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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绕着游乐园搜寻血腥味到底来自何处时,一个衣衫褴褛、浑身脏乱的流浪汉从园外一个阴暗的街道拐角处手忙脚乱地冲出,迎面朝着沈澄然和冷熠两人面前跑了过来,口中虚弱而惊恐地呜咽惊叫着什么。
冷熠伸手拦住了他,然后流浪汉显然情绪极其不稳定,满嘴叫骂着、拼命地要逃离这里。
正当沈澄然根本搞不清冷熠拉住这个流浪汉到底想干嘛时,只见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票子在流浪汉眼前一晃:“告诉我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流浪汉一脸的恐惧立刻定格,视线跟着纸币游移,眼神中害怕和贪婪交替变化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在这金钱的诱惑面前屈服了下来,一边盯着钞票,一边颤颤巍巍道:“那……那边的小破屋外面,有个人被杀了……”
“被杀了?看到现场了吗?”冷熠冷冷地追问。
不知道是被冷熠的强硬口气唬到了,还是刚才看到的情景太多可怕,这流浪汉的声音竟然带着哭腔:“这,这,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原本我只是在那里睡觉,结果突然有一个男的走到门口好像在等人,我原以为他是屋主要来回收财产,正准备偷偷溜走,可是……啊,不行!我不能说!那个怪物肯定会上来撕碎我的!就像它撕碎那个男人一样!不!!混蛋,老子为什么会碰上这种破事……”
说着,流浪汉自顾自地奔走了,竟是连冷熠给他的钱都忘记拿。
“我们还要往前走吗,亲爱的?还是回去吧,好吗?”冷熠有些迟疑,虽然有他陪着,他自认可以将沈澄然保护好,可是千防万防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
尽管冷熠打从心里希望她变强,但变强往往都伴随着荆棘与风险,他怎么能不担心?怎么能不抗拒?毕竟沈澄然是他的女人,今生唯一的妻。
“为什么不往前走?我们当然要去,照那个老头的说法,这根本不像是正常的凶杀案——普通人类能把人‘撕碎’吗……”
沈澄然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冷熠的犹豫并不在于此。
“我知道你在担心我,怕我受伤。可是我已经回不到过去那安然度日的生活中了。既然如此,何不尝试着放手让我继续走下去,更何况有你在身边指导与保护,我只会进步的更快,变得更为强大。不是吗,亲爱的?”沈澄然拉着冷熠的胳膊似乎有一种撒娇的意味。
冷熠面上的表情,倏地松了下来:“别以为叫声好听的,我就那么好糊弄!哼!等完事回家了再好好收拾、收拾你……”说完,冷熠的嘴角还有一丝上扬。
收拾?沈澄然顿感这二字从冷熠嘴里说出来有一种旖旎无限的感觉呢?难道是错觉!
沈澄然跟着冷熠慢慢行至前方的小路路口,右拐。
即便沈澄然已提前做好了面对血肉模糊的尸首的心理准备,但真的来到了先前流浪汉冲出来的废旧的小屋面前时,她还是忍不住双腿一软,整个人僵倒在冷熠的身侧,脸色惨白,双唇微颤着吐露出一句话:“这……这哪里是人干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