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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俊俏的小脸蛋捏在掌心又滑又凉,软得像一团脂膏。赵潋咂摸着回味了一番手感,轻轻一笑。
玩双陆的几个贵女们爆出了一阵惋惜声,赵潋凝眸瞧去,紧跟着又是一阵欢呼声,此起披伏的,赵潋走近,柳黛迎上来,仍旧将伞给她遮,赵潋这回没推却,问了一声。
柳黛道:“今日,燕婉姑娘手气似乎……很不好,连输了三把给元姑娘了。”
燕婉掷的骰子总是不如人意,反观元绥,她要多少点数,便能掷出多少点数,来者都是其手下败将。
玩双陆元绥本就是好手,但今日是燕婉生辰,燕婉还以为元绥多少顾忌着点儿不出狠手,让她脸上也光彩点儿,谁知元绥就是个火上浇油的角色,燕婉身畔又被显国公夫人发落了一个婢女来警个醒儿,这婢女是个聪慧的,不挤眉弄眼的,直接附唇在燕婉耳边说了,燕婉急急忙忙扔下一桌残局起身,“有位先生身子不便,我去安顿一番。”
众人都知道她什么心思,这是赌不赢要撂挑子跑路了。
众贵女本围着棋桌立了一圈,等燕婉一出去,留了一道豁口之后,一群人不约而同地跟过来看热闹的文昭公主送了进来。
元绥手中捏着一把骰子,自负而倨傲地将下巴一点,“公主也要来么?”
赵潋不是受不得激的人,但一圈人摩拳擦掌地要看热闹,她又实在讨厌元绥,当场就坐下来了。
元绥爽朗地将骰子扔下来,微微乜斜着眼笑,“爽快。”
赵潋也是一笑,胳膊肘拄在棋盘上,将下巴一托,“元妹妹手气好,我不一定能赢,要是输了,全当我学艺不精。这是本公主出师以来第一次上桌玩双陆。”
上桌都上桌了,还要顾着颜面——但大多数人都知道,赵潋之母李太后当年还待字闺中时玩双陆便不曾有过败绩,赵潋多半是为了维护太后名声。
但知道归知道,元绥与赵潋之间的较量,她们私下里期待了许久了。
棋局又被摆好,开局之前,元绥又是一笑,捏起了骰子不松,“公主,大好之日,赌个彩头吧。”
赵潋心神一凛,笑着拂下眼睑,“你要什么?”
元绥盯着赵潋脖颈间的一串鲜如朱砂的珊瑚珠,亮泽温润,就像是看到了十多年前那个惊艳一时的如玉少年,她嘴唇一挑,“公主颈子上那串珠子煞是好看,我要赢了,就要它。”
赵潋略微怔忡,将这串珊瑚珠探指抚了抚,滑腻如瓷。
但,从这串珊瑚珠的主人夭折以后,这串珠子对赵潋有了别样的意义,她并不舍得给人。“这串珊瑚珠是我师兄所赠,元妹妹喜欢,我可送个一模一样的给你。”
元绥摇头,“我可不要那些,就这串,谢家祖传的红珠,公主也知道此物价值连城。”
它的市价不因为这些珊瑚珠本身原料有多高贵,而是佩戴过它的人,都是谢家满门忠骨、惊才绝艳之人。这是那些没有灵魂的俗物比不上的价值和意义。
赵潋松开五指,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样的公主,一旁看着的柳黛忽心生一种寒意彻骨的悲悯,但赵潋反而没事,笑说:“这可是块烫手之物,元妹妹要是没有等价的连城之物来交换,只让我一人下注,未免失了公平。”
贺心秋紧张地绞着手里头绣着兰草的绢子,嘴唇被牙齿一碰,肉疼地看着元绥祭出了元家家传之物,那也是一块宝玉,听闻是前朝青龙寺九空师祖传下来的,元家在战乱起义,机缘巧合得来的这块宝玉,以镇家宅。
元家到了这一代,太师膝下只有一子一女,且因为爱女生得像亡妻,对元绥格外疼爱。但赵潋没想到,连这块宝玉太师都交给元绥保管了。
她贝齿一碰,“元妹妹,不过一场游戏,你赌这么大?”
“物件再贵重,也是死的,”元绥不知是在讥讽谁,“等人死了,它又值得什么。”
元绥厌憎赵潋,从幼年时开始就厌憎。赵潋从出生就是公主,她得天独厚,斯承重任一般,摄政王执政时杀了那么多皇子公主,唯独留下来太后膝下这个公主,还将谢珺也赐给她。元绥从不觉得抛开身份赵潋有哪点值得旁人对她好,可谢二哥从不离身的珊瑚珠竟然给了她。
赵潋耸肩,“元妹妹你要这么玩,那我只好……不赌了。”
说罢她便起身,赵潋身材高挑,在贵女之间犹如鹤立鸡群,她一站起来,贺心秋等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赵潋微笑道:“元绥,我要输了,师兄这串珊瑚珠归你,我要赢了,你家的宝玉虽然归我,但太师恐怕要进宫告我御状,怎么算我都是赔啊。”
元绥挑着眉,并不急着说话。
赵潋将脖颈间那串红珊瑚珠摘了下来,用绢子包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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