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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哼哼起来,快乐的像一只阳光下的小猪。赵兴反而睁开了眼睛,一边实施他的惩罚一边说:“虽不是什么大事,但我担心那些童子都被他洗脑了……呀,他这是学王荆公故例。”

    要算宋代的抗旨冠军,非王安石莫属。这人在乡间教了一批学生,“负天下大名三十年”,等王安石把学生都教成人了,他走向朝堂,而他那批学生便成了变法骨干,结果——“安石一出,苍生皆啕”。

    人比人气死人。想当年,王安石每年都抗几次旨玩儿,平生抗旨数量超过一百次,成为古代中国的“抗旨冠军”,依仗的就是他的学生广布。与他相比,周邦式只抗过三次旨,在宋代“抗旨榜”上属无名之辈。而赵兴日思夜想,想抗一次旨玩出名,想起来气歪了鼻子,有王荆公故例,赵兴要抗多少次旨才能出名啊。

    什么世道?

    现在,吕惠卿是打算培养一批学生进行反攻倒算,但他没想到,王安石培养了他,最终迫害王安石最凶横的就是吕惠卿,这样的人能教出来什么学生?

    这样的人,就算是赵兴点头,有家长肯把学生送给他教吗?

    “恐怕,吕相公要求的不仅仅是这些”,一通猛烈地撞击后,赵兴嘲讽的问。

    廖小小一声尖叫,攀上了感官的顶峰,赵兴感觉到廖小小腔道的剧烈收缩,他也憋不住了,快速地抽动几下,猛烈地爆发了。他的爆发又引起廖小小一阵尖叫,叫声婉转,像是歌唱。

    而后,俩人都不动了,廖小小像一滩泥似地瘫倒在赵兴怀里,享受着高潮后的余韵,许久,等她回复了说话的力气,手里在赵兴胸膛上画着圈,细声说:“吕相公说,希望能给程颐送封信去……还有,他想看一看每日的邸报”

    廖小小手上加重了力量,揉的赵兴心里痒痒。陡然间,廖小小感觉到自己身体内的那个怪家伙又坚硬起来,她吓得赶忙丢开手:“不得了,不得了!官人,奴家可是一点力气都没了,官人再来,奴家只得死了。”

    “可以”,赵兴答应,他爽快地一提廖小小,退出了她的身体,后者浑身软的像没一根骨头,完全瘫倒在赵兴膝上,媚眼如丝地哼哼:“官人,奴家迈不动步也,这怎生得了?”

    吕惠卿真正的目的是想与程颐等人通消息,赵兴手里继续揉着廖小小,说:“我给吕惠卿送信可以,但我不保证信件一定送到程颐手上。也就是说:你收了他的信,麻烦直接扔火炉里——可别当着他的面扔,事后也别知会他。”

    廖小小哼哼着问:“人都知道官人经营快舟,听说在官人杭州那会儿,晁补之父晁端友从京城接到儿子家信,前后只花了三两天功夫。吕相公托你送信,恐怕也是想着稳妥、快捷。可信出去,久不回信,我怕……”

    赵兴已经沉下脸来:“我对有信用的人讲信用,但对从不知道‘信用’这词的人,我可没那么迂腐。谈‘信用’这个词,吕惠卿他不配……好啦,这事就到此为止:你去看望了吕惠卿,已经酬谢了他的恩情,这事两清了,今后还是与他划清界限。”

    廖小小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弄不好会给赵兴招来灾祸,她也没再坚持,轻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停了一会,廖小小眼睛都没睁开,轻声试探:“官人对程颐似乎很看不上,是吧?”

    赵兴重新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在卧榻上伸展了身体,答:“人都说程颐恪守礼法,但我看来,他的礼法是用来杀人的——礼法杀人,比刀枪杀人更厉害……你永远想象不到礼教的厉害!‘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是人说的话吗?”

    “官人因为程颐与大苏学士不和,而对程夫子有偏见的吗?可人人都说程颐是礼学大家,门人弟子遍布天下,官人这想法,定不能别让别人知晓”,廖小小显然是想补偿自己刚才的冒失,她耐心的劝解赵兴。

    “我不恨程颐,因为他学的就是那番道理——看看他这次都闹出的什么事,官家才11岁,字都没有认全,他居然要求官家独自执政,还因此指责高太后干预正事。

    我不恨他,我也可以理解,因为他学的道理就是不许女人干政。他从小到大所受的教育是:官家年龄虽小,字都认不全,但既然这位11岁小孩是皇帝,大宋朝的命运就应该掌握在这位娃娃手上。而朝廷大臣就应该紧密团结在这11岁娃娃的周围,靠这位字都识不全的伟大蒙童的指引,从胜利走向胜利……

    这中间,如果小孩祖母凭借自己多一点人生经验,对大事作出引导,就是大逆不道——哈,他从小学的就是这个,这就是他的‘道理’!如果你讲的‘道理’跟他的‘道理’不一样,他就认为你‘不讲道理’,要‘鸣鼓而攻之’。

    我从不对牛弹琴。程颐连牛都不是,一头倔驴而已,我犯得着跟驴生气么?他驴他的,我自走我的路,两不相干。所以,我不会把吕惠卿的信送给程颐,决不!”

    廖小小嗔怪地手上加把劲,赵兴睁开眼叮嘱:“今日这话是闺房密语,休要传扬出去。人都说我赵老虎惹不得,但我自知比不上程颐。那厮才是真的惹不得也。苏轼这么大的名望,指出他的错误,如今好受了吗?那厮会骂人一千年呀,好可怕!”

    廖小小点头答应,又问:“官人明日去板桥镇吗?不知我该穿什么?”

    明天是程阿珠抵达的日子。廖小小在程阿珠不在的情况下,作为官眷出现,现在程阿珠来了,她自然要做回本身。廖小小的本身是也就是个歌伎。而且是没拜见过大妇的歌伎。她这是在询问赵兴对自己身份的安排。

    其实,程阿珠已经抵达了板桥镇。她在去曲伏波的引领下,正坐着马车向密州城进发。她这一行人多势众,不怕赶夜路,加上还有团练沿途护送,所以她们毫不惧天黑。

    第二天,赵兴起床,刚准备出门去板桥镇接程阿珠,程阿珠已经带着车架从人进入了密州城。

    廖小小收拾的很朴素,她见到程阿珠,盈盈拜下,口称“姊姊”。陈伊伊在一旁听到这个称呼,立刻出声喝斥:“怎么说话呢,要称‘孺人’,八品孺人。”

    廖小小是谁,她对这种话音早有计较,赶紧顺着伊伊的话改口。

    内围是程阿珠的事,赵兴如果插嘴的话,与礼节不和,连宋代法律都支持程阿珠,所以赵兴只是呵呵笑着,转移话题:“好啦,要闹到里面闹去,阿珠,这官衙狭小,住不开很多人,我已经在附近买了套大院子,让其他人到那安置。我们进去说话。”

    赵兴与程阿珠久别重逢,这两人总是聚少离多。还没说上几句话,一名团练跑来报告:“大人,不好啦,我们的人被人打了?”

    赵兴正与程阿珠进行私密对话,听到这喊叫,邪火万丈:“谁打的?老兄,你们是团练,密州团练啊,在密州的地盘上,我还指望你们对付匪徒,抵抗敌人,如今你哭着喊着来向我倾诉被人打了……你你你,你说你长两只手干啥?”

    团练有点尴尬,低着头回答:“大人,是索判官带着衙役打了我们。”

    赵兴清楚了,他笑着问:“在哪打的,在安丘,还是团练军营?”

    团练吭哧吭哧半天,答:“安丘。”

    索问道下手很快,昨天才把砚台研磨出来,他中午已经领着衙役封了山,这群团练一定是嫌自己以前太过于含蓄,搬得石头不多,所以又去安丘寻找财宝,结果被衙役殴打了。

    打了就打了,这伙人居然还不服气,想找赵兴出头,真是一群混账。

    可赵兴真不能不管,他气恼的爬上马,领着几个从人出了府。张用也听到了消息,又带着他那群花胳膊出来炫耀,路上,张用凑近赵兴,低声问:“签判,你看我们是不是调回一都士卒来?”

    赵兴摇摇头:“张管军,快去你府上准备一百份官诰,‘勇敢效用’的官诰,名字空出来,带齐了笔墨,我有用。”

    赵兴进到团练军营时,三五个被打的很惨的老头正在那里嚎哭,听到赵兴的脚步,他们陡然拔高了嗓门,哭的声音洪亮。

    “装,你就装”,赵兴抬脚把其中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踢下了担架:“在我面前装有用吗,要装在别人面前装——你说你都七老八十了,哭声如此中气十足,谁信?你就不能装死吗?”

    几个老头的哭声戛然而止,身手利索的从担架上爬了起来,叉手站在旁边。

    这群老军都是老兵游子,打仗不行,逃跑一流,赵兴压根不信他们能被人打成重伤——能将这些老军打伤的兵器还没发明出来呢。

    “还有谁被打了,过来几位,给我演示一下当时的情形”,赵兴呼喊。

    一名老兵在同伴的推耸下,扭捏的走上前来,双手比划着:“签判大人,你不知道,那些衙役的棍子可粗了,幸亏我闪得快,要不然这一棍子敲到头上,今日我就站不在这里了。”

    赵兴从身后拿过一根棍子,比划着说:“他当初怎么敲的,是这么敲的吗?”

    赵兴抡棍子打人,老兵不敢躲,但他敢躺倒。赵兴棍子还没到他头上,那老兵已经利索的躺倒在地,惊恐的闭上眼睛。

    赵兴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催促说:“痛苦,痛苦的表情呢,你痛苦时怎么这样,要不,我敲你一棍子,让你感受一下?”

    老兵已经明白了,他赶紧唉声叹气的呻吟起来,赵兴在一旁纠正:“再有气无力点、再垂死挣扎点,再奄奄待息点……对了,就这样,这才对。打人你们不会,难道连‘被打’也不会了?下一个人过来,把他刚才的表情给我重新演示一遍。”

    ……

    等赵兴将一群老兵调教好了,张用已经气喘吁吁的赶到,他随手递给赵兴一摞子官诰,上面墨迹还没干:“源业平赶的累死了,只赶出这十份,但他说,离人要打架,十个人已经够了……我看你的学生程爽和掌书记邓御夫带了十多个人等在城门口,我想这确实够了。”

    赵兴点点头将官诰塞进怀里,领着一群白发苍苍的老兵与三四十个五六岁的孩子,赶着十辆马车向安丘进发。路过城门时,程爽递给赵兴一个瓷瓶,邓御夫带着十名壮汉加入赵兴的队列,而程爽则领着其余的人转身回城。

    安丘上,索问道正指挥衙役布置警戒线,密云石出产的消息传得很快,丘下已经围了一群乡亲,有些人已在衙役管不到的地方开始挖地三尺,将流经这里的小河挖的坑坑洼洼。

    索问道脸色阴沉的看着赵兴领着人来,赵兴那高大的身躯往衙役面前一站,身上又穿着官袍,脸上明显是找人打架的神情,衙役们连靠近的都没有,听任赵兴走到了索问道面前。

    “离人,赵离人,你这是做什么,想聚众闹事吗?”索问道首先扣上一顶大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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