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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胆大的长毛带着几个工兵爬出了战壕,借着夜色的掩护,把挖出来的地雷埋在了半山间,虽然密度不是很大,至少在夜间日军偷营的时候能起到警示作用。赵志的人不多,如果夜间不好好的休息,明天的防守是一定会出纰漏的。
老炮带着人去砍了很多一人粗的树木回来,几十根2米长一人粗的木桩子整齐的码放在了战壕边上。赵志打下新平洋的时候,从日军的仓库里弄到了很多的油料,战壕里放置了很多的小油壶。一旦夜间日军来偷营,警戒哨们就会将木桩上淋撒油料,然后点着了滚下山坡去,给偷营的日军来个火烧连营。
万事俱备,赵志强令士兵们缩在堡垒里休息,战壕里只留下了十几个警戒哨,由军官们轮流担任警戒哨队长。堆放在战壕外侧的木桩都是由临时编制的草绳固定的,一旦点着了火烧断了草绳,那些木桩就会顺着山坡滚下去,直至山脚下才会停止。每堆木桩的后面都有一个脚边放着小油壶的警戒哨,只要半山的地雷响了,十几秒钟的时间,着了火的木桩就会滚滚而下,淹没山坡上来偷营的日军。
雷波是第一波的警戒哨,他这会正借着手电筒的光再往自己的加兰德枪托上刻着划痕。白天日军的四次进攻让他的枪托上又增加了7刀划痕,现在他的枪托上有三个正字了。15个鬼子了,还不够,这只是能给自己家和舅舅家报了仇。还有隔壁王老大家,他家是9口人,曹海哥家里是5口人,还要弄死14个小鬼子,这帐才能算平了,然后就是利息了。
刻完了划痕,雷波关了电筒,双手抱着步枪,趴伏在战壕上。鱼宝说今晚日军一定回来偷营,叫大家都小心了,睡觉的时候警醒着点。鱼宝的话,雷波从来都是记在心里的,连里的老兵们虽然脾气是不太好,可是他们个个都是打仗的好手。不像那些新兵,一见到日军冲锋,就浑身抖的像筛糠似的。
腰间的皮包里,是雷波今天得来的战利品,有一块手表和两块玉佩,还有零星的几张纸币,就是不知道在缅甸还能不能用了。同班的张宇清运气好些,在一个日军兵曹的口袋里弄到了一块怀表,老兵鱼宝说那壳子是金的,拿回家去能换不少大洋。直属连不像其他的**部队,找到的战利品都是个人的,军官们从来不会眼红抢夺。
雷波在后勤队那里已经存放了不少战利品了,等打完了仗带回家去,加上自己这几个月的军饷也许能在长沙换来个铺面。雷波做梦都想着自己能有一家自己的铺面,不愁吃不愁穿的,再找个媳妇,也好给雷家传宗接代续了香火。
“别动”就在雷波半梦半醒的时候,一只很有力的大手按住了雷波的背。“是我”说话的人侧身闪开了雷波从下而上反手刺过去的刀刃,是爱德华,今天晚上的警戒哨队长。直属连里有不少的大鼻子老外,雷波刚进直属连的时候,还很不习惯和他们打交道。接触了一段时间之后,他现这些大鼻子们人都不还,打仗的时候也是敢拼命的。
大鼻子们平时总喜欢缠着大家学上几句中文,相互之间还要交换些战利品。就连雷波一来二去的也学会了几句英语,还想着等回到长沙了,给乡亲们显摆几句呢。爱德华是这些大鼻子们的头头,中文说的很好,尤其的大炮使的好,比直属连里号称第一炮手的老炮水平还要高些。
“长官好”雷波手忙脚乱的想要敬礼,却被爱德华给制止住了。“打仗的时候,千万不要给自己的长官敬礼,会招来日军的冷枪”爱德华总是喜欢给士兵们教授一些战场上的生存法则,愿意听的人大多都是老兵,只有他们才知道战场的残酷。新兵们多数时间都是一笑而过,把爱德华教授的东西置之不理,觉得是在大鼻子胡说骗人。
雷波放下半举着的手臂,局促不安的摩挲着自己的步枪,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爱德华看着雷波的样子,只是一笑掠过,视线扫过雷波的步枪是确实眼睛一亮。“这是你的步枪吗?”爱德华指着雷波手上的加兰德步枪,声音里满是欣喜。
“啊,是我的,我还有一支三八步枪”雷波献宝般的又从身后拎出一支三八步枪,那是他白天用过的那一支。“战绩不错呀”爱德华端详着加兰德枪托上的三个正字,嘴里啧啧有声。直属连里的美军们不像其他部队里的美军军士那般傲慢,对于表现好的士兵从来都不吝啬他们的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