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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而第一站便是韩公馆,当然此时他已经知道自己另外一个朋友藤田死在韩怀义枪口下的事了。
他是匿名潜入上海的,因为至今他还是被日领事馆递解出境的人物。
不过在韩公馆,这法外之地内的法外之地,什么都不是问题。
韩怀义对他也早有耳闻,宋教仁生前,黄兴私下,都曾和他说过,他们对这个人评价非常的高,韩怀义便请他进来。
北一辉是一个身材不高,但极为精神的青年,和宋教仁韩怀义岁数都相当。
黄兴等先站起来欢迎,韩怀义也含笑道:“北一辉君,久仰。”
“是鄙人久仰韩桑才是。”北一辉客气的道,和黄兴等见礼和坐下,因为知晓韩怀义和宋教仁的关系,又有几个好友在,他便开门见山先说了来意。
“鄙人是来祭奠钝初的,也想恳切韩桑帮忙,一定要为钝初查出幕后凶手。”
“这些不需要你说我也在做了。”韩怀义道。
“但是很难啊,是吗?”
韩怀义微微一愣,北一辉双手放在膝盖上,直起腰来:“韩桑,这件事不是袁就是孙,无论是哪个都是一件麻烦的事,其实您为钝初做到这样的地步,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
韩怀义没有说话。
边上的黄兴叹道:“也有人说是我呢。”
“历史的真相总是扑朔迷离,但鄙人以为,比起单纯的复仇,贯彻亡友的遗志才是更重要的事情。”
后世被冠以法西斯之父的北一辉,此刻的思想还很单纯,他欣赏和支持宋教仁的理念,反感孙文的一些做派,在这点上,韩怀义和他有共鸣。
“北一辉君的话说到我心里去了,该查的还要去查,同时还要防止人借这个机会生事端,这就是我最近做的。”韩怀义说完,于右任就将他最近的些作为和北一辉解释了下,北一辉起身鞠躬:“钝初能有韩桑这样的朋友,是他的荣幸!”
再提及藤田。
韩怀义还是伤感的:“我和他是多年的朋友,也曾相约退隐逍遥,但造化弄人。”
藤田是切实做事的人,行为随着事情的发展逐步改变,没有他的话,孙文或不会太过于…和孙文一系持相反意见的黄兴,以及北一辉等都聪明的没有问,藤田究竟有没有先对韩怀义动手。
但两人都能明白,韩怀义这么做的目的。
而坐在那里的韩怀义想起自己亲手下令杀掉的异国之友,忽然有点恨这个时代,人命,情义,金钱,都能在这乱世里轻易就化为乌有,虽然他拥有这个时代里最风光的场面。
四月下旬,上海地方检查厅忽出神招,公开传讯总理赵秉钧到庭,韩怀义得知这个消息都给气笑了,这不是在办案,这是在损人。
赵秉钧除非是脑残,不然他不会来。
对方果然回复:“惟民国立国精神,首重司法独立,而尊重司法官意思,即为维持司法独立之道……现在秉钧旧疾复发,曾在法国医院调治,当有诊断书可证,已于四月三十日,呈明大总统,请假十五日在案,自未便赴沪。用特援引刑事诉讼法草案第三百零三条之规定,请在秉钧所在地询问。”
【韩怀义以十年名望赌一场风平浪静,终还是落空,这就是民国,并没有后世想想的那么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