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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担心我受委屈,可总感觉他连夜飞半个地球回来只为求床上这点事。
常安突然一肚子内心戏,揪过被子把自己又蒙了进去。
周勀毫无防备,这什么情况?
“喂。”
“别拍我…”
“怎么了这是?”
“叫你别拍我!”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
周勀弯腰下去,手探进被子摸到腰又捏了一把。
“喂,要不要跟我去美国?”
“不去!”
“你之前办过美签,这边我托人两天就能搞定。”
“说了不去!”常安把头又钻出来,眼睛红红地瞪着周勀,“我还是在家等你,你好好在那边办你自己的事。”
周勀是中午十一点左右的航班,因为早上纵。欲过头了,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因为临时回来,公司没有安排。
春节期间小赵也回老家过年了,连个随叫随到的司机都没有,周勀最后是打车走的。
常安把他送到别墅门口,系统喊的车子已经到了,两人简单说了几句道别。
人走后常安回屋收拾了一下,只要是卧室和床褥被折腾得有些惨不忍睹。
看看时间尚早,她便把床单被套拆下来扔洗衣机里洗了,等烘干叠好后才算完。
这么忙一通就到了中午,常安买了饭带去医院,喂小芝吃完,自己也简单吃了点,之后便收拾一下带小芝出门。
丁守权是死在陈阿婆的出租屋里的,死后吴峰联系了他家里人,父母早就不在了,倒是还有一些亲戚,可等了两天都没人过来给丁守权办后事。
最后是陈阿婆拿了点钱出来,把人先挪去了殡仪馆。
吴峰又催了几个电话过去,大约一周后焦淳那边总算来了个人,说是丁守权的表哥,带着家里亲戚凑来的一点钱总算把人火花了,剩下那点钱也肯定不够买一块墓地,最后只能找了个便宜的公共墓园,在里面给租了一个摆骨灰的小格子。
没有丧礼,没有棺木,甚至火花时都没人给他换身新一点的衣服。
这些都是后来陈阿婆跟常安说的,不过常安也能想象到,那该是怎样一幅凄凉心酸的场景。
墓园常安已经来过两次,第一次是她刚从医院回来,回到就得知了丁守权已经病故的消息,第二天就问吴峰要了具体地址过来看过了。
第二次就是去年丁守权的忌日,那时候她已经在向日葵找到小芝了,是带着小芝一起过来的,所以这次算是第三次。
常安怕乡下那地儿不好打车,提前在网上约了一辆车。
车子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有大段农村里的石子路,导航都不管用,最后司机是下去问了几个村民才具体摸透到底在哪。
抵达墓园门口,司机坐车里等,常安推着推车带小芝进去,门口很寒酸,就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刻了“孝慈堂”几个字,进去成排成排的墙,墙上分成无数个格子,每个格子只能勉强容纳一只骨灰盒。
这种形式的墓园其实就是农村违规坟地所造就的产物。
以前农村死了人,直接找快空地把骨灰或者棺材埋了,上面立个土坟,渐渐新农村建设,拆迁挪坟,一下子这么多怎么安置,便有了这样一格格的公共墓园。
一个月几十块租金,便宜,农村人也能负担。
常安推着小芝在里面转,她依稀记得大概位置,可是几十排一样的墙,她这路痴哪分得清东南西北。
“记得上回来门口还有个看门的老头呢,小芝你别急啊,我再好好找找!”
这会儿墓园里除了几棵快要枯死的松柏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更别说找人问问。
常安推着小芝愣是在里头转了十几分钟才找到丁守权的格子。
要说也不难找啊,因为格子里连个灵位牌都没有,孤零零一只骨灰盒。
“找到了,就这!”
小芝也拍着手叫出来,“爸爸,爸爸的盒子。”
常安把带来的贡果摆地上,没有香炉,她点了一支烟勉强凑合,抬头看到里头摆的骨灰盒,四四方方一只盒子,上面镶了张照片,两寸大小的证件照,里头男人理着平头,国字脸,浓眉大眼,给人一种憨实可靠的感觉。
这应该是丁授权年轻时的照片。
常安拍了下推车上的小芝:“喂,你爸年轻时应该是个大帅哥哦!”
小芝立马得意地接话:“是呐,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就是很帅!”
六岁的孩子说懂不懂,说不懂也应该懂一些了,可是常安很少在她身上看到一丁点哪怕是绝望或者颓丧。
这也是常安觉得欣慰的地方。
她又拍了下小芝的脑袋,转身对着那只骨灰盒。
“权哥,过年了,我带小芝来看看你。”
“前段时间小芝生了场大病,当时她就闹着要去见你,不过还好你没任性,没把她带走,现在手术做完已经一个月了,她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医生说只要定期检查,没什么大问题……嗯,小芝很棒哦,真的很棒,做那么大手术麻药过后一声都没吭,小芝,你说是不是?”
她边对着骨灰盒说话,边摸小芝的头。
小芝点着脑袋,“嗯,爸爸,我这次真的很勇敢喏,你要不要表扬我一下?”
可是回答她的只有风声。
常安咽着喉咙里的酸意,弯腰下去捏了下小芝的脸蛋,“你爸爸听见了,他会托梦跟你说。”
“真的吗?”
“嗯,不过你要有什么话可以现在告诉他。”
“可是我有好多话要跟爸爸说怎么办?”
“那就挑最想说的几件讲。”
小家伙转着乌溜溜的眼睛想了想,“好吧,爸爸,我告诉你喲,我有妈妈啦,就是安安妈妈,她答应当我的真妈妈啦,我以后就是有妈妈的孩子……还有你派来给我治病的叔叔,妈妈说以后会是我的新爸爸,嗯,虽然他看上去有点凶…爸爸,他是不是真的很凶啊?”
常安:“……”
小芝:“不过没关系,我也不怕他,而且他长得还挺好看的,妈妈好像很喜欢他,妈妈喜欢的东西小芝也要去喜欢的对不对?”
常安有些听不下去了,“小芝!”
“我还没说完呢。”
常安扶了下额,把她羽绒服的帽子扣她头顶上,“简单一点,我觉得你爸爸可能不想听你说这么多事。”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