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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烟，捻灭烟头，下车打开后车门，毫不犹豫把躺在后座睡觉的双胞胎拍起来。
“唔……爸爸讨厌！”
“……要碎觉。”
荣项城眼疾手快把儿子们的吵嚷堵了回去。把小书包往儿子们怀里一塞，一手一个拎下车。
“看到没，路灯边上那位，就是你们妈妈，去吧。”
两只萌宝完全没反应过来荣项城说了什么，还没睡醒的湿漉漉大眼聚焦在不远处阮唯的身上。被荣项城大手一拍，条件反射似的，整齐划一哒哒哒往前走。
安安走了几步才回过神：“爸爸你不要我啦！”
两双眼睛一齐看过来，荣项城竟咂摸出点离别的伤感滋味，蹲下身准备哄哄两个宝贝儿，安安却欢快地扭着小屁股跑走：“爸爸你不要我，太爷爷也会不要你哒！”
绒绒看了眼哥哥，又看看黑着脸的爸爸，挪了几步，“啾”的在爸爸左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再见。”
荣项城聊表慰藉：“去吧。”
绒绒又挪了几步，挪到他右边脸“啾”了一下，左右看了看，右边好像亲歪啦，再来一个。
“啾！啾！啾啾啾！”
荣项城忍无可忍，沉声一喝：“还去不去！”
阮唯把警局的正当防卫证明拍了下来，又迅速删了。今天这样的日子，实在不适合在这些糟心事上较劲。
想到不知所踪的孩子，想到已故的父母，阮唯鼻头一酸，泪水盈在眼眶里，看什么都水濛濛的看不真切。以至于当她看到不远处的三头身人影，还以为是太过想念孩子产生的错觉。
她眨眨眼，定睛望过去，没等她看清楚，安安抱着小书包像个小炮弹似的撞过来。
“麻麻，麻麻！抓到你啦！”
感觉到腿伤的温热，阮唯才意识到不是幻觉。路灯的光线太昏暗，以至于她产生一种错觉，怎么看都觉得小朋友的脸和她自己极为相像。
阮唯蹲下来：“宝贝儿，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爸爸妈妈呢？”
安安还困着，两眼水濛濛的，扒着阮唯的胳膊想往她怀里钻：“爸爸不要我啦！”
阮唯一惊：“那你妈妈呢？”
“就素你呀！”
安安肉嘟嘟的小身子贴近阮唯怀里，莫名的亲近感让阮唯心软地一塌糊涂。
“走，阿姨送你回家。”
她刚把安安抱起来，裤腿就被另一个暖烘烘的身体抱住了。
绒绒抱着阮唯大腿哭唧唧：“呜哇……哥哥哥哥……爸爸骂人……”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出现在面前，阮唯萌地心肝直颤，一天的烦恼烟消云散，就剩下对无良父母的义愤填膺。
“这么可爱的小宝贝儿，爸爸为什么骂人呀？”
绒绒泪眼朦胧：“绒绒亲爸爸，爸爸不让亲。就素这样……”凑到她侧脸处“啾”了一下，又在另一边脸也“啾”一个。
阮唯气的心口疼，一手牵着一个往他们来的方向走：“阿姨去找你们爸爸，帮你们评理。”
“可素爸爸开车车走了呀！”
“对哒，爸爸丢下我们回家啦！”
双胞胎像平时缠荣项城一样，手脚并用把肉嘟嘟的身子挂在阮唯身上，还试图往上爬。
“安安好困，回家碎觉觉。”
“要碎觉，不要爸爸！”
两只萌宝的重量挂上来，阮唯险些没闪了腰。躲在不远处树影下的荣项城几次想过去揍儿子，硬生生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