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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马上拿出手机,把已经拍了照片的资料拿给上司看:“您看着这个长相,能想起什么吗?”
“就是他!”
这狂暴的指认吓了今夏一跳:搞什么这是,鲁鲁修又不是罪犯。
上司可能也觉得自己失态,马上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子,表情略烦躁:“就是他,失踪的顾问。”
至于嘛。既然这是封存在警局的档案,就说明你肯定是见过这张照片的嘛。是不是不管多么精英的人士在被伙伴抛弃之后都这么颓丧啊?今夏不知道。她收回手机,说:“有什么我能做的吗?”
“橘……huang,呃,”可能是着急改口,在橘町长和橘桑之间没能顺利切换,最终说出来就变成了橘huang。好吧,橘黄就橘黄。上司清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然后说:“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不论是鲁鲁修的行踪,还是我为何会逐渐失去有关他的记忆,都非常重要。”
“是!”今夏坚决的表示自己听懂了。反正就是……就算鲁鲁修把他甩了,也不能一声不吭的甩,得说清楚的意思。
“嗯。从你上任到现在,你的辛劳我都看在眼里,辛苦了。”上司重新回归到了刻板的状态:“一切还是以你自己的工作为重。这件事……你尽力就好。”
“明白!”今夏响亮的回答。
上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大概,有点后悔把自己这点小秘密告诉她了。可是,不告诉她又有什么办法呢?不管警察去多少次,尼特町的人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她才去了几次,就已经和尼特町有名的几位顾问扯上了关系。这件事,正面突破是无法完成的,只能……今夏是一个有野心,并且喜欢自己摸索着去做什么的人,非常有主见。应该相信她,不会做出影响两人仕途的蠢事。毕竟让别人知道他的业绩中居然有一半是其他人的功劳,不是件好事。
今夏从上司的办公室出来,下楼,拿了一份咖啡,给助手也拿了一份,并且随手抽了一份报纸,夹在肋下。她从来不使唤别人去为她做这做那,即使她有权利这么做,不是因为她内心坚信着人人平等,而是觉得,用这么幼稚的手段来显示自己高人一等,只是更让人觉得可怜罢了。今夏也不清楚自己这些观念都是哪里来的,因为她的父亲是典型的“一切都要交给属下去做”的离了别人活不了型,母亲是“做什么都看我的心情哦”的大小姐,据她所知,父亲的父亲那一代也是类似的模式,好像只有她,表面上看上去像是个平等主义者。
“啊,真对不起!居然让您帮我拿咖啡什么的!”助手是才毕业的大学生,比她大两岁,同是东京大学出身的学……妹,啊好麻烦,年龄虽然大可是比自己学年低的应该叫学姐还是学妹啦。
“不不,您辛苦了。这是应该的。快喝吧。您要糖吗?我这里多拿了两根糖棒。”今夏比她更客气。
“真,真是谢谢您了。”
唉,无聊的对话。她重新坐回椅子里,已经开始盘算下班之后去尼特町的时候应该先问高杉什么问题了。
因为既不是月末,也没有什么突发状况,所以今天也准时的下班了。
今夏像往常一样,回家换上常服,比昨天多加了一件稍微厚实一点的羽织,动身前往尼特町。
空气里是潮湿的草木发芽的气味,今夏十指交叉活动了一下手指,往松下屋的方向走去。
今天她来的太早了,路上的行人都没精打采的,杂役们又在摆弄那些被搬过来的花树,因为天气的关系,有些树木樱花飘完了,要把它们运走,换上正在盛开的那些。
在尼特町,做一棵树也不容易哦。
今夏上楼的时候,还特别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挖开的树木,估计着大概在热闹起来之前,就能被换走了吧。
“你来了?坐。”高杉晋助又换了和昨天不一样的衣服,依然是薄薄的绢,从质地考虑保暖效果的确是会比便宜的布料好很多,可他穿的很薄。
今夏还是坐在昨天她坐的位置上:“银时和假发呢?”从走廊过来,假发房间的房门紧闭,而银时也没有像平时那样跑出来奚落她。
“谁知道。”窗户大开着,高杉随意的坐着,露出半截白生生的小腿,一点都不冷的样子。他说:“还真是热心工作,这么早就来了。”
“是你说话很长啊,多聊一会也是不错的,我可不希望因为时间的关系长话短说。”今夏把材料摆在了面前的桌子上,推过去:“可以开始了吗?有关于鲁鲁修。”
让今夏感觉意外的,是高杉晋助的配合。
事实上,昨天高杉那个“下次来就告诉你”的承诺,她只相信了三分之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银时就表现出了对官府狗的不屑,松下屋的事她更是早有耳闻,后来听到沢田说起松下屋如何减少交税的时候简直要佩服他们的智慧……他们应该是很讨厌自己的才对。
“我只回答你的问题,没兴趣给你讲来龙去脉。”高杉晋助倒了杯茶给她,也给自己一杯,没有马上喝,而是凑到面前闻茶香。氤氲的蒸汽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有下颌瘦削的轮廓那么清晰。
今夏点头,开口问:“那好。第一个问题,鲁鲁修在离开这里之前,是否还活着?”
“是。”高杉喝一口茶,皱一下眉,然后把茶盅丢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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