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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点头,欲言又止。
赵潋道:“于大人是朝廷的肱骨之臣,知道轻重厉害,辽国虎视眈眈,转眼又要南下,于大人……”
“下官明白。”于济楚持剑,往身后退了几步。
当初赵潋想择婿,并不单单是因为自己年岁大了,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纪。她骄傲自负,目无余子,对自己的婚姻大事本来也不肯将就。但是,去年辽国与大周开战,辽人用她来激励士气,谁要是能南下,就能娶大周最美丽高贵的公主为妻。
差点没把赵潋恶心坏了,但辽人兵强马肥,打起仗来不要命地硬拼,正巧,那一仗辽国打赢了,他们要太后赔偿白银丝绸,但比往年减半,只要让公主去和亲,他们甚至愿意出双倍的聘礼。
经历十年前那场浩劫,如今还安居汴梁的公主就只有赵潋一个。朝野上下都心照不宣地认为,这是一笔合算的买卖,不如就送公主北上远嫁,反正她赵潋生得美貌,比北地那些黑不溜秋、身材魁梧的女人要细腻得多,说不准他们大王一高兴,答应几年之内不生战乱,这就皆大欢喜了。
他们平素里暗中鄙薄太后,可却比女人还短视,幸得太后英明果断,这事连问都没问过赵潋,直接一口回绝使臣,赔偿金银可以,嫁女儿不行。
赵潋知道,因为这桩事,母后为她驳了不少大臣的奏疏,开罪了他们,赵潋更是不想让太后难做,如果嫁了人,辽国大王再求婚,她就可以不用成为众人的靶子了。
夏天一过,说不准那群吸血蝗虫辽国兵又要南下,贿赂并不是长久的办法,大周久居中原,决不能将祖先暴霜斩棘换来的土地拱手让人。
于济楚明白,如果大周再这么窝囊下去,只会让辽国兵气焰更盛,那些愚昧短见的世家,是定杀不饶了。
赵潋骑马回府,半道上,却撞见一顶宝顶香帘的轿子,她策马绕到轿夫跟前,“什么人?”
燕婉听到了赵潋的声音,不知怎么的想到别处去了,脸颊一红,落轿之后便施施然走下来,“阿潋。”
“又是你?”
赵潋一奇,上回燕婉走得匆忙,让赵潋还不明不白许久,问了先生,他说没同燕婉说过什么话,她后来又对先生这样那样,总之一片兵荒马乱之下,对燕婉来过府上,不请自入粼竹阁的过往就算了。
但燕婉听着这三个字总是不对,“阿潋,我是给你递请柬的。”
赵潋翻身下马,”芍药会不是刚过去不久么?”她走过来,燕婉手里正捏着一封烫金的红笺,递给了她,赵潋翻过来一看,游园避暑,原来是这么一个盛会。
官宦之家的公子小姐都是极会享乐的,每年总有些芍药会、木兰茶花会什么,再有结伴建诗社的,结伴踏青的,曲水流觞的,投壶蹴鞠的。但凡邀请贵女,总要请上元绥,但一有元绥在场,赵潋就不喜欢凑热闹了,所以大会小会的她去得不多。
燕婉还是将红笺塞到了她手里,“阿潋,这次没有元绥,你给我个面子好不好?”
“元绥怎么了?”
太师家的向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出风头的机会的。
燕婉知道赵潋不喜元绥,悄然拉过她的手腕,“我们好几个都不喜欢元绥,她太傲了。眼下又在议亲了,我就没邀请她。”
“议亲?”赵潋更茫然,才几天没打听过元家的消息,这么快元绥就要出嫁了?
“是的。”燕婉环顾四周,将赵潋的手腕环住,嘴唇碰到她的耳梢,“是璩公子。”
“居然是他。”赵潋眉头一耸。
她是不喜欢元绥,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她和元绥性子很相似,所以格外针尖对麦芒,磨合不来。但赵潋清楚,因为璩琚活在谢珺的阴影里,元绥对他根本不屑一顾、耻于一提,这一定是元太师和璩大人的主意。
此前就听太后说起过,璩大人上她那儿说了很多回了,希望太后为璩琚赐婚,本来太后有意将璩琚留给她,等她稍稍回心转意了就立即赐婚,但赵潋就是不肯被摁着牛头喝水,死活不待见誉满汴梁的璩公子。璩大人眼下又转变心意,又惦记起元太师之女了。
“阿潋?阿潋?”
燕婉的食指在她眼前晃了晃,赵潋接下了帖子,“咳咳,你这个避暑游园会,能带人去么?”
燕婉登时脸色绯红地笑起来,“当然可以!”
“那好。”赵潋瞅了眼燕婉神采飞扬的笑容,也往下压了压嘴唇。
卢子笙闷了这么久,也该带他出门见见世面了,不然她也偏颇得太狠了。
赵潋一进门,就命人送一碗银耳羹给君先生,她那从宫里带出来的闲言碎嘴的婢女终于英雄有用武之地了,两人假作走到竹林外,你一言我一语的。
“那燕婉姑娘又来给公主递请柬了,邀公主出门游玩。这回,公主又要带君先生么?”
杀墨正伺候君瑕背着竹林乘风下棋,杀墨耳朵竖得高,一边凝神听着,一边看先生的棋局。
“不是,公主方才往拂春居去了,卢生每天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说话,人都闷坏了,现在案子有了眉目,公主与他出游散心,正好不过了,与君先生有什么关系。”
“真的?”
“我跟了公主这么久,她什么心思难道我会猜不出。”
杀墨怔怔地,将脑袋低下来,君瑕神色自若地落了子,他与自己对弈也有个习惯,因为偏爱白,所以黑白全力绝杀,最后总是白子险胜,杀墨虽不明白先生是如何做到的,钦佩不已,但又困惑地拆穿他的冷静,“先生,你这一手,直接送了白棋八子自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