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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他认为那个女人毕竟是傅韶身边的人,也有医生作为人证出面证实他们两人的关系匪浅。
其次,院方拿出了她看病的记录,其中什么时候出的事,什么时候住的院,什么时候做的手术,非常巨细。都是傅韶带着那个女人到处医治。
再者,那可是鼎鼎有名的傅韶,他的一举一动就和苏枕一样,都被媒体给盯着,要是被逮到一点和犯罪有关的事,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到时候只会让自家集团的股市一再下跌,得不偿失。
章安说:“苏总,我不太明白,事已至此您还想着要趟长丰集团的这个浑水吗?是因为和长丰集团的过节,还是因为那个女人?”
他不相信苏枕不会想到上面种种结果,甚至有可能那个女人就是在撒谎,但苏枕却要一意孤行?
苏枕指尖的节拍暂停下来,他沉默着,好像在思考这句话该怎么回答。
长丰集团,也就是傅韶所在的集团,说给国外的人听可能不知道,但是在国内,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其集团名下有一个最大的多媒体交流平台,流量大到几乎人人都会使用。
后来傅韶又将目光转向了快拍一类的段视频投资项目中,以他独到的眼光,做得越来越风生水起。
原来苏枕名下的企业,和傅韶那边有过一段不可解的纠纷。
傅韶投资的项目可能涉嫌抄袭他们旗下的产品,但是傅韶投资的项目赶在苏枕之前先上市了,被傅家人倒打一耙说是苏枕他们涉嫌了抄袭。也就是章安口中说的过节。
当年这件事在国内影响之大,各大平台热搜上连续三天都在报道。
所以他们俩人的这个梁子,从很早以前就已经结下了。
乃至到后来,任何一个场合只要有他们两个出席,必然会斗得水深火热。
不过傅韶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国内的公众视野面前了,有关于他的言论,各项版本都有。
有些更是传得非常离谱。
苏枕听说的是,傅韶有很多项目需要在国外交接完成,被迫无奈才经常出入各国,倒和自己的情形有那么一点类似。
而国内目前坐镇长丰集团的主要负责人是傅韶的姐姐,名叫傅音,曾经商业联姻,嫁给了同样是豪门大家的萧信崴为妻,诞下一子萧寰宇。
但也有说法是,傅韶其实被一个驭夫之术很厉害的女人魅了心智,选择与那个女人共守余生。
自从认识那个女人之后,傅韶开始不愿意回家,即使经过自己的国家、城市,也不会回去,虽然还会回公司。傅家人多次派人想要进行和解,都被傅韶拒之门外。
据传是因为傅家人不愿意傅韶带一个门不当户不对的女人进门,傅韶才不惜和家里决裂,甚至推掉家里安排的婚事,得罪了萧信崴家里的人!
——曾经傅音和萧信崴的商业联姻很成功,两个人过了二十多年仍然如胶似漆,恩爱甜蜜。在商界被称为模范夫妻。
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以及亲上加亲的原理,萧信崴想着让自己的一个表妹和傅韶结合,这样两个大家族的人都会欢喜,也解决了傅韶的终生大事。
谁知道出了这样的事情!
其实萧信崴的表妹各方面条件都不差,大户人家出生,伯克利加州大学毕业,家世好,学历高,人美声甜,对傅韶爱慕已久、一往情深,但傅韶对她就是不来电。
不仅不来电,傅韶不惜为了一个家境普通的女人而拒绝她。简直侮辱了萧信崴表妹的自尊心。
她什么都好,长得也不差,可以在公司的效益上面帮助他,为什么傅韶看不上她?
不过这些都不在苏枕原本的关心范围内。
他在意的是,传闻中傅韶身边的那个家境普通的女人,很可能就是今天见到的娇娇。
虽然没有见到她的真面目,可是一想到那双盈满泪水的眼睛,不知不觉间竟然牵动了他的心。
他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个感觉,她好像和其他的人不太一样。总是勾着人,想要不断地再更多的去了解她。
想听她多说几句话,用她那绵柔的声音。
苏枕平静地朝向远处已经发动离开的车辆看去,又慢慢靠坐回去,单片眼镜上的寒光随着这个动作一闪,坐在车内的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一句话,被苏枕缓缓道出:“你不知道当时那个小姑娘,她看我的眼睛有多么渴望。”
言下之意就是,他是为了那个女人。
从来不会对女人动心的苏枕,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
这句话说给任何一个人听都不会相信。
如果不是章安亲耳所闻,他也不会相信。
“可是……”章安忍不住说,“今天苏总您被那么多人指指点点,说您多管闲事,插手别人家的家事,我实在看不过去,也不想苏总您以后也发生类似的情况。”他不想苏枕委屈。
苏枕却摇摇头,告诉他:“章安,我们在名利场里被人诬陷甚至是污蔑的事,你觉得还少吗?还有那些新闻媒体,有一点捕风捉影的动向,就会随便编造,比如我这头发……”
章安明白苏枕在说什么,有无良的报道曾经嘲讽他留了这么一头长发,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
一个人如果想活得更洒脱更自我更没有约束一点,要经受的世人的点评也会相应地变得更多更多。无论这个人出于什么样的理由,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境。
章安不再劝说他。
看到苏枕的目光好像落到很远的地方,那里——载着傅韶和娇娇的车辆已经发动。
苏枕轻轻地说:“帮我去查查他身边那个女人的底细,她叫韩娇娇。傅韶让我不要管这个闲事,但他的这个闲事,我还真是管定了。”
“娇娇”两个字从口中顺应而生,莫名的感觉字音有些回味悠长。
苏枕摩挲着指尖,将车窗升回,开始靠着背垫闭目养神。
娇娇……
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他闭着眼,反复于心底默默念着。
……
以至傍晚,黄昏的晚霞将云朵烧得通红,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车程,再次走上蜿蜿蜒蜒的小路,回到这处熟悉的庄园,韩娇娇在进入之前,尽可能多的深呼吸这外面的新鲜空气几次。
因为一旦回到庄园内部,等待她的极有可能是连续许多天的软禁。
今天在医院的失败行动,让韩娇娇清楚地意识到,想要对付傅韶,没有那么容易。
他的思维敏捷,头脑缜密,几乎将她所有的行动力全部计算好,按照一套非常完整的体系来精密研究出她将要表现的举动。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的,起码韩娇娇在“观赏”沿途风景的过程中,把所有岔道口的路线图都熟记在脑海中。
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天才,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极高的天赋,毕竟天才还是少数的,更多的人通过自身的努力,日常在勤勤恳恳中度过,不断提升自己,获得最终的成功。
韩娇娇也属于后者,上辈子的她能够在职场上崭露头角,获得很高的成就,并不是因为她有多么厉害的天赋,而是别人都在努力的时候,她要比别人更加努力。
曾经的她为发表演讲,在镜子面前通宵熟读演讲稿百八十遍,才对记忆事物有了一个小小的技巧。也对面对任何一个大场面,可以做到临危不乱的程度。
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回报可能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至少现在韩娇娇对记忆事物的能力非常强。
还有一点,韩娇娇发现,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语言沟通难是一个很严重的障碍,她必须得克服这一点,先要想办法去学习。
反正韩娇娇不介意多掌握一门新的语言。
不久以后,果然如她所想,傅韶安排人重新将她带回一楼走廊深处那扇朱门后的房间。
名义上是为她好,防止她在这种地方会迷路会跑丢。
这几天虽然没有下雪,在山头上的气温很低,昼夜温差也很大,庄园里有壁炉,到了太冷的时候,工作人员会往里面加火。
为防止娇娇不习惯这边的饮食习惯,傅韶特地找到中式餐厅的大厨来掌勺,从一年多前已经开始。
只是那时候的娇娇处于昏迷的情况,只能插着一根管子吃流食。如今她醒了,这些人开始有用武之地了。
晚上傅韶让人给她安排的是炖得香糯柔软的粥食,易消化,他怕别人照顾不好她,就亲自来喂。
好现象是,她很配合,吃得很多。
刚吃完一碗,娇娇便想着要吃第二碗。
傅韶很喜欢不说话时候的她,娇娇的身子不仅是软,更是小小的一只,像是最娇嫩的刚刚抽出芽的新叶,挨不住风吹,挨不住雨淋,随时都能被他压垮。
他看着她一小口一小口含着他喂的粥,那么的乖巧,在床边老老实实坐着,垂着脑袋,头顶有一个小小的很可爱的发窝。他的心情忽然变得很好,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这是他的洋娃娃,他的小动物。
黑亮的长发有着很柔顺的手感,傅韶的心里也莫名安定下来。
他往她的身边又坐了坐,身体几乎贴着她。
但是想到今天的娇娇也是用这种姿势贴着别的男人,傅韶的目光忽然变得极狠。
脸色也阴晴不定起来。
他忽然很想发火,把碗往桌上重重一磕,粥汤洒了出来。
“娇娇。”傅韶的声音即刻高了几度,盯着她,狠狠的。
韩娇娇终于抬起脸,傅韶不仅疑心病重,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她忽然觉得小系统的建议也不错,既然傅韶爱惨了她这张脸,那就让他慢慢爱,再被她抛弃好像也不错。
一只玉臂忽然横陈到自己面前,傅韶定睛一看,韩娇娇正伸手轻轻拉住他的衣袖。
那么柔嫩,配上她一双惹人生怜的眼睛,傅韶的嗓音有些微哑。喉结上下滚动。
原来难以隐忍的脾气,顿时因为她这一举动,统统烟消云散。
男人轻车熟路地将车驶往铁门前的方向,门口的保安发现这一幕,慌忙将铁门打开,并用一声并不流利的中文和男人问好:“傅先生,您回来了?”
傅韶坐在车内,安静地笑了一笑。他的肤色生得如白玉似的,脸容年轻且鲜活,明明已经是一个久经商场的老行家了,却叫人分辨不出具体的年龄。甚至有一种难辨雌雄的美。
“是啊,回来了。”他语声顿了顿,好像想到了什么,赶紧追问,“娇娇她……今天有乖乖地待在房子里吗?”
褐发的保安是这个常年被雪覆盖的小国的居民,因为会一点中文,被傅韶相中选择成为这栋藏娇金屋的工作人员。
除了他之外,庄园里还有一些其他的工作人员,或负责日常照料,或负责医疗设备,统统围绕一位名叫韩娇娇的女人在运转。
日常的生活平平淡淡,大家都以为傅先生是一个大方,且重情重义的好人。今天的气氛却有些不一样。
听到傅先生这么说,身材健硕的保安,身体却慢慢有些僵硬。
冰凉刺骨的感觉涌上全身,他喉口发哑,两只眼睛甚至都不敢看向傅韶。
傅韶耐心等待了片刻,他才战战兢兢地回答:“韩小姐、韩小姐……一直……一直在屋……”
他的中文断断续续地说不好,最后只能用英语勉强告诉傅韶如下内容:“韩小姐今天和往常一样,躺在床上没有苏醒,哪里都没有去。”
傅韶听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眼眸微眯,笑容徐徐在嘴边绽放。
他不再看着保安,而是将车缓慢地驶向别墅前,驶向他为娇娇精心建筑的这个爱巢。
看着慢慢远去的车身,保安一颗悬着的心直打鼓。
来到傅韶身边工作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从半年前开始,傅韶的身边已经出现一个女人。
只不过那个女人一直陷入沉睡当中,这期间从来没有清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