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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地都没有……
正心乱如麻中，手机突然传来一阵音乐声响，杨安妮被吓了一跳，差点把手机给扔了。
当看到上面显示来电是杨安铭时，心就更慌了。
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一定是来催她去试婚纱的吧？
她该怎么拒绝好呢？
她，能拒绝吗？
几乎是颤抖着手指，她咬着唇，滑开了接听键：“喂……”
声音轻软，有气无力的样子。
“安妮，你醒了？吃午饭没有，怎么声音听起来无精打采呢？”
杨安铭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有几分喜悦，跟她的完全相反。
“呃，可能是刚睡醒吧。”
杨安妮有些支吾地，回道。
“李叔跟你说了吗？今天去试婚纱，设计师是杰瑞，在M国的时候我介绍过你们认识的，你还穿过他设计的衣服呢。”
杰瑞，M国时装周的常驻设计师，享富盛名，连好莱坞很多大明星都请他设计衣服，杨安妮又怎么可能会不认识他呢。
“嗯。”
她轻声回道。
不是不想多说些什么，实在是，除了这么应之外，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道要表现得很激动，很惊喜？
可她不想欺骗自己，至少当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她不想。
但显然杨安铭不是这么想的，当听到她这一声嗯时，脑海里已经浮现出杨安妮一身洁白婚纱，微垂着头，一脸娇羞地回应牧师的问题：“杨安妮小姐，请问你愿意嫁给杨安铭先生吗？”
他做梦，都想听到她这一声嗯。
“那我在这里等你！”
语气激动，欣喜，迫不及待。
杨安妮心口微微一滞，无声地挂了电话。
她在客厅的沙发上，足足坐了一个小时，这才出门。
那神情，一点也不像是去穿漂亮衣服，更像是……
赴刑场。
一脸决然。
微微悲壮。
婚纱店傅氏集团下的商场中，上次杨安妮散心，却被傅哲晗紧跟不走的那家。
走在商场光洁的地板上，她有种恍如隔世，又旧地重游的感觉。
不过几天时间，却像是过了几年，几十年。
当时那个冷峻的男人，表现得像青春期的懵懂男孩，傻傻地跟在她身后。
是的，当时她因为心情烦闷，只觉得他这样跟着穷追不舍很烦，现在想想，却有种傻里傻气的感觉。
说傅哲晗傻，全世界也许就只有她才会这么觉得吧。
杨安妮慢慢地走在商场的走道上，这些，是上次她跟傅哲晗一起走过的地方。
婚纱店其实就在商场最显眼的大门旁，远远地，她就看到杨安铭站在门口等着接她了。
但是杨安妮却神差鬼使地，叫李叔把车开进了地下车库，然后她坐电梯到一楼，一直往上逛去。
她的想法很简单，很奇怪，就是很想把那天跟傅哲晗一起走过的地方，再走一边。
奇怪的是，当天的她明明显得那么不耐烦，明明很讨厌那个男人，可是现在走在这一条条熟悉的通道，看着旁边一间间熟悉的商铺，才猛然发现，原来当天的每一幕，她都记得如此清晰。
包括他砸消防报警器的凳子，就是从旁边店里拿的。
报警器已经修好，但商家的凳子没有换，还是那种高脚凳。
杨安妮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记性和观察力原来可以这么好，连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