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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找到了骸骨,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生物检测认定,正是失踪而且负案在逃人员高宏兵,主凶高虎,现在已经上了红色通缉令。
高铭摇摇头道着:“暂时没有,通缉令刚出去一天。”
这号漏网的,可就不好抓了,孙启同翻开了他的速记本子,叫着几位属下,推到了众人眼前问着:“你们看看,还把谁漏掉了。”
以王特为首,其下有高虎、丁永超、毛胜利、王大强等人,都有血缘关系。
这几个人似乎同时也和董魁强关系不错,好到一起犯案的程度,正是董魁强和高虎、毛胜利几人一起绑架了栗勇军,王大强等人又把女记者陈妍绑架,之后卖到了山里,现在下落尚未找到。
“毛胜利这个人特殊一点,他和大兵的战友关系不错,伏击点就是他提供的……但是……”高铭狐疑地道着:“我实在看不出,他像个能操纵到幕后的,在我们遍地抓人炸矿的时候,把机械设备挪走?”
“中间似乎有断层啊,这个马沛龙,也就是追踪大兵举报的这位,现在刚刚查实已经离境了……他们这个盗采团伙,如果要和走私嫌疑人联系、交易,这中间应该不只一两个牵线人那么简单,毕竟涉及到大额的钱款支付。”孟子寒道,从他的专业角度看,能和地下钱庄做长期生意的人,肯定不会是名单上这些履历太过单一的人。
当然,最可能是王特,可惜这位也死了。
以前是铁板一块,无处下口;现在是遍在狼籍,似乎也成无处下口了,几人相视着,都在考虑那儿是最直接的切入点,把刨到更深层的东西,高铭道着:“大兵和魁五直接接触的时候,曾得到了一个七伯的名字,应该是王特的保护伞或者合伙人之类的,不过还没来得及核实,王特就先跳海了。”
“他应该是被逼迫的,走私这一行很多都是孤注一掷,要么成功,要么成仁,因为你不成仁,只要被查到也得成穷鬼,还得连累其他人。”孟子寒道。
三点七吨重稀土,案值小一千万,作为盗采的领头人,怕是这事也到了伤筋动骨地步了,孙启同皱眉思忖着,反其道问着:“你们觉得,会不会是一次作秀?”
“做秀?这可是要命的事啊。”孟子寒和尹白鸽吓了一跳。
“第一个巧合,以你们说,大兵和宗绪飞,也就是董魁强的舅舅照了个面,干了一仗,然后毛胜利就出面,来收买大兵了,是吗?”孙启同问道。
高铭点点头。
“毛胜利可是王特手下的亲信,同时也是董魁强和好朋友,绑架栗勇军的事他都参与过,那件事他是司机的角色,可只判了半年拘役……而且这么个人在两个团伙都像透明人一样存在,你们其中能没有蹊跷?”孙启同怀疑地问。
“对,大兵也这样想过,但是,我们急于拿到证据,就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结果,还真抓着了。”高铭道。
“那这背后肯定有一个高人,你们看董魁强、高虎、丁永超这几个人的犯案,从一起绑架和非法拘役,硬生生掰成一个故意伤害,而且是误伤,最重的董魁强才给判了一年半,如果有人操纵的话,那肯定非常了解怎么钻法律漏洞的人……单纯从这一次走私来看,似乎是王特直接和走私人交易,直接的盗采者不通过中间人直接交易的情况不多,我可以理解为,应该是王特一家独大,要自立门户了,你看他们的运输根本不加伪装、时间点选在深夜、用的车这么惹眼,这简直就是土匪思维……再加上王特死前,他手通讯记录有一个奇怪的号码,通话时间很长……还有这段视频,两辆车就在距离他坠海地不到一公里的桥面上,到现在我们找不到这两辆车的下落……”孙启同排着到手的几个证据,叙述完了,看着众人。
“难道,会有人故意让毛胜利把走私的消息泄露给咱们?”尹白鸽表情恐惧地道,如果有这种人,那胆子得大到什么程度,要借警察这把刀了。
“所以我说是作秀,不但把走私的消息捅了,而且把灭口的消息也说出来了,就王特不自杀,也得被这些事给钉死。”孙启同道。
还是老谋深算啊,孟子寒景仰地看了一眼,这场合都不敢插话了,他想起原始股诈骗那次了,最终找到的是身边的人,如果发掘出最后的真相,会让人毛骨怵然的。
“那现在我们从哪儿下手?”高铭道。
“你觉得还会有给你留下下手的地方吗?”孙启同奇怪地问。
一想,又懵了,孙启同拍拍他做的笔记道着:“那位很神奇的中间人马沛龙,已经到了境外;透露消息的毛胜利,肯定溜了;大店乡这儿的,顶多能查到私采矿,全部卖给王特处理了,监狱里的那伙,都是受王特直接指挥,王特再往上的人,你觉得他们有机会知道吗?就即便抓到高虎,也顶多能查到高宏兵被杀的真相……幕后不管是七伯六伯还是几伯,王特这一死,可就撇清了啊。”孙启同道。
是啊,这似乎是一次洗底,对于缴获甚重的警方,或者对于已经赚得钵满盆盈的幕后,都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孙启同瞄着几位和他一样发愁的属下,有点想大兵了,论及阴暗思维,那位人格分裂的,有能力和官场沉浮几十年的老油条一较上下,而不像这些一腔热血的年轻人,满脑子的理想和信仰,反而让他们无法理解那个灰色的世界。
这时候,电话响了,是孙启同的私人手机,他看了看,抬了抬眼皮,然后那几位知趣地屏退了,过了良久孙启同才接起这个电话,接通时,熟悉的声音传来了:“领导,您好。说话方便吗?”
是大兵,孙启同又气又好笑地道着:“你觉得方便就方便。”
“那就应该很方便了,但是我觉得您似乎很为难了现在。”大兵道。
“你太把自己当根葱了吧?我为难什么啊,唯一为难的就是你啊,擅离职守,恐怕市法院得把你开除啊。”孙启同道。
“抱着您这根大腿,我还愁没领工资的地方?说正经的,您要真不为难,我就挂了。”大兵道。
“别挂,说说呗,你给跟我客气啊。”孙启同道。
“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了嘛,都可以结案了,王特一死,上面的是谁不知道;宗绪飞和外甥董魁强,就知道你们也没机会抓人家小辫,虾兵蟹将一搂,这地方就得改旗易帜了……我觉得您现在都得准备打道回府了。”大兵道。
“你要就讲这些,我可真挂了,正像你说的,我没觉得多难啊,结案,回省城,有我什么事,反正我已经大功告成了,你说呢?”孙启同故意刺激道。
一说这个大兵急了,压低了声音道着:“领导您胃口太小了,给你个更大的,这里头肯定还有大鱼漏了。”
“我怕被鱼刺卡着啊,你又想借我刀?上次的事还没了啊。”孙启同提醒道。
“这样,那我直接点,您帮我协调一下地方警力,我们准备到山里救人……回头我给您一个惊喜,相信我,比原始股那条鱼还大……”
大兵在电话里轻声说着,孙启同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了,竟像喝了一杯玉液琼浆一样,浑身通泰了。
………………
这个电话结束的时候,大兵从说话的路下跳上了车,范承和即速前行,已经接近目标地,也是一个山连山水连水的穷乡僻壤,冬季地南方更难受,又潮又冷,张如鹏蜷在座位上随口问着:“怎么样?”
“搞定,老大直接联系到市局,这种事他们会协助的。”大兵道。
“我操,你真能说动孙副厅啊,尼马上次还坑过人家,要我,我得用小鞋憋死你。”范承和笑道。
“领导就是领导,能和你一般见识啊,快点快点,找个地方吃饭,饿死了。”大兵在后座催着。
这辆车如离弦之箭,飞驰在国道上,在它的所过之处,有一处墙上描着这样一条标语:
贩卖收买妇女都是违法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