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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走远了些,骁王府低声询问,“你手怎这般凉?”
云浅凉嘴角那缕笑意如烟,眼眸蒙上一片阴翳,“一言难尽。”
骁王妃哀叹一声,思及当初送给她的那碗药心里内疚自责。
花园里的姑娘散在花园内三五成群欣赏园内百花,性子活泼的在与院中蝴蝶玩耍,那些真正喜爱牡丹的人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两朵牡丹,连连夸赞,甚至有为其作诗赞美,总之那两朵牡丹是院内的焦点。
骁王妃领着人走来,围绕着牡丹的人让开道路,把最好的位置让出来。
“这便是王爷培育出来的牡丹。”骁王妃的语气都流露出自豪,眼角见喜色难掩,“你瞧瞧,右边那朵牡丹,有一朵紫色的花,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株花有两色呢。”
云浅凉望向所指的那朵牡丹,那株盛开的红牡丹,有一朵紫色的花,在鲜艳的红色里,只有独一朵紫色夹在其中,尤为特别。
而比起这株开两色的花,云浅凉更爱旁边那朵洁白无暇的牡丹。
在一众牡丹花色艳丽的牡丹中,独它的一抹纯白出挑于世。
“确实难得一见。”云浅凉客套的迎合。
而在旁人眼里,难得一见的景色,她算一景。
一身苏锦掐花梨花白裙装干净澄澈,罩着一层烟云软罗水纱,双臂间轻绕着纤长的浅紫披帛,清若凌波水仙,带有淡淡的水雾之韵,朦朦胧胧,叫人看得不真切。
她安静地立在牡丹花丛前,如花容貌,娇艳欲滴,夺人眼球。
微风吹起,外罩水纱薄雾轻晃,出尘飘逸,远观近看都有一种神韵从骨子里沁出,气度清华,风采嫣然,令人不敢逼视,生怕亵渎了她的美好。
一男子痴迷的凝视着立于前的女子,失神念道:“面若红牡丹,韵如白无瑕。”
云浅凉望向那火热的视线,明媚旖旎的双瞳似秋水般淡然,她微笑颔首,举止优雅非凡,而后安静陪同骁王妃欣赏。
那男子恍然回神,面颊泛红,脑袋里反复是那回眸轻笑的身影。
骁王招待着两位王爷大步走来,见花坛前人寂静如雪,多半视线落在那在花前驻足的背影。
“看来本王这两株牡丹还不如顾夫人美貌吸引人。”骁王摇头失笑,打趣出声。
闻声,云浅凉回身,让出骁王妃身侧位置,朝过来的三人福身行礼,“见过骁王,瑾王,明王。”
“不必多礼。”
“可不嘛,我打她进花园就瞧着一美人盈盈走来。”骁王妃递给她一个眼神,笑道:“看来是与顾相日子过得很是和美,滋润得越发漂亮了。”
云浅凉含笑着垂眸,似害羞般说道:“王爷与王妃就莫要打趣我了。”
骁王夫妇二人相视一笑,适当的调侃便止了话头。
骁王请身后二人上前观赏,宋疏瑾只往前跨了一步,敷衍地看了眼两株牡丹,随后把视线看向右侧的云浅凉。
云浅凉老实站着,察觉视线,侧头抬眸,礼貌地扯扯嘴角。
周围的人捧场的把是注意力放到牡丹上,好话层出不穷,两人间的交集倒是没人注意。
“换解药的计划没成功。”宋疏瑾直言道破这个秘密进行的事。
云青烟被带走后,云起南曾到王府找过他,拐弯抹角的想让他出面把人要回来,他随口把人打发了,不久就听说云青烟安全回府了,云起南以为是他在背地里派人搭救,上门道谢。
“嗯。”云浅凉点头,不怕承认自己做过之事,“不是你做的吧?”
宋疏瑾面目变冷,横扫去一记冷眼。
云浅凉碰碰鼻子掩盖自己的尴尬,她对救人方法费解多时,要是宋疏瑾做的,还有机会一解心中疑惑。
向思虞站在不远处,注意到云浅凉与宋疏瑾间的交谈,一双美目忿忿的盯着云浅凉。
云浅凉想忽视那道视线都难,最后只好趁着兴致集中在牡丹上,撤身离开人群。
“夫人,咱们去休息吧。”秋月看过牡丹后心满意足,扶着云浅凉往凉亭走去。
凉亭内准备了茶点,让歇息的客人享用。
云浅凉坐在带着凉意的石凳上,眼神打量着花园里的人,真正的满园“花色”。
“春花,你说为何那牡丹能开出两种颜色的花?”秋月好奇兴奋道。
春花同样觉得稀奇,但她没有表露出来,“确实很稀奇。”
“把魏紫嫁接到红牡丹上,有很小的可能让红牡丹开出魏紫,想要培育这样的花需要下很多功夫,经历无数次失败。”云浅凉简单的给两人解释。
“夫人您也懂吗?”秋月眼睛里闪着崇拜的光芒,“别人还老说您空有美貌,没有头脑,却不知道您比她们都厉害。”
云浅凉失笑,轻点她的额头,“我哪里懂得那些,只是在书上看到过,都是些搬不上台面的东西。”
“不是有个词叫博览群书吗?”秋月揉着眉心,喜悦不减。
“咱们夫人这叫深藏不露,你要谦虚点。”春花眼里兴奋难掩,很是喜爱主子如今的样子。
云浅凉听着两个丫头的夸赞,有种王婆卖瓜,自卖自夸的感觉。
这时,一个奴婢端着差点走进凉亭,她把凉亭内空掉的茶壶收走,重新换了壶茶水,然而那盘只动过一两块的糕点,她亦是收走了,换了一盘新的。
云浅凉好奇的看着她的举动,就见那奴婢转动着装糕点的瓷盘,把一处向着她面前。
云浅凉见到在糕点之间,有一张纸条。
“瑾王吩咐,给顾夫人送一碟糕点。”奴婢道明送这张纸条的人,而后端着差点退下。
云浅凉伸手拿了块糕点,顺带把那张纸条拿走,送到嘴边时,借着抬手遮掩的动作,用左手抽走了纸条,轻咬一口白色糕点。
“夫人,瑾王为何突然找您?”春花弯腰,小声问道。
云浅凉摇头,捏紧了手心里的纸条,在骁王府内约她单独见面,被人发现可是件不妙的事。
云浅凉慢条斯理地吃了块糕点,又喝了杯茶解渴,装作没事人般在花园内闲逛。
向思虞注意到云浅凉离开凉亭,在花园内找了一圈未找到瑾王身影,眼神一直盯着云浅凉。
绕在一处假山后,见周围没人,云浅凉打开展开纸条。
上面只写了两个字:后院。
云浅凉把纸张叠好,塞进束腰间,走出假山。
走出假山,云浅凉撞见先前的程夫人,与她攀谈了两句,发觉向思虞一直盯着她,压根寻不到机会从花园脱身。
牡丹宴进行到半途,云浅凉借口身体不适,婉拒了骁王妃让她去客房休息的提议,早早离开了骁王府。
顾相府马车离开骁王府后,宋疏瑾久等不到人,让陆折前去查看情况,得知云浅凉已然离开骁王府,当下怒得踢坏了一张案桌。
“王爷息怒。”陆折皱眉,心里百般不愿主子记挂一个嫁做人妇的女子。
宋疏瑾离开后院,未去花园与家主打招呼,直奔大门而去。
云浅凉回到马车,把藏在束腰里的纸条拿出来,看着遒劲有力的字迹,无声摇头。
他与骁王是亲兄弟,进出后院无异常,她一个客人进别人家后院,终归是不妥当的举动,何况向思虞全程把她盯得死死的,无法脱身。
云浅凉找出马车内存放着的火折子,把纸条烧掉扔进茶杯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