态?她今天跟来最大的乐子就是这个哇!不过她没敢说出口…
对面昼焰行的目光有点冷,开口还带着一丝嫌弃:“你以为被你们用那么变态的视线盯着本座还玩得好么?不许再跟来,否则直接回去关禁闭,一辈子都别来伺候了。”冷冷说完,昼焰行还毫不客气的给了一个听懂了就快滚的手势,转身抱着阿零径直走了。
人群之中,佘青和夜福呆愣了再呆愣,缓了好半天才从震惊中缓和了过来。
——我去,一辈子都别来伺候,我们不伺候看你还找得到谁来伺候!
——哼,还说我们是变态,明明最大的变态就是你简直是当局者迷!
——
说来,昼焰行已经很久没有带着阿零单独出来玩过了。
五年的时间不短,却并不是所有的时间都是好的时机有好的心情,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渐渐的也就错过了很多,如今再是回头看看便总觉得都是亏欠,未来的日子里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弥补。
昼焰行偏爱极限运动,阿零跟着玩多了也就比较喜欢。滑雪,蹦极,攀岩,冲浪,阿零大了一些之后很多好玩的地方他都可以带着她去,今年的寒假他就已经订好了行程去德国滑雪,只是还没有跟丫头说。
坐在高高扬起的海盗船船头,感受着失重感和耳边呼啸的风,昼焰行微微偏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小阿零,看着她扬起了双手张大了嘴,一边叫着一边兴奋的弯了眉眼笑得两眼都亮晶晶的模样,浅浅扬起了嘴角。
这一边你侬我侬的气氛正好,另一头被撇下的属下二人组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央,过了最初的吐槽期之后,两人互看了一点,都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最近佘青和夜福之间的关系有些诡异,其实说是诡异,也只是两人最近很少说话在家里将互动降到了最低。只是这样的情况五年来还是首次,要知道即便是最开始佘青刚入岚山大宅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跑去纠缠夜福两个人整天闹哄哄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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