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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脸上,一双眼忽闪忽闪,慧黠灵动,好似藏着千言万语。
“既然是夫妻,怎么能丈夫看得到却吃不着?”他的长指点上她的眉心,指腹按住那一颗朱砂痣,他的嗓音里已然蕴满欲望。
“你马上要纳妾的消息,确保没有传到西厢?我不想让她难过,却又不能太早告知真相,免得她以为我遭遇冷落,我只希望她可以安安静静不被打扰地过日子。”
白嫩赤足抵住他的胸膛,柔软富有光泽的长发披散在脑后,宛若美丽绸缎,身上只着宽大洁白寝衣的秦长安,不知道在龙厉的眼里,自己是多么不加修饰却又美的惊人。
他的手掌轻轻地扣住她纤细的脚踝,从脚踝缓缓向上,抚摸这她如今已经可以健步如飞完好无损的左腿,这种温柔至极的抚摸,好似在她平静的新湖内丢下一块巨石,溅起巨大的水花。
闻言,他气定神闲地说。“当然,西厢服侍的丫鬟,本就是拔了舌头的。”
秦长安一怔,怪不得她几次去西厢,都觉得那些丫鬟不怎么说话,其实不是她们惜字如金,而是根本不能说话!
感受到她炽热的瞪视,他抓住她的左腿,勾住他的腰际,俊长的身躯往前一倾,龙厉懒得在节骨眼上跟她聊天。
两人身体毫无间隙地贴合着,触碰着,她眉头紧蹙,任由他饱含感情地轻抚着,知道此刻已经不容她拒绝。
“我有话要说——”
“做完了再说。”
她很坚决。“不行,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割了她们的舌头。”
“为什么?”他皮笑肉不笑,停下手里的动作,因为压抑而微微扭曲的嘴角,扯出一道诡谲的笑意。“因为在高价的诱惑下,有人出卖了你母亲的下落,而将消息卖给的那方,正是康家。你说这样的下人,该不该剪掉舌头?”
秦长安哑然无语,但源源而来的没有惊诧,只有寒意冷绝,她幽幽地说。“没错,果然是康伯府,将那些孤儿养在一个见不得光的宅子里,牺牲几十条性命,只为了炼成一个药人。让自己多活几年,这种混账,一定不能让他死的太痛快。”
“康达早年被政敌暗算,喝下了一种毒药,虽然很快解了体内的毒性,但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因此,他不断地搜罗民间偏方,但非但没有缓解他的痛苦,反而不可避免地伤害了他的身体,折腾了一两年,直到他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世上有一种存在,叫药人。而他身边亲信,知道他的想法,介绍了他的一个老乡,正是邪医罗同,但是此事可大可小,一旦被人知晓,他身为伯爷,皇亲贵胄,却草菅人命,自然不能把人养在京城。于是,他就在滁州暗中委托罗同,并派人从全国各地的人牙子手里买来那些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豢养在偏僻的院子里。”
“罗同的来头,我刚刚查明,你还记得黑龙寨的那个从山上金梅果提炼毒物制毒的男人吗?他也姓罗,叫罗象。”
龙厉下颚一点,对于此人,他有点印象。毕竟这世上的医者不少,但精通毒药的人却很少,而秦长安也在这方面颇有造诣,所以他当时的确多看了罗象两眼。
“罗同是罗象的老子?”他记得罗象其貌不扬,但那双眼睛却极为阴郁,看似平静,实则透着一股子的疯狂。
而罗同已经入土,很少有人记得他的长相,但豢养众多孤儿只为了炼出一个罕见珍贵的药人的,必定不是什么充满正气的大夫,一定有一颗疯狂的心。
这一点,罗同跟罗象很是相似,若是一家人,有着相通的血液,那就能够解释一切了。
秦长安的眼神沉下:“罗象有五个儿子,罗象是唯一能够继承罗同衣钵的,他年少轻狂,跟罗同争吵之后一气之下在外游荡。后来转战到了黑风山,跟黑龙寨的寨主一拍即合,他制毒,黑龙寨贩毒,他尝到了其中的利益甜头,就留在了北漠。”
真是孽缘,她带领官兵把黑龙寨的老巢剿了,当场死了一半,而藏身山洞的罗象被逮住了,抓回去秋后问斩,严格来说,罗象也是死在她手里的。
真没想到,罗象的老子罗同把她生母庄福囚禁压迫了十几年,把人当成是牲畜,把人的性命当成是草芥,他的儿子的性命,由她来终结。
这就是所谓的一报还一报,因果报应吗?
“康达知道了当初有个少女逃出来,生怕自己的罪行暴露,这二十年一直在派人追捕,不得不说你生母的运气很好,好几次都生生躲过了。”
她无言以对,生母庄福用的是接近孤僻闭塞不跟外人交流的二十年生活,才得以在金雁王朝的最底层活了下来,这样的代价,可不是一般人能付出的。
“可是你说,如今康伯府知道我生母就在靖王府,难道不会怀疑吗?”怀疑她跟生母庄福的关系,只要顺藤摸瓜,就能查出她是真正的药人。
“当然会怀疑,但怀疑的是我,而不是你。”他的指腹带着微凉,暗示性地拂过她柔嫩的唇瓣,那双黑漆漆的眼瞳,眸色幽深几许。“他怀疑本王跟他一样,也是因为想要百毒不侵,想要长生不老,才把你生母困在靖王府,试图找到把她炼成药人的法子。”
“他已经怀疑,却按兵不动,真沉得住气。”她嗤之以鼻,一脸满是嘲弄。
“他暂时不动手,并认为本王跟他是一丘之貉,所以更放心地在皇兄面前推进康家跟本王的婚事,想看看本王是否能跟他同流合污。”龙厉的眼底有什么一闪而过,大手从寝衣下摆钻了进去,面不改色地问。“纳妾没那么多讲究,康家势必要把康如月送进来的,过不了多久,靖王府就热闹了,到时候,你可不许冷落本王,知道吗?”
怎么反而倒过来了?
明明纳妾的人是他,她该担心的是他移情别恋吧,怎么反而他还担心她不待见他?
她故意轻咬下唇,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娶不娶妾室也不是我说了算,王爷想在康如月那里当一回新郎官,尝尝娇美鲜花的滋味,我难道还能阻拦?”
看着秦长安口是心非,有话难言的表情,他心里一片明了,心情大好,难得秦长安还知道跟他撒撒娇,他仿佛瞬间飘飘然,置身于云雾中,腾云驾雾。
“等除掉了康伯府,靖王府以后绝不会再进一个新人,本王今生只娶一妻。”
只娶一妻?
这话不是头一回从龙厉嘴里说出来,可见在感情上头,他虽然霸道专制,但却并不朝三暮四。
心灵深处鼓噪了起来,一根轻轻的羽毛,不重不轻地划过她的心坎,升起一股莫名的骚动。
她又问。“是吗?”
“是,你居然怀疑本王?”他很坚持,也很坚定,眼神幽然炽热,坏坏地扯唇一笑。“看本王怎么让你口服心服。”
她的胸前一凉,寝衣已经被他拉开,她却没有拒绝,心口暖热膨胀,仿佛有什么东西满的要溢出来。
龙厉是爱屋及乌的,正因为喜爱她,才会对她爹、她生母如此照顾,不让爹死后不得安宁,不让生母颠沛流离……
眼前的一幕,实在让人脸红心跳,龙厉埋在她的胸前,压着她的身体,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能看到他如瀑般的黑亮长发,映衬着她如雪的肌肤,黑白分明,相映成辉。
他滚烫的唇,从她的脖颈处缓缓往下,撩拨着她,她的理智紧绷着,突然那根弦崩落,整个人烫的宛若一个火球。
她的嗓音带些压抑:“不要。”
“真的不要?”他抬起了俊中带邪的脸,嘴角生出勾人的笑意,眼神暧昧多情。“还是不要停?”
秦长安双耳红的要滴出血来。
龙厉得意一笑,再度埋下俊脸,一路往下。直到她控制不住身心的荡漾和酥麻的感觉,重重地按住他的后脑,身体在他唇舌的撩拨下无声颤抖,他才停下来,将她紧紧抱住,宛若一头大猫,亲密无间地蹭了蹭她滚烫的小脸。
“这个姿势,本王一直想试试,就怕你不肯。”
她闭上眼,不看他,只是他露骨火热的话,还是让她难以走出动情的境地。
她实在低估了在床第之间花样百出的他!他到底是看了多少春宫图,才能对这种害羞的技巧沉迷其中,不能自拔!连自诩大胆的自己都觉得不忍直视,可偏偏跟他配合的对象是自己,秦长安有那么一瞬间,不敢回想刚才他对她的所作所为,若是寻常的大家闺秀,兴许早就找个房梁羞耻地自我了结了。
“夫妻之间,有什么害羞的?”一连串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喉咙溢出,他自负地打量着秦长安脸上未曾退却的红潮,只觉得在欢爱中的她,格外妩媚迷人。一想到她是为他而动情,他整个人又再度僵硬起来。
“你对我做的这些招数,是寻常夫妻会用的吗?”她总算压下心头的澎湃激荡,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可是想到刚才那种古怪奇异的技巧,却当真让她犹如置身于醉生梦死的幻境,她就不免惭愧起来。
龙厉丝毫不觉得做错,一脸洋洋得意,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本王只想对你一个人这样那样,只想跟你一起享受闺房之乐,尝尝这灵肉合一的销魂滋味,难道你不觉得高兴?”
小脸冷若冰霜:“你以后少看那些春宫画,你再这样折腾下去,我可保不准哪天要翻脸。”
听到这不快的警告,他却颇为不以为然,但看着她双目含春的神态,他再度心中一动,未曾得到宣泄的身体不自觉地贴近她玲珑的曲线,低声诱哄道。“我的好王妃,床笫之间本就讲究痛快淋漓才好,何须条条框框?”
瞧着他缠人的姿态,那么紧绷火热的男性身躯磨蹭着她的柔软娇躯,她有些哭笑不得,自打她坦诚心中有他之后,心情果然有了很大的转变。
以前他若是不知疲倦地欢爱,她总会激恼不快,如今却很难拒绝他的求欢,毕竟要让一个年轻力壮的男人禁欲,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小手主动掀开他的寝衣,双掌轻柔抚过他腰腹间清晰坚实的纹理,顿时见他眸色深沉如黑夜,薄唇上扬,似笑非笑地睇着她。
她双眸一热,刚才他所做的撩拨,有别于往日,她不禁有些好奇,男人对女人那么做,能让她感受到新奇又飘然的滋味,如果倒过来,女人对男人做,是否也会产生剧烈不凡的反应?
白雪般的娇躯覆在他的身上,她的唇轻微地贴在他的喉结上,感受着肌肤下脉搏的跳动,果不其然,龙厉的口中溢出一道低不可闻的叹息,身体也瞬间绷的宛若拉紧的琴弦。
抱着新奇的态度,她的吻密密麻麻地落下,从他的脖颈到好看的锁骨,再到他的胸前,缓缓悠悠地往下移动……直到他的腰际。
就在此刻,她突然感受到一个很大的力道,从双臂中传来,把她瞬间压在身下,只见他的脸上荡漾着狂野魔魅的光彩,薄唇殷红似血,那种要吃人的眼神透着满满当当的欲望,看得她心跳加速,喉咙干渴。
“你这磨人的小妖精……”他彻底化被动为主动,对她耳鬓厮磨,没料到他常常嘲笑不懂情趣的木头,不过是现学现卖,却能令人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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