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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现学现卖来了。
一听这话,小伙计邱晨的目光变了变,脸上的笑容又多了份热情。能说出扬州工、苏州工来,就说明这位懂玉。卖古董卖玉器的不怕懂行的,最好是那种多少懂些门道,却并不精通的。这样的主顾,只要玉质好,雕工好,价格就能要上去,而不像有些一点儿不懂得,一块上等玉佩一两银子卖给他,说不定还嫌贵。
不是有句话叫货卖识家嘛!讲的就是个理儿!
“哎哟,这位客官还真是个懂行的……嘿嘿,不是小的自夸,咱们店里的物件儿有苏州工,也有扬州工,但最好的却不是这两处进的货色……”
说到这里,小伙计得意地了邱晨一眼,笑嘻嘻道,“咱们店里有自己的琢玉师傅,做出来的物件儿,活儿一点儿不比扬州工、苏州工糙,而且,最叫好的是,绝对独此一家,别无分号。就是客官不中这些雕成的物件儿,也可以挑选自己属意的玉料,跟琢玉师傅交待明白了定做,那样子做出来的物件儿,没有不应心合意的!”
有工匠……邱晨暗下欣喜,面上却仍旧淡淡道:“你们的师傅可在铺子里?若不在铺子里,我可没时间等着!”
那小伙计见她如此说,连忙道:“客官放心,师傅平日就在楼上琢玉,需要时就下来!”
邱晨这才有些满意点了点头,垂了眼喝起茶来。心里却在琢磨着,待会儿怎么想办法去楼上的琢玉车间里才好。
跟小伙计说着话的功夫,一身灰衣年龄约摸四十来岁的玉器店掌柜,双手捧着一只不算小的匣子走下楼,绕过货架走了出来。
一到小伙计和一名身着青衣直缀的青年生,掌柜的微微皱了皱眉,这青年生虽然生的俊秀清雅,但周身衣着普通,更是连一件饰物也无……这样的人,能买得起高档玉器?
但很快,邱晨就用实际的行动证明了他扁人了。邱晨很快就从掌柜的拿下来的玉件儿中挑了一支上等碧玉的竹叶簪,一只凤血玉的手镯,还有七块质地上乘、雕工上乘的玉佩出来,问过价格后,一共八百多两银子,邱晨没有迟疑,直接让小伙计包了,并拿出两张五百两的银票子买单。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现代的那些先进的琢玉工具,但不得不说,许多琢玉匠师的技艺是非常精湛的。
然后,邱晨淡淡道:“可有上好的玉料,也拿出来吧!”
一口气买了一堆玉饰,邱晨在掌柜的眼里已经飞速变成了超级大金主,连忙殷勤答道:“好,客官请稍等!”
邱晨又淡淡补充道:“我要做两个文案把玩之物,太小的料子就免了!”
虽说玉器的贵贱不以大小论,但同样是上好的料子,大件儿玉料因为难得,价格就往往不是几个或者数个小件儿玉器叠加能够相比的了。同样等级的玉料,一个大件儿可能不如十个玉佩用料多,但价格铁定比十个玉佩高,甚至高几倍几十倍都很正常。
不过,邱晨也说了,她是放在文案上把玩的,虽然算是大件儿,却也有了个范围限定,基本上就是一手能够把握的,掌柜的自然不会搬出大块头的玉山料子来。
了掌柜的第二次拿来的玉料子,邱晨就挑了两块来说要订做。掌柜的就吩咐小伙计上去把琢玉师傅请下来,邱晨却出声将小伙计拦住,转而对掌柜的要求道:“我最好能上楼跟琢玉师傅谈谈,见一下琢玉师傅做的半成品,知道了琢玉师傅的雕工特色,也好最后确定我要的物件儿的规制。”
掌柜的思量了片刻,觉得去琢玉车间倒是无碍,琢玉的技艺也不是一眼两眼就能偷了师去的。于是答应下来,引着邱晨上了楼。
在琢玉师傅的车间里,邱晨不经意地了解到了玉器黏合用的东西,所谓的‘万年牢’,就是用石灰加鸡蛋清混合制成的黏合剂。
邱晨听了,简直恨不能拍自己几巴掌,鸡蛋清有黏合作用她是知道的,之前制作‘爆竹’的时候,她还拿鸡蛋、糯米汁跟黏土混合,用的就是黏合效果。怎么到了这事儿上,她就一心想着寻找胶,把这个给忘了呢!
不动声色地跟琢玉师傅谈好了雕件儿的规制造型,邱晨付了订金,拿了之前挑选的玉饰,匆匆离开了玉器店,招呼守在门口的青江就往回走。
鸡蛋清、糯米汁都不是什么稀罕东西,想必客栈的厨房里就有,她也不用再买了,回去跟伙计要一点就成了。
寻找多日,终于有了进展,邱晨满心兴奋,走路都快了许多,简直能称得上脚下生风了。可,往往事情就这样,越是着急,越容易出点儿什么事情给你耽误事儿。
邱晨出了玉器店,因为急着赶路,就没走人来人往的玉器店,而是熟门熟路地绕上一条相对宽阔平整有清净的街道。邱晨心里急得恨不能插翅飞回客栈,要了糯米汁和鸡蛋清试试粘合力,低着头走的飞快,毫无防备下,一辆马车突然从一个拐角绕过来,邱晨没反应过来,眼着就要一头撞了上去……
那马车驶的极快,又是在转弯,本身就有些倾斜,邱晨又没头没脑地撞了上去,车夫到邱晨急忙用力勒住马缰:“吁……”
马儿被马缰勒的翻转了脖子,悲鸣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后蹄拖行了几步,这才堪堪停住。如此,急刹车,车中的人登时坐不住,就听得隐隐撞在车厢上的声音:咚……
随即,就是一声痛呼从车里传出来:“啊……哎唷……”
前边一声惊呼惊吓却并不尖利,后边一声呼痛声更是婉转娇软,恰如莺啼柳荫,就是邱晨身为女人,还惊魂未散之下,仍旧被这一声娇呼引得生出几分愧疚之心来。
“呃,对不住,对不住,是我走的急了些,没有注意到……”邱晨连忙道歉,又关切地询问车里的人,“请问车里的姑娘,可曾伤到?要不要去请郎中……小可,小可知道不远处就有一家医馆,医术精湛,也有上好的疗伤药!”
在邱晨心里,这出事故虽说对方的马车跑的急了些有责任,她心急赶路没注意前边的路况,同样也有责任。何况她没伤到,人家呼痛明显是磕到了,就是不论谁的责任,也得先给伤者医治不是!
可不等她的话落下,踏踏踏,马蹄声响,从车后跑过来五名骑马的男人来,个个人高马壮的……
“出什么事了?”为首一名男子上来就沉声质问道。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邱晨疑惑着抬头过去,不由愣住,问话的人竟是个……算是熟人吧,竟是那位从怀戎结伴去草原的带队百户--呼延寻!
车里的人儿这会儿听到呼延寻质问,声音柔婉,有含泣带悲地唤了一声:“爷……”
这一声当真是缠绵入骨,却偏偏带了那么一股子悲戚的撒娇之声,生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只不过,跟在呼延寻身后的四人显然都是心志坚定之辈,不过是目光稍稍转了一下,立刻敛了神色,垂了眼。倒是邱晨一脸好奇地着那车帘子,很想知道,能够拥有这样娇媚入骨缠绵如诉声音人究竟是何等容貌?能成为这位呼延寻的内眷的女子,总不该是那种音恐吧?
咳咳,所谓音恐,是当年邱晨上大学的时候一些男生给那些声音娇媚动人,但容貌丑陋形似恐龙的女人起的名字。据说是因为当时一名男生跟一名女友爱上了,通电话声音特别特别娇媚动人,把那个男同学迷得七荤八素的,买了火车票千里迢迢赶去相见……结果就是落荒而逃,据说回来做了好久噩梦!
想到这里,邱晨下意识地向呼延寻,却很惊讶地到这位一向神色肃穆的男人,这会儿竟涨红了脸,脸朝一边扭着……似乎很尴尬,很心虚?
这个男人心虚尴尬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女人当着这么多人向他撒娇?
摇摇头,邱晨将这些瞬间生出来的猜测抛开。不管如何,关她何事?
拱手一礼,邱晨对呼延寻道:“原来是呼延百户,没想到在这里再次相遇……刚刚,是小可走路没注意,差点儿撞上贵府的马车,冲撞了贵府内眷,还请呼延百户见谅!”
说到这里,邱晨微微一顿,又道:“呼延百户,小可知道左近就有一家医馆医术不错,是否带贵府内眷去让郎中?”
呼延寻着眼前的男装妇人,一股气在胸口升腾。在凌山卫、在怀戎镇、在北上草原的路途中,这妇人一副不认识自己的模样,当时自己还不敢认,只怕是容貌相似却不想干的两个人。哪成想,他都确定了这个妇人就是自己的妻子杨氏,这会儿见到,居然还是一脸镇定,一脸不相干,见了自己不但没有丝毫欢喜,竟仍然装的完全不认识的模样……她,这是想作甚?
马上就要过年了,家里事情实在多,给闺女买衣裳、人情往来、还有最痛恨的打扫卫生……
只能暂时更新这些,尽量保持这个数的更新。过完除夕,就应该能恢复正常万字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