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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溜黑烟跑没影儿了。
不得不说。不管历史上怎么评价项羽,羽哥终究不愧是纯爷们,从不拿自己地命当回事是他最大的特点,他最大的缺点是:别人的命他也不当回事。
我坐在楼下打了一小盹,再睁眼天已经有点暗了,包子提着菜篮子进来,一边回头说:“轲子,洗洗再吃……”只见她身后荆轲拿着个咬了一口的柿子在探头探脑地张望。
包子进了门,问我:“听轲子说下午家里来了个女地?”
我按照编排好的谎话说:“我表姐,特地来参加咱们婚礼的。”
“人呢?”
“跟羽哥出去了。”
“以前没听说你有这么多姐姐妹妹呀?”
我说:“等着吧,办事那天不定还来什么人呢,我们萧家那也是名门望族来着。”
包子鄙夷道:“你不是跟我说你们家就你爷爷的堂兄给伪保长算过帐吗?”她问我,“也该算人了,你说那天10桌够不?”
我摇头:“够戗。”
笑话,10桌,300那天肯定回来。加上梁山好汉这就是多少桌?
包子上楼以后没多大工夫门口汽车熄火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吵架声,项羽地声音:“……那我右翼的两千骑兵就看着你打我?”花木兰的声音:“你的两千骑兵早被我利用俯冲之势摸掉了!”
项羽不服地声音:“来你给我说说就凭你不到三千重步兵怎么吃掉我的骑兵?”
花木兰边用肩膀扛门边在手掌上比划:“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在没总攻以前我先偷袭你的骑兵营,你的骑兵总不能在马上睡觉吧?”
看来这俩人一路上什么也没干,换了副地图又交上火了,我就纳闷了,都是打了半辈子仗的人。还没打够吗?
两人吵吵嚷嚷地进来,项羽明显在兵法上又吃亏了,于是他故技重施,变态英雄再现江湖,以一敌万突出重围……
花木兰用教训的口气说:“你老是这样,打仗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事,要讲究……”
我接口道:“团队合作。”
花木兰一拍手:“对,就是团队合作。你老强调……”
我再接口:“个人英雄主义。”
花木兰:“嗯,个人英雄主义是不行的!”
项羽摆手道:“那你老强调阴谋诡计就对吗?10个人绝对就能围住一个人吗?我项某地部下哪个不是以一挡百的精锐,我那两千骑兵就算光着屁股照样反吃你三千步兵。”
花木兰气哼哼地跟我说:“看看这人不讲理吧?说好只论兵法,再说我的人又不是纸糊的,凭什么你的楚军一个人就能当我两个人用?”
我听得头大如斗。连连挥手说:“你们别吵了,要论打仗你们谁也不是我的对手,我只需派100人的礼花部队在正面佯攻,然后再派一支20人的特种部队空降你们地指挥部来个斩首行动就万事大吉了。”
花木兰听得不知所云。项羽则是一愣,随即说:“我们那时候哪有什么礼炮部队空降部队?”
我一摊手:“这不就结了?所以战争这东西没法说,人家官渡之战怎么打地,淝水之战怎么打的,解放战争小米加步枪怎么打地,以弱胜强多的是。”
这时包子听见有人说话,从楼梯口探出头来问:“表姐回来了?”
我冲她一招手:“来我给你介绍。”
我把包子拉在花木兰跟前说:“表姐,这就是咱媳妇。包子。”
花木兰把包子揽在怀里,右手重重拍了她肩膀一下,我想这可能是他们过去地军礼。
包子笑道:“早也不知道表姐要来,啥也没准备,晚上想吃什么?”
花木兰道:“随便吧,把东西弄热乎就行,吃了好些年冰疙瘩,就是胃有点不好。”
“吃炸酱面行吗?”
花木兰道:“行!”
包子揉着肩膀小声跟我说:“表姐真够酷的。”说着上楼去了。
确实是够酷的。花木兰穿着一身男人的衣服。雷厉风行,我猜拥抱地时候包子很可能看见花木兰里面什么也没穿……
我跟花木兰说:“姐。见了我媳妇对自己有信心了吧?”
花木兰瞟了我一眼道:“你懂什么,这才叫女人,我喜欢这姑娘!”
我恶毒地想,可能长得丑的人在同性里人缘会比较好,那这么说我人缘好难道也跟长相有关系?金少炎、花荣、宋清爱跟我在一起也就算了——那为什么李逵和杨志也跟我那么铁?
我看着花木兰惋惜地说:“可惜师师不在,要不让她领着你先买几套衣服。”
“师师是谁?”
我顿了一下,含糊道:“皇帝的妃子。”
花木兰道:“哦,你们的皇帝是不是又选妃呢,我刚才出去还看见了。”
我愕然:“什么?”
项羽在一边说:“露天展会上模特队表演呢。”我这才恍然。
开饭了,面条端上来以后花木兰拌了点酱,把面条卷在筷子上,像啃鸡腿似的那么吃。我刚拌上黄瓜丝儿她已经吃完了,惊得我们叹为观止,见满桌人都看她,花木兰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习惯了,军令不等人,有一吃就赶紧吃一口,练出来的。”
包子问:“表姐参过军?”花木兰点头。
包子满眼小星星:“我就说么你身上有股特别的气质,你是怎么进去的?”包子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她20岁以前最大地梦想就是参军。可惜那时候服役名额就已经紧缺,没有门路根本进不去,包子契而不舍,多次离家出走,均未果……
花木兰随口说:“我是因为我爹才去的。”
“呀,伯父是哪个军区的首长吧?”包子口气暧昧,不由自主地带出一股巴结之意,看来是贼心不死。还想祸祸我们的人民军队去,她甚至还瞪了我一眼,大概是怪我有这种亲戚为什么不早告诉她。
我立刻瞪回去:“军队里有纪律的,保密!”
包子拉住花木兰的手道:“表姐是话务兵还是文艺兵?”
花木兰哪听说过这些,搔搔头道:“我任先锋一职。”
这次轮到包子纳闷了:“先锋?什么军衔?”
我忙说:“大概相当于上校团长。”
包子半信半疑地说:“29岁的女团长我还是第一次见。”少见多怪。中国历史上女集团军司令好几个呢,女总统还一个呢,就是最后被薛家人弹劾了。
花木兰看出来包子的拳拳之意,拍着她地手说:“我要是能回去就把你带上。不过你要能吃苦才行。”
包子立刻挺起胸:“我当然能吃苦,知道我为什么干了门迎吗?”
我说:“因为别地你干不了——”
包子瞪我一眼:“谁说的?当年有好几家国企聘请我我都没去。”
这到是真地,其中一家是纸箱厂缺个点箱子的,基本工资400,然后走寄件,我帮她算了算,一个月要能多点50万箱子还能有200块奖金拿;另一家更好,还是机关。某县文化局缺个看车棚的……
包子继续道:“我每次站在门口就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卫兵,站好每一班岗!这样就一点也不累了。”
我说:“得了吧,你见过穿旗袍的卫兵?”我估计就包子这样的才不爱红装爱武装呢,因为再红装也装不出个什么来。
项羽叹道:“可惜我们都回不去,要不我非给包子封个将衔,我相信她一定会是个好军人。”
秦始皇看着包子犹豫了一会才说:“歪饿(那我)让你当饿滴司马。”司马,国防部部长?
我鄙夷地看了他们一眼,就会yy。你们还回得去吗?嘴上功夫一大堆。老子又是这王又是那王,虚头衔比那些企业家还多。可权利连纸箱厂工会主席也不如,呸!
我搂着包子肩膀说:“让咱去咱也不去,还是和平年代地军人好。”
包子拨拉开我,有点兴奋地说:“那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扎着武装带,斜挎着驳壳枪……”
“脑门上贴膏药不贴?你以为你宪兵大队的?”立刻遭受到包子一顿暴打,我揉着身上想:“你就等着吧,咱这书里绝没有辛亥年以后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