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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说,刚才江临把车停在她家门口的时候,傅言为什么不直接下车来找他说话?
他这副样子,好像并不是为了和江临说话……更像只是简简单单地跟着他,为了确定他的安全,或是确定他在哪里似的。
段子矜皱了下眉,屋里的佣人打开门正好看见她,忙道:“夫人,您回来啦!怎么不进来?”
她顺着女人凝眸沉思的方向看过去,街道上空无一人,不禁疑惑地问:“出什么事了吗,夫人?”
段子矜回过神,微微笑了笑,“没事,进去吧。”
穆念慈被叫到江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
她到的时候,傅言、商伯旸和邵玉城已经等在客厅里了,除了打电话叫他来的傅言坐在沙发上抽烟之外,另外两个男人都站着。
商伯旸气息冷峻凛冽,黑眸里如乌云密布,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但相比于邵玉城,他还稍微好一些,至少是站在原地不动的。邵玉城整个人已经急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了。
见穆念慈推门而入,邵玉城赶紧就迎了上去,“你可算来了,快上去看看他。”
“怎么回事?”穆念慈道,“这段时间不是有所好转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他又受什么刺激了?”
傅言也掐灭了烟,凤眸中的光影明暗交错。
他只说了一句话,就让周围人纷纷震住。
“段悠回来了。”
商伯旸和邵玉城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发现了相同的不可思议。
邵玉城半天才喃喃道:“她不是两年前就难产身亡了吗?”
“两年前是怎么回事谁也不清楚。”商伯旸冷着脸,寒声道,“毕竟,我们都没亲眼见过她的尸体。”
“你是说医院的死亡证明作假了?”邵玉城想了想,更觉得奇怪,“可是谁有本事在大哥手底下做出这种事?”
傅言站起身来,淡淡接腔,嗓音却暗含着几抹沉郁,“两年前那个多事之秋,我们都疏忽了。”
那时候邵玉城忙着帮江临平息研究所里的乱子,伯旸一门心思稳定公司市场,而傅言的公司正遭到来自白家和Ultramarine的双面夹击,他们都没太把关注点放在查证段悠是否真的去世了上面。
江临本人得知她的死讯更是方寸大乱,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都做不到。
谁又能在那个节骨眼上想到段子佩竟然会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手段把她带走?
邵玉城脸色都变了,“傅三,当年不是你把段青放走的吗?你不知道段悠还活着?”
他成天找人跟着米蓝,段子佩离开当晚甚至亲自追到了机场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起这件事,傅言也不免攥紧了手,冷漠的脸上浮现出少见的烦躁。
商伯旸冷笑对邵玉城道:“行了,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又不是不知道傅言一遇上跟那姓米的女人有关的事情脑子里就缺根弦,连自己亲手打下来江山都二话不说拱手让人,他要是能在那女人面前长点儿脑子,我他妈还真对他刮目相看了。”
说完,他冷冷扫了惊愕不已的穆念慈一眼,“还在这儿站着?”
穆念慈回过神来,“我这就上去。”
“等等。”傅言忽然叫住了她。
穆念慈站住了脚步,回头。
却见那个凉薄刻骨的男人眯眸盯着她,语气,远远不如平时那么果断,“段悠回来了,对他的病情是好是坏?”
穆念慈抿了下唇,客观而谨慎地回答:“这件事很不好说。虽然他的病是由他太太的死引起的,但谁都不能保证段悠人回来了,他的精神状态就能好转甚至痊愈,否则你们也没必要这么晚叫我过来了。”
段子矜回到家里后,第一件事就是向佣人询问孩子的情况。
没当母亲时不能理解这种心情,这种为了孩子而牵肠挂肚的心情。
哪怕她只和江临出去吃了个晚饭,家里又有人照料,她还是觉得怎么都不如自己亲眼看着来得踏实。
当天晚上阿青并没回家,听说好像去什么地方出差了,临睡觉前还给她打了个电话询问她今天有没有被江临刁难。
女人坐在柔软的大床中央,像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里开出了一朵花,深栗色的头发衬得她那张标志的脸蛋更加白皙誘人。
她一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撩动着刚刚吹干的头发,温软地笑道:“没有啊,他能怎么刁难我?”
江临真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只要她不躲着他、同意见他,其他任何事情他都无限度地顺从她的心意。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低沉的声音通过无线电波传来,近得仿佛贴着她的耳膜,又好像一个字一个字嵌进了她心里,“会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