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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瑜低着头，恨不得把头扎裤裆里那么低着。
怎么能那么说话？怎么能！
想着该怎么补救的时候，彭予把抽屉拉开了一点，从里面拿出个正方形白色的有个大眼睛的像玩具相机一样的东西，放在了唐瑜手边的桌面上。
过了一会儿，那个玩具开始有了动静。
一张收银小票带着图片很快从里面钻了出来。
唐瑜不敢有大动作，就转着眼睛看着那个东西。
当图片打印出一些，唐瑜发现这张是今天彭予在朋友圈发的，唐瑜在窗口打电话，拖出一地影子的照片。
打印完成彭予把小票扯出来，推了唐瑜脑门一下，“往后点儿，碍事了。”
唐瑜沉默着靠进椅背里，看着彭予又从抽屉里拿出个胶水，涂在小票背面，翻了一下手账，在最新空白的一页贴了上去。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弯腰在手账上面开始写字。他写字的手挡着，唐瑜看不见他写了什么。
等他写完，笔放回抽屉，唐瑜才能看到他写的内容。
【说我是弟弟，但他又说不是我哥哥。让我叫他姐姐的话，我实在开不了口呢。烦恼.jpg】
“卧槽？”唐瑜抬头，“这怎么个意思？你准备也给我贴个假睫毛画个红嘴唇么？”
“那怎么办？要不我把红包都退给你吧，以后我叫你名字……”
“不行！”唐瑜拦住彭予掏手机的动作，“改口仪式已经完成，我酒吧的话你就当放屁，反正，反正……”唐瑜挠了挠头站起来，“我犯浑的话真不能往心里去，以后我会控制自己不瞎说了。”
“那我到底怎么叫你？我真的很烦恼。”彭予又把屁股靠在了写字桌上。
“就叫，哥。”唐瑜抬手撸了一下彭予的脑袋。
彭予低着头好一会儿，才发出个很小的声音叫了声，“哥。”
“欸！”唐瑜立刻答应着，心里被他这个很小声的叫法戳了一下，“那以后，我也有叫你小予的权利吧。彭予，小予，弟弟。”
“嗯。”彭予轻声应着，抬手蹭了一下鼻子。
唐瑜立刻扳住彭予的脸抬起来，盯了一会儿，发现彭予并没有要哭的样子，但很显然彭予肯定是被惊着了，眼睛瞪得很大。
“我……”唐瑜维持这个动作，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肚子叫了。”彭予伸手，戳了一下唐瑜的肚子，“欸？有腹肌呢？”
唐瑜赶紧松开手拍一下自己肚子，“那是，天天平板支撑，每周长跑一次。就是我……老唐，他说要锻炼随时随地都可以不用花冤枉钱，我才没进过健身房。”
说完唐瑜很小心的观察彭予的神色，什么“你妈”，“我爸”这种说法，唐瑜觉得至少他这边得改一改，不然听着总是那么关系分明的，特别疏远。
彭予倒是没察觉什么似的，想了想，“那要是你想到健身房玩儿的时候，可以过来，我整个假期都在，你也不用花钱办卡什么的。”
“行！”唐瑜点个头，“跟老唐和阿姨吃饭没敞开吃个半饱，现在饿了，怎么说？点外卖还是出去吃？”
“我其实也没真吃饱……出去吧，我不喜欢屋里有饭味儿。”彭予说，“对面那书店后面有个小火锅很好吃。去吗？”
“去！”唐瑜听见火锅俩字口水已经有点控制不住，他抓起外套，几口干掉咖啡，跟彭予一人拿个杯子和那方糖都没动的小碟子走出小小的值班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