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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你看到的是重复内容, 请耐心等待防盗时间过去! 赵书才从县令一路升入京中,官至员外郎,府中只有发妻, 一子二女皆是发妻所生, 从未听说过还有三女。
也有传闻说他早年间曾有一妾, 不幸病逝,他爱重发妻, 发妻虽出身农家,可赵夫人颇有贤名, 赵书才对其敬重有加,后院再无其它妾室, 京中的夫人们无不羡慕赵夫人,后院一人独占,所生子女皆有出息。
大儿子金榜提名,进士及第,入朝为官, 长女封县主, 深得皇后娘娘的宠爱, 小女儿嫁给青梅竹马的段家公子, 段家也是皇后亲信, 京中世家都要给赵家几分薄面, 算得上事事圆满。
今生所有的事情都和前世一模一样,唯独赵家这凭空多出的三小姐。
一位官家小姐,陪嫡母出行, 居然会随身备着火折子和盐巴,还有防身的利器,甚至连衣服都会多穿一套。
从行迹上看,这位三小姐必然见多识广,且谋略过人,应是时刻防着被人陷害,闺阁中的女子如此草木皆兵,想来常常遇险,前世有贤名的赵夫人怕是最为可疑之人。
能教出赵燕娘那等恬不知耻的女儿,他对这赵夫人无一丝好感。
智多近妖,赵三小姐并不像寻常的闺阁小姐,前世也没有这么一个人,那么,她究竟是谁?
她曾说过,她有独一无二的灵魂。
灵魂?
他的脚步一缓,瞳孔一缩。
是了,这世间离奇之事何其多,像他,能够重活一世,保不齐,她也是有不一样的奇遇。
他疾步跨进天音寺,与过往的僧人双手合十见礼,熟门熟路地走到寺后的客房处,拐进独立的小院子,执墨正巧出来,见到他,脸上一惊,然后高兴地行礼,“奴婢见过大公子。”
“免礼。”
胥老夫人正盘坐在蒲团上诵经,手指拔动着佛珠,听到声音,睁开双眼,眼中喜悦尽现,老嬷嬷将她扶起,出门一瞧,果然是大孙子。
他站在花篱的边上,青衣墨发,身姿如竹,长身玉立,清瘦的面容越发的冷峻轩昂,有着书生的儒雅,也有智者般的淡然,胥老夫人大喜,甩开老嬷嬷的手,快步走出。
胥良川弯腰行大礼,“孙儿见过祖母。”
胥老夫人上下将孙儿一打量,嘴里喃喃,“川哥儿,让祖母好好瞧瞧。”
他依言上前,胥老夫人左看右看,看不够,“怎么又清瘦不少,川哥儿,学业虽重要,可身子更金贵。”
“孙儿知道。”
“你此次前来,你父亲可有什么交待?”
“父亲让孙儿好好孝敬祖母,安心读书。”
“好,好。”胥老夫人连说两个好字,拉着长孙的手,怎么也看不够。
长孙年已二十有四,寻常人家的公子,在他这个年纪,早就成家立业,儿女满地跑,可胥家有祖训,嫡系长房入朝,二房守业,子孙学业为重,为免分心,二十五岁方能娶妻,娶妻后才能入仕,四十无子才许纳妾。
娶亲之前,要多多磨砺,务必人事通达,入朝后能经得起瞬息万变的风云,屹立不倒。
百年来,胥家人一直严苛地遵循着祖训,才有这名满天下的声望。
离二十五还有一年之期,川哥儿的婚事也该准备起来,胥家清贵,结姻缘不看重家世,品貌才是关键。
胥老夫人看着长孙,越看越骄傲,川哥儿人品出众,又是胥家长房长子,再加上胥家的祖训,多少世家贵女想嫁进来,她可是听说,京中好几位贵女都在等着胥家松口。
今日见过的赵三小姐,看着还不错,样貌心性都算上乘,可惜是个庶出,赵家后宅太过污浊,若不然,倒是有些对她的眼缘。
胥良川不知祖母所想,坐在胥老夫人的下首,不一会儿,进来另一位公子,白袍纶巾,儒雅温和,正是胥家二房的公子,胥良岳。
“见过祖母,我一下学,就听父亲说兄长从京城来,书院遍寻不见,兄长孝顺,我就猜着是来祖母这里,果不其然。”
胥老夫人笑得脸上都起了皱纹,这两个孙子,长孙冷清,次孙温润,都是极其出色的男儿,胥家将来的担子都要落在他俩的身上。
胥良岳身量略矮些,谦和如玉,也是位极佳的翩翩公子。
重生后,胥良川是头回见到这位堂弟。
前世,皇后娘娘看中赵家,先是封赵家长女为县主,后来一路提拔赵家入京,赵家风光,一时无人能及,京中贵夫人们都猜测,皇后娘娘看中赵凤娘,想将她许给太子为正妃。
赵凤娘与太子出双入对,不避外人,人人乐见好事,谁知皇后娘娘下旨将赵凤娘许给堂弟,堂弟彼时高中探花,前程无量,因为此事,迟迟未能授官,闲赋在家,成亲后,与赵凤娘并不亲近,夫妻相敬如冰。
胥家二少夫人痴恋太子,京中人人皆知,堂弟沦为世家子弟中的笑柄,胥家百年教书育人,学生遍天下,虽无人敢挑明,却有那坏心人在言语之间颇多轻视,他曾狠狠教训过出言不逊之人,谁知堂弟满不在乎,一副任凭人说的云淡风清。
胥家清贵,历代只拥护正统,太子为储君,胥家自然将他视为下一任帝王,皇后突然来这一手,倒是让人意外,措手不及,太子与他自小相识,少年时,他曾是太子的伴读,两人有几分情谊,经此一事,虽不至于有间隙,却总觉得多几许尴尬。
太子对凤来县主有情,是个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后来太子意图谋逆,东宫藏有龙袍,皇后娘娘大义灭亲,亲自向陛下揭发,天子震怒,太子于双阙门前挥剑自尽,赵凤娘听闻,悬上一尺白绫,也追随而去。
如此结局,让人无比唏嘘。
半年后赵书才被外放出京,长子送其赴任,路途中遭遇山匪,全家遇难,无一活口,死状惨不忍睹,收尸的官兵都吓得半月吃不下去肉菜,唯嫁入段家的赵燕娘独活,皇后娘娘惋惜,怜其孤苦,念及已逝的凤来县主,将赵燕娘也认做义女,封为安山郡主,享公主俸禄。
不久,段家被查出当年曾参与太子谋逆一事,满门抄斩,安山郡主刑场当众与段鸿渐和离,夫妻恩断义绝。
众人都以为安山郡主会失宠,没想到皇后并不计较,依旧恩宠有加,甚至在二皇子继位成新帝后,更加尊荣,太后常召她入宫相陪,甚至放言天下男儿,任其挑选为婿。
想到这里,胥良川的眉眼冷下来。
安山郡主挑中的人正是自己。
在此之前,每每相遇,安山郡主的目光都让他很不喜,得知此消息,断然拒绝,太后当场冷脸,新帝也颇为不悦,自新帝登基后,父亲秉承祖训,一朝天子一朝臣,上折请辞,扶自己上位,然后毫不留恋地还乡,回到阆山。
他入朝后,新帝不满他,处处压制,最后他在朝中举步维艰,连带着阆山一派的官员也受到冷遇,几番思量被迫辞官。
同年,太后下旨,安山郡主下嫁给堂弟,堂弟入京,却也终生只领闲职,做着他的郡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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