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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兵器来,下一刻却是抬眼一望,忽然在那最粗大的一根枝桠上,看见了一个一身白衣银发如雪的美人。
美人长着一张极其清淡的容颜,细眉,长眼,鼻翼纤细,唇角凉薄,这还是阿零长这么大第一次看到五官如此淡薄的人,只是那清淡却是不觉得寡味,反而再看上几眼就能看出一抹说不出的风韵情致来,阿零看了一会儿,看着那白衣低垂银发轻散,然后美人微微抬头望来,一双眼眸竟是奇异的蓝灰色,一眼望去没有焦距,仿佛整个人都要陷入那浅淡的光泽中失了方向。下一刻,正在阿零微愣之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响动,一溜烟一个小小的身影一下从她身边穿过朝着大树跑去,跑近了,孩子仰头,开口的声音还带着稚气:“君歌!”
呵!阿零听见树上的美人很豪迈的笑了一声,再抬眼,只见她淡淡垂眸,手中的长烟轻敲着树干,眉目微有笑意:“什么君歌,长这么大了名字都记不清,歌君翎,君翎——”
美人拖长了尾音教人,话落,树下的孩子倔强开口,不依不饶:“君——歌——!君歌你下来!”
呵呵,美人笑:“不要~”
“你下来,我有事跟你说!”孩子有些急,声音里带着娇意,那是个约莫只有四五岁年纪的男孩子,矮矮的,婴儿肥,五官生得很不错,小小的眉头却是一直皱着,感觉倔强又急躁。
美人继续笑:“那你上来啊,上来说~”
孩子似乎是个自尊心强的,被那微微挑衅的笑意惹着了,下一刻瞪了瞪眼就开始上手爬树。阿零发觉这个孩子只是个普通人,体内一点灵力都没有,这样的年纪爬树当然是很费力而且不可能成功的,片刻之后孩子卡在了离地一米的位置,不上不下,小脸憋得通红,手心似乎也磨破了有些抓不稳,那白衣美人还是端坐在十米开外的枝桠上,嘴角笑意未变,那浅浅淡淡的眼底却是隐着一抹疼惜,下一刻她开口,却仍是调侃的态度:“如果上不来就不要勉强,早点放弃就好~”
那一声轻轻柔柔,俯看着说来,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树干上扒着的孩子本来已是坚持不住了,听见这么一声激将法顿时小脸憋得更红了,无论如何争口气也不愿就这么失败!一双墨瞳瞪得圆圆的,孩子毫不客气超高处飞了个白眼,下一刻猛一咬牙再是往上窜了一尺,用力抱紧!
这样一棵树,训导这样年幼的孩子来爬其实有些强人所难,只是妖怪抚养孩子的方式总是看似奇怪却有自己的一套方法的,这一点自幼伴着自家殿下长大的阿零很明白,所以看着此情此景非但不觉得不对,还觉得气氛很好其乐融融,孩子努力爬了一会儿,然后终于在爬到中途的时候手臂一下脱力滑了下来。
那一刻,树上广袖轻扬,一股银白色的灵气轻散下来,将孩子小小的身子托住缓缓放到了地上。仰面躺在地上的烟气之中,孩子身上有污迹也有些擦痕,一张小脸上满是倔强不甘却是没有一点惊慌,墨瞳往上一瞪,下一刻空中传来愉悦笑意,一瞬雪色的衣袂翻飞落下,伴着那银白色发丝在空中划出一道极其优雅的弧,如同一朵至纯至净的雪花,美人落下的动作太过轻盈悄无声息,衣摆轻轻置地,她微微俯着身凑近孩子的脸,伸手,细长的白玉烟柄轻轻点在那有些脏兮兮的小脸上。
“这就哭了,这么不经摔?~”她弯着眉眼调侃。
“…我没哭!我根本没有哭!”孩子急了,一双眼瞪圆了,小脸一瞬通红,下一刻,美人被如此单纯的反应一下逗笑,噗嗤一声笑得人都向后仰去。
孩子这是才发觉自己是上当了,愈发羞恼,那双明明看着稚气的大眼睛里似都一瞬透出一抹冷冷的坚定来,用着这样的眼神,孩子死死抿唇盯着身上美人看了一会儿,忽然开口:“君歌,我总有一天会长大的,大到可以很轻松的就爬上这棵树!”
“唔——”美人笑着胡乱应了一声,晃眼看着孩子似乎要暴走了,赶忙很安抚性的点了点头说好,孩子的脸色那一刻更差了,小小的眉头大人一般纠结起来让人微微好笑又有些心疼,他开口甚至都有些牙咬切齿了:“你不要笑,我是说认真的!我一定会长大,会修行好灵力,到时候我会比所有人都强,比你还要强!”
这是一场了不得的宣言,特别面对的对象还是这广袤荒凉遍布妖兽的异世的王,歌君翎终于不再笑了,淡淡的,一双如同阴霾季节的天空一般的蓝灰眼眸轻轻望下,那里头是有些微微复杂的神色,看着那抹澄净的蓝灰,孩子咬了咬牙,索性豁出去把心里话全倒了出来:“君歌,等到我能打到所有人,等到我已经可以战胜你的那一天,我要,娶你为妻!”
微微稚嫩的童声轻轻散在风里,那一刻似是有些飘渺得都听不清,只是那一刻,那微微青涩却又无比坚定的情绪却是一下传递,直击心灵,那一刻眼前的画面开始扭曲抽离,阿零感觉梦境将醒,最后努力着仰头望去的方向,那里,那一张淡漠出尘的容颜上看不出什么异样情绪,那双淡淡凝望而下的眼中,却是一瞬扬起了一抹光亮,有些惊讶,也有些笑意,不信么,似乎她是不信的,只是,若是只当是一句孩子气的赌气话,却又为什么,待那长睫轻垂敛去最后一抹光亮的瞬间,她一瞬瞥见的,却是那隐隐笑意中,一抹藏得极深的执着?
那一刻,互相是有极冰极锐的凶器一瞬插入胸膛将心肝划破将五脏冻结,咳,咳咳咳,阿零一疼,猛一咳嗽一下从环境般的梦中脱离,那一刻,似有冰凉液体一瞬滑过脸庞浸湿了嘴角,那味道苦涩,她竟是哭了。
“怎么了…阿零?疼?哪里疼吗?”昼焰行几乎是在同一时刻惊醒,长臂揽过阿零的他肩膀把人扳回来查看,对上那双含着关切的金瞳,阿零恍惚一刻,她只是做梦了,却是不知为何会这样不自觉的掉眼泪,她疼么?心口的地方,似真的在疼,疼得空虚得很…
阿零摇摇头说没事,想着转身再次从透明的结界外壁望了出去,方才她睁眼那一瞬间,朦胧间似乎看见那风沙尽头远远的黑石群间立着一抹白色身影,画面太快一闪而过,如今再去找,已是消失不见了…
她微微叹气,身上方才热出的汗水已经冰冷,有温热的怀抱环上,将她重新搂紧,听着耳边轻声的问话,她微微抿唇摇着头简单作答,心头却是挥之不去方才梦醒时分那一刻的心悸…
那样的感觉,太真实,也太沉重了…那是一场心伤的结局,那是一种心死的悲凉,那样的感觉,就像是梦中那一刻所有的单纯和美好都是幻象,她想,那也许是一场从未兑现的承诺,听者有意,说者,却也许已是早已无心,那所有被动挑起的心动和执着却是再也无人接应,注定冷却,冻结,成冰。
那一夜,清冷非常,地宫寝殿,有人悄然的来了,再是很快无声离去,没有道上一句安好,也没有送上一分关怀。那寝宫内殿虽做了准备,却还是冷得厉害,歌君翎在踏上睡得很熟,一层薄薄的毯子覆身怎么看都不够,小良沉默着在榻前站了很久,终是决定跑去床上抱了棉被来摊开给自家主上盖上,然后就近守护在了身边。
这一夜,灵力损耗过多的主上终是没有等回辰启就睡熟了,这一夜,小良却是一夜无眠,脑海中反反复复出现的,都是辰启进屋,她准备叫醒主上时,他推托说不用打扰之时,那淡漠的语气,和眼神。
冰冷寒夜,这样一份迟迟守候的心意,即便是不领情,也不该随意践踏!这样一句话,她当时多想说出来,却是害怕主上听到,担心她会伤心,只因这样去求一份关怀太过卑微,主上自己不做,她也绝对不会做来失了主上的尊严…
只是,若是真的在意,就不会介意那一分打扰,如果真的关心,就不会任由等你的人这样衣着单薄的睡在榻上都不闻不问…小良不知是从何时起的,辰启和主上之间会变成这样,她知道感情易变,却是不知,多年的养育和恩情,会像这样,换不回哪怕一点关心。
微微偏头,小良淡淡抬眼,望上那幽暗火光中苍白如纸的侧颜,她可以为主上做到的事,有很多,她可以私下里偷偷让她试穿平日里不能穿的亮色衣衫,她可以对她看异世的书籍吃异世的食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还可以耐心的不厌其烦的听主上讲那些不找边际的设定和幻想,只要是她喜欢的,她都可以尽力陪着她去做努力的送到她眼前,却是唯独有一样,最最重要的,主上喜欢的人,她毫无办法,左右不了,无法帮助她,实现那一场终成眷属的幸福。
窗外,隐隐已是有微光透入,天亮了,今日,那些入侵者便要进入王城,也许明日,就会杀入地宫,辰启,若是这一次,他们终将带走主上,你会难过么,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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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更新不稳定,下周开始调整,大家么么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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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问题:阿零在婚礼之前遇见了一个故人,很感动,也解开了心结,请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