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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浅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
信她。
他信她……
鼻子酸溜溜的,她抬手摸了一把,闭了闭眼,而后哼哼唧唧地道:“你当然要相信我,我本来就没做过!什么通敌信函,什么人证物证,说到底都是他们栽赃嫁祸。这么拙劣的手段,要是你信了他们不信我,那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昏君!昏君!”
君墨影睨了她一眼:“你就仗着朕现在奈何不得你,尽情撒泼吧。”
凤浅生生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一句话:等你身上这伤好了,你就完蛋了!
凤浅的小心肝儿颤了颤。
为毛本该温情脉脉的苦情戏,到了她这儿就完全变味了呢?
她想不通,明明这男人刚回来的时候还一脸痛惜心疼的样子,怎么现在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难道是因为她刚才说她不疼,所以他真以为她不疼了?
凤浅突然觉得,下回要是疼了,还是直接喊疼吧!
君墨影给她完药、穿完衣服之后,太医也很快回来了。
院正先来给凤浅号了脉,神色凝重地道:“启禀皇上,就算有了兰罗草,浅妃娘娘腹中的龙种,微臣也……”
“朕不要听到任何万一!”君墨影冷声打断,俊逸的颜容上刹那间寒霜遍布,阴沉的如同暴风雨到来前夕。
“一旦出现万一的情况,朕会让你整个太医院付出代价!”
从凤浅这个方向看过去,只能看到男人紧紧绷起的侧脸轮廓。
她突然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当一个母亲,因为她的怒火和忧心远不及这个男人这般。
若是孩子保不住,要整个太医院陪葬?
这种事她只在小说里看到过,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发生在自己头上。说真的,就算孩子真的保不住了,她也不会让君墨影这么做的。
院正颤抖着应下了帝王的话,步履蹒跚地走到外殿去和众人商量药方了。
过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药方终于被拍案定下——要是再不决定,延误了治疗时机,死的还不是他们!
抓药、煎药,院正都不敢假他人之手,生怕中途出现任何一点意外。
最后一步工序,喂药,那自然是由帝王亲自经手。
“什么时候才能脱离危险?”君墨影问。
院正看着凤浅蹙着眉一点点把药喝下去,一颗心也不由越悬越高,闻言,立刻道:“回皇上,大约过两个时辰,微臣会再替娘娘号一次脉。若是到时候情况安好,那么浅妃娘娘便算是母子平安了。”
好在帝王这次没有为难他们,点了点头,就让他们退下了。
“好好睡一觉,朕在这里陪着你。醒来的时候,朕就会告诉你,我们的孩子很健康,恩?”
君墨影坐在床沿边,摸了摸她的脑袋,眸色深凝,敛着数不尽的和煦与温柔。
凤浅诧异了一下,刚才听他说让凤鸣宫里那些人都在院子里等着,她还以为这男人会趁现在去审理这起所谓的“通敌叛国”之案。
“你不去办正事吗?”她狐疑地问。
“什么事都没有浅浅重要。”他神色如常地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