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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浅凉手里拿着剑,剑指着对面倒在地上的的男人,而不远处有一辆马车停在那里,马车周围有两个侍卫警惕地注视前后,而这条暗巷四处被人包围。
云浅凉挥剑划在男子脖颈处,血色飞扬,出手利落。
长剑染血,她幽幽收剑,用手帕擦干净剑刃上的血,望向坐在马车里不露面的人,吊儿郎当的开口,“宫里的人就是嚣张,人命都不放在眼里。”
暗巷似乎透不进光,隐约的轮廓使得那冷血的面庞阴森可怖,而冷然的话音从含笑的嘴里道出,越发可怕。
“既然知道我在意身边两丫头,就该知道动她们的后果!”云浅凉眼神射向马车,只是笑了笑,而后扫了眼角落里刚被松绑的丫头,目光落在身上伤痕,眸光晦暗不明,眼神冷得跟冰渣子似的,“苏贵妃,手段真好。”
云浅凉总爱说自己不是个好人,实际上她真不是。
她性子野,棱角尖锐,浑身跟带刺似的,看上去有点躁,有种一点就炸的样子,大家都说她这性子更适合当混混,而不是根正苗红的警务人员,当时入队挺多人看不惯她的,教官也不例外。
可到底在敌营卧底了好些个年头,棱角磨平了许多,情绪更是控制得好,甚至懂得了克制。但有句老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控制也好,克制也罢,终归是情势所需。
莫说只是换了个壳,她就是把主板换了,恢复成出厂设置,她都觉得,自己还能原原本本的活回那个糙汉子一般的人样,甚至只会变本加厉的那种。
有些东西天生就刻在骨子里,烙在灵魂上,把灵魂洗一遍都未必能把这种血性改掉,何况只是换个壳子。
好多年,云浅凉不曾释放过这种情绪了,可总有人不识抬举,往枪口上撞,非得把这匹沉睡的狼给吵醒才甘心,她倒不是不喜欢自己这性子,只是不好过日子只得压着,但未必事事都压得住。
就拿目前这事来说,给她一把枪,她能分分钟把这群人被爆头了。不是在说实力,而是纯要人头的弄死。
今晨,她出门去了趟百善堂,意在研究百善堂地下动工的实施情况,临走前发现耳环掉了一只。
“一只耳环而已。”云浅凉手里拿了一份刚绘制好的百善堂内部地形图在研究,不太在意耳环的事。
“那可不行,掉在百善堂倒还好,若是掉在别处,万一被人捡到拿来做坏事,对您名声不好。”春花翻找过马车后,确认不在就想去找,春闱丢金簪那事她记心里了,总担心会遭遇那样的事。
“这要不是掉在百善堂,早让人捡去了,哪还找得着?”云浅凉见她着急,放下图纸,仔细着与她说,试图打消那个念头,“这耳环一看就很值钱,掉外面谁不想发笔横财,老早捡走了,哪能等你去找,别想太多了。”
“不行,奴婢还是去找找。”春花依旧不放心,“停车。”
马车还未停稳,春花就急急地下了马车,往回走。
“哎,你听……”云浅凉掀开车帘要把人喊回来,谁料那丫头一根筋要找,就听她回道:“夫人,您先回府,奴婢找找就回去。”
云浅凉看着人跑远,重叹一声,她想说让苏清或者顾十三去找,春花行事倒是有点说风就是雨了,也不知是跟谁学的,变毛躁了。
云浅凉让人把马车停在一旁,等着春花找不到耳环认命的回来,有些道理得让春花自己发现。
做人做事都无需那么循规蹈矩,一成不变,东西丢了就丢了,犯不着为一件不重要的东西浪费时间,而耽误了其他事的时间,不值得。
她等了很长时间,足以往返百善堂两趟,还不见春花回来,“苏清,你去找找,别让她犯死脑筋的病。”
“夫人,不会出事了吧?”秋月站在马车旁不住往相同的方向张望,那抹身影始终未出现。
“不确定。”云浅凉这会心里没数。
一只耳环赔了个人的话,这举动就不划算了。
苏清沿路找回去,没有看到春花的身影,到百善堂打听情况,得知春花确实回去过,在后院找了一阵东西,后来没找到就匆匆的离开了,距离苏清的到了已经过了近半个时辰,马车本来本来也还没出旁边街的街口,爬也该爬回等待的地方了,可偏生人不见了。
苏清又找了一回,跟街边的摊贩打听了一下人,没见有人当街遭遇不测,或是发生奇怪的事。
“属下办事不利,请夫人责罚。”禀报完后,苏清单膝跪地向云浅凉请罪,旁边的摊贩好奇的朝这边望。
“起来。”云浅凉颇具威严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是我安排不当,与他人无关。”
她近来多事缠身,苏家与秦氏都在危难之中,不该放任春花一人前去找寻,是她考虑不周了。
“回府吧。”云浅凉镇定的呼出一口气,不做任何打算。
对方只抓一个奴婢没有多大用处,目标还是她,威胁利用,甚至是要她去换,对方都得传信给她,这时候不能急,等着对方不耐烦提出要求就好。
回到府内,得知顾亦丞去安国侯府看外公了,云浅凉没有派人前去通知,反倒勒令其他人不许告诉顾亦丞。
她当初能用自由跟顾亦丞交易保两个奴婢的命,今日无论对方提出怎样的要求,只要能确保春花的安全,她不介意付出些许代价,要是让顾亦丞知道恐怕是要生气,甚至阻止她行事。
“宫里有人吗?”回到青松院后,云浅凉突然问道。
“有。”苏清道。
“把温梦盯紧了。”云浅凉有几分凶狠。
她对身边两个奴婢的情感,好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外人面前表露如常,知道这事的人大都与她亲近,而府内的人处的时间长了,大概能看出些端倪,剩下的就是春闱那次发火,向思虞清楚她有多重视身边两个奴婢。
但向思虞安份了有段时间,明王不会让自家女儿傻到直接去碰她的逆鳞,那只剩下在顾相府待过,而今得了天徽帝喜爱的温梦知晓实情。
不过以温梦在宫里尴尬的处境,大概没这个能耐动手,只能是把她的弱点暴露给了其他人,而今后宫最为恨她的无非是苏贵妃。
云浅凉吩咐侍卫留意顾相府周围的情况,虽说她处于被动局面,可她倒不是没办法可用,付出代价保春花性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情况。
然而等到了午后,依旧没有任何消息送来,倒是午膳过后,秋月那丫头不见了。
秋月午膳时看着不太舒服,云浅凉让她别担心,便让她去休息了,等她找人的时候,才发现床铺没有动过的痕迹,人压根没有回房休息。
“把中午来送午膳的人找来。”云浅凉压住心中怒火,尽量让语气不太骇人,然而等人水芹去找人时,云浅凉转过身忍不住骂了句脏话,“操了!”
旁人瞧着,都不明白她这怒气是谁点燃的。
六个奴婢跪了一地,瑟瑟缩缩地不敢抬头去看上首脸色难看的人,美艳的脸蛋怒时更盛几分,有人下意识地避开这份尖锐气势。
“我只问一遍,做了老实承认,否则我两个奴婢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人生不如死,求着我杀。”云浅凉说话时眼角带了些许戾气,刻意慢悠悠,让人感受她言辞间的恐惧,甚至能看到那些胆小的奴婢,随着她吐出来的字眼颤抖,“是谁帮外人……”
云浅凉话还未说完,最左侧的奴婢已经害怕得不行,脑袋磕在地上,承认了所作所为。
“是、是奴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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