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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脖子上,逼她就范。
阴风阵阵,树叶狂舞,黑衣人身形摇摆,毒性发作让他连刀柄都握不住,但一想到若他独自活着回去也是死,不由地恶向胆边生,再往前一步。
就在风声大作的时候,一道白影从远处闪过,当看清面前的那头庞然大物时候,惊得黑衣人手一抖,大刀落地。
妈呀,这又不是什么深山老林,怎么会有……会有老虎啊!
“吼——”白虎咆哮,那激烈的炽热气息喷在杀手脸上,他登时白眼一翻,昏了。
秦长安眼睛眨也不眨,全程目睹这么神来一笔的一幕,就在白虎咬着那人的脖子,把他如小鸡崽子般拎起来的时候,她抓起地上的那把大刀,猛地刺入杀手的腹内。
鲜血,瞬间汩汩而出。
“这一刀,是你们欠李闯的。”她不顾鲜血喷溅,溅到她的眼内,好像是火星子烫着她的眼珠,黑夜之内,她的容颜轮廓不太分明,唯独那双眼,灼灼如火。
手里沉甸甸的大刀,再度扎入对方的心脏,血泉喷涌,致命一击,他也仅仅是抽动了一下,当下就咽了气。
“这一刀,是你们欠我的。”她只觉得脸颊上有不少湿漉漉的液体淌下来,伸手摸了下,只看到满手的血,伫立在风中,无动于衷。
白虎这才张开了血盆大口,杀手的尸体软绵绵地落了地,那两刀花光了她所有的力气,她身形一晃,却还是勉强站定。
“虎头,你来的可真及时。”她的嘴角绽放一抹苍白虚弱的笑意,话音未落,白虎就扑了过来,正好被她张开双臂,搂个正着。
磨蹭了下它柔软厚实的皮毛,她轻抚着它的脖颈,感受它意外热情的温度,低声问。“我记得前几天刚收到消息,说你才刚到边境附近,本想着至少十天才能跟你见面,你怎么就出现了呢?”
白虎自然不会说话,但它那双虎目炯炯,在黑夜中宛若一对黄金打造成的珠子,闪烁着幽光,嗅闻着主人身上的血腥味,它毫不客气地晃动了下毛茸茸的大脑袋,不客气地连打了两个喷嚏。
秦长安不快地拍了拍它的脑袋,忍俊不禁。“哈,好的不学学坏的,跟那人一样爱洁成癖了?虎头,你可是嫌弃我满身恶臭?!”
白虎窝在秦长安的身旁,似乎看出主人的身心俱疲,她什么都没说,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而将自己的外袍裹住神志不清的李闯,这一场厮杀,已然耗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还有……运气。
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白虎和灵隼日益通人性起来,不但能领会她的命令,甚至连她的心情也能洞察于心。她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探向自己的胸口,里衣的暗袋里有一颗黄豆般大小的凸起,那是小夕给她的驭灵珠。
理应跟着郡主府派来的人马的白虎,绝不可能就这么走来,理应是被关在笼子里,至少保证人畜安全,但它却提前几天出现在她的面前,甚至好似天降神兵般神奇,在她危难之际解了围。
难道……。驭灵珠能让她跟自己的爱宠心有灵犀,否则,怎么解释它理应在百里之外,却循着什么气息来到了城外的树林?!
被自己的想法震慑住,她压着心口的那颗驭灵珠,满心激荡,迟迟不能自己。
一批暗卫约莫五六十人,很快赶赴到林子里,他们手持火把,当找到秦长安的时候,不免眼底闪过一丝惶恐和惊愕。
他们的王妃,正躺在一头庞大的白虎胸口,脑袋枕着它的前肢,脸上有着早已干透的血痕,不但如此,白虎的其中一只厚实的前掌,搁在她的肩膀上,它虎目半眯着,好似在打盹,一条纯白色的虎尾一摇一晃,似乎惬意十足,守着自己的猎物,极为餍足。
“王妃!”领头的人正是曾经的“惊雷”——孙武低声喊道,面色煞白,一颗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
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是同样的想法,糟了,王妃被老虎袭击了!
但孙武提心吊胆地走近,白虎却睁开其中一只虎目,危险地发出警告的呜鸣声,尾巴虎虎生风,好似在说,“谁要过来,老子就一尾巴甩死他!”
“不对啊,孙武哥,什么时候京城周围有老虎了?”
“我们都没见过成年的老虎,更别提是白虎,不知该如何擒拿而不伤了王妃,孙武哥,是用弓箭,还是刀剑?”
但事实上,他们没办法靠近白虎,更不知这个躺在白虎怀里的王妃,只是吓昏了,睡着了,抑或是……已经香消玉殒了。
“白虎不是一般的猛兽,你们都别给我轻举妄动!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它离开王妃!”孙武顿了顿,毫不迟疑地说。“不如我以身诱敌!”
秦长安终于被吵醒了。
虎头的怀里很温暖,丝毫不逊龙厉,厚实的皮毛胜过上等的毛毯,替她挡风御寒,她眯了会儿眼,但这群暗卫的交谈,却让她没办法继续睡了。
“诱什么敌?孙武,就你这身皮糙肉厚的腱子肉,我家虎头咬下去都嫌咯牙,你就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有,刚才谁说要用弓箭还是刀剑的?”她黑眸一眯,血色残留的小脸上闪过一分冷笑,环视着这一群黑压压的大男人。
孙武马上意识到这头白虎就是郡主府的那一头!都怪情况太紧急,他一时乱了阵脚,他马上单膝跪下,随着他的动作,后面几排男人全都动作一致地跪下。
众人惊悚之余,更是欣喜若狂,激动自豪。
幸好王妃还活着!否则,他们就是全部给王妃陪葬都无话可说!
“属下没认出它就是王妃的宠物,实在该死,属下来迟了,让王妃受了惊吓,又是罪加一等。”
秦长安挥了挥手:“别急着领死,先把你们的好兄弟李闯送回靖王府。剩下一半人,看看里面有没有活口,带回去先关着;至于熬不住死了的,如何做的干净,不留痕迹,总不用我教你们了吧?”
“是,属下领命。”众人异口同声。
孙武利落地吩咐了几句,便领着两人打算去林子外牵骏马过来,当他们看到空空如也的地面时,地上马蹄痕迹纷乱,却连一匹马都没剩下。
“骑什么马?再好的马,听到了我家虎头的动静,早就被吓跑了。算了,我就骑它回去。”秦长安幽幽地说,双手撑在白虎的脖子上,稳稳当当坐在它的后背上,白虎这才站起身子,稳步往前走。
纵然是见过不少生死大场面的暗卫们,也情不自禁地露出一个个羡慕的表情来,心中想到,王妃果然是个世间罕见的奇女子啊!
一回到靖王府,在灯火通明的院子里,孙武这才发现秦长安左臂上的血迹,并非是染上别人的血,衣袖被利器穿透,撕扯了一块,里面的衣料也是红彤彤的……
孙武喉咙一紧。“王妃,您受伤了?”
她不以为然地回道:“不过是皮肉小伤。你们先把人抬到我的炼药房去,用烈酒擦拭李闯的身体,我换件衣裳,马上过来。”
“是。”孙武快步离去。
三婢得到消息,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秦长安却懒得再把方才的遭遇再说一遍,毕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解毒的办法。
她率先开口,干脆利落地发号施令。“替我更衣,要快。”
秦长安给自己抹上了祛毒的膏药,手臂上只是擦伤,但她清楚,厉害的毒药即便只是沾一下,就能让人去见阎王爷。纵然是她这么特殊的身子,伤口处还是蔓延了一小圈青黑色痕迹,她套上干净的棉袍,散乱的长发只是简单地束在头顶,这就风风火火去了炼药房。
炼药房临时摆放了一张单人木床,孙武为了不让秦长安分心,支开了大半暗卫,只留几人在暗处蹲守,以防再生枝节。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别进来,我需要绝对的安静。”她面色冷然。
“属下在门外等候,任凭王妃调遣。”孙武说。
秦长安只带了个话少的玛瑙进去,孙武刚被烈酒抹过身子,一开门,里头一股浓烈呛鼻的酒味迎面而来,她一眼就看到躺在木床上裸着上身的李闯。
玛瑙虽然头一回看到不穿衣裳的男子有些害羞,但很快维持了平静,替秦长安打开药箱,取来一包用羊皮包裹好的金针。
一个时辰后。
眉头依旧紧缩着,秦长安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脸上一派阴郁,实在头疼。
她把刚才怀疑的五种毒药全都试了一遍,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这些毒药虽然跟李闯身上的极为相似,却又不是。
李闯从面上到身上,已经被金针封住了影响心脉最重要的几十个穴道,但这只能为李闯拖延两三天时间,没有解药,李闯最终还是得死。
而且,更奇怪的一点是,她发现自己左臂上的毒药,跟李闯身上的也并非是同一种。
看上去很相似,但她左臂上的青黑色在祛毒膏药的作用下,已经渐渐变淡,也就是说,那支朝她射过来的箭伤抹着的毒药,没有那么剧烈致命。
关键的地方,是在李闯背上的那一处刀砍下的地方……。她蓦然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对方只是想杀死她身边的护卫,却没想过要杀死她,所以箭上的毒药,并不致命。
李闯受的是两种毒药!刀面上抹了另一种毒药!
毒药的程度截然不同,所用的药材和毒物也不同,有的可以和平相处,毫不冲突,但有的一旦两相交融,会在瞬间爆发出惊人的可怕杀伤力。
“李闯,看在你忠心耿耿的份上,我就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吧。”她静静地吐出一句,缓步走向靠墙的柜子,从中取出一个蓝黑色的小盒子。
盒子打开,玛瑙不由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她从未见过的东西,说是蜈蚣不太像,说是蝎子也不太像……约莫有半个手掌大小,甲虫般的身体上是自然的金色花纹,好似是用金粉描画上去的一样。
“小金,靠你了。”秦长安将盒子一倒,顿时那只金色的甲虫顺着李闯的脸爬向他的脖颈,然后,举起两只骇人的大钳,耀武扬威地朝着李闯的脖子就是一夹。
玛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惊惧地发出声音,小脸一白再白。
原来自家主子,是这样救人的?
“他体内的两种毒药相克相冲,而在短时间内找出可以同时应付这两味毒药的解药是不可能的,最好的法子,就是以毒攻毒。”秦长安没有回头,但仿佛早已知晓玛瑙内心的恐惧和不解,嗓音清冷,轻描淡写地说。
半个时辰后,秦长安以双指拎起趴在李闯肩膀上一动不动已然僵化的金色甲虫,无声地叹了口气,养了大半年的小金,也算是英勇就义,完成了它的使命。
“玛瑙,你在这里看着他,若他能在天亮前醒来,至少要给他灌下三壶水,能助他尽快排毒。屋内的暖炉不能熄灭,必须保证一夜温暖——”她已然朝着门口走去。
“郡主,若这位护卫不能在天亮前醒来,奴婢该怎么做?”玛瑙很是细心。
秦长安的脚步几不可察地一顿。
“若还是醒不来,那是他命该如此。你什么都不用做,让管家准备一副厚棺就行。”
……
五十里之外的军营内。
“靖王,当年末将在九死一生的时候,拜托您为末将照顾家中女儿,这事难道您忘了吗?”苦着脸跪在龙厉面前的正是蔡敢,当朝大将军,一把络腮胡,有着人见人怕的一身神力。据说,此人曾经在发怒的时候,力拔山兮气盖世,徒手抱树,撞开别国的城门。
“本王当然没忘。”龙厉慵懒地靠在矮桌前,桌上的酒菜几乎没怎么动,但他的神态看上去却宛若喝了不少酒般醺然,拥有蛊惑人心的味道。
“既然没忘记,那您什么时候娶她?”蔡敢喝了几口酒,一听龙厉说没忘记当年的承诺,心情格外复杂激动,压了很久的心事,这才蠢蠢欲动,壮着胆子不吐不快。
他撑着下颚,虽然摇晃着手里的夜光杯,但俊美无匹的面容上多少带些心不在焉,很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当年只是受了重伤,不是挺过来了吗?既然你没死,临终遗言还算吗?再者,本王可以让你的女儿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这便是本王所说的照顾,何时提起要娶她了?”
“可是——末将说的照顾那就是娶了她啊!王爷,我家小蛮身段好,饭量大,好生养,最适合给您生儿育女,肯定三年抱两,五年抱三!不像那些个吃饭比猫吃的还少,走几步路就气喘如牛的千金小姐,还有还有,小蛮长的漂亮,跟您站在一起,肯定特别般配!那什么来着,叫天作之合,嗯,天作之合!”
呵,这个大老粗蔡敢,一番话里简直有几处都是不想活地踩了他的大忌,龙厉的嘴角撩起一抹不屑至极的笑意。那个又黑又健美的蔡小蛮跟他般配?也只有蔡敢才说得出来。
“蔡敢,你这是要挟本王吗?”他的嗓音很轻,但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王爷,我蔡敢也不是糊涂的人,知道蔡家的身份还不够,就是当个妾也是可以的,只要能让小蛮伴随王爷左右——”
龙厉手里的夜光杯猛地坠落,“啪”一声,摔得粉碎,蔡敢瞪大了眼,眼珠子几乎要掉出来,顿时噤若寒蝉。
据说这是边国送来的贡品,一对在皇帝宫里,一对在靖王身边,是无价珍宝,居然就这么摔在他的面前了?
龙厉不耐烦地揉了揉眉心,发现自己身边养的都是一群脑子不灵光的废物。
若非蔡敢忠心不二,是他的死忠属下,不断地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否则那一刹那他还真有依了自己一贯的脾气,索性砍了了事,省得看了心烦。
“当个妾?本王看起来这么好拿捏吗?这桩事最好别再让本王听到,否则,本王亲自替你蔡家找个如意郎君,在西北的纯皇叔如何?他年逾五十还体力旺盛,养了百来个小妾,说不定你家小蛮可以得到他的万千宠爱。”
蔡敢的黑脸沉了下来,龙纯那家伙的恶名在外,因为封地在西北,只要他对皇权毫无野心,不管怎么花天酒地,皇家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近两年,龙纯甚至接连几夜都玩死了侍寝的小妾,那才是真正的辣手摧花。
就算自家女儿嫁不出去,一旦被送到龙纯的封地,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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