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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其实王云瑶也不用等,她只要来通知一声就行,等药煎好,冼弼自会送过去,而之所以非要在这里等着是因为她心有千千结,不吐不快。
王云瑶对冼弼说:“皇上腰间的那个荷包丢了。”
冼弼正盯着面前的药罐子,一面掌控着火候一面小幅度地往里面均匀地加水,视线非常专注,这里是煎药的地方,在后院,祝一楠在前院,就没来,目前这里只有王云瑶和冼弼二人。
冼弼自然知道王云瑶是在对他说话,而王云瑶口中的皇上腰间的那个荷包,不用想,定然是装香料的那一个,不然她没必要跟他说这事。
荷包丢了?
冼弼眉头一拧,侧过脸看着王云瑶,惊疑不定地道:“荷包丢了?怎么这么巧呢!你不是才刚刚把香料装进去的吗?”
王云瑶凝重着一张脸点头:“是呀,我也觉得太巧了,巧的我的心里七上八下,那荷包戴在皇上身上也有好几天了,他早不丢晚不丢,偏就在今天我动了那个荷包里的香之后丢了,不让人多想都难。”
冼弼问:“你在还回荷包的时候被皇上发现了?”
王云瑶想了想当时的情景,蹙着眉头道:“应该没有,当时四周没有人,不可能有人瞧见,而我进屋后是用内力控制了呼吸和脚步声的,皇上就算耳力惊人,可他睡下了,就算睡的不是很沉,在我刻意的内力控制之下,他也发现不了,再者,我放回荷包后往龙床上看过,皇上睡的极沉,所以,并不是我的问题。”
冼弼纳闷道:“那这就奇怪了,莫非皇上发现了荷包里面的香料份量不对?”
说着,他重重地叹道:“我就担心会出现这种意外,所以把那香料的份量记算了一遍又一遍,推测着以皇上的功力应该不会发现出来,可说不定,还真被发现了!”
冼弼两手一拍,忧心忡忡道:“这就麻烦了。”
王云瑶道:“你也别慌,这只是我们的猜测,娘娘也知道皇上的荷包丢了,可娘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皇上这会儿在陪着娘娘,我们无法去问情况,等皇上走了,我们去问一问,等问完再忧也不迟。”
冼弼一听,心中的紧张感顿时一松,是呀,他怎么忘记了,有太后在呢,他紧张担忧个啥,这天底下没有太后解决不了的事情,亦没有太后处理不了的难题。
冼弼松一口气,说道:“你说得对。”又道:“你走吧,你留在这里的时间过长会引起皇上的怀疑,你大概就是想与我说这事吧?现在说完了,就别逗留了。”
王云瑶点头:“那我先走了。”
冼弼嗯一声,又转回头继续认真地盯着药罐。
王云瑶回到御膳房后向殷玄说药还在煎,大概得等一会儿。
殷玄眉头蹙了蹙,却什么都没说,只低头问聂青婉:“要不要先到偏殿里眯一会儿?”
聂青婉摇头:“不困,也不想睡。”她对王云瑶道:“去把绣荷包的篮子提来,我在这里绣一会儿。”
王云瑶哦了一声,拐回寝殿,去拿绣荷包的篮子,进去的时候没瞅龙床,也就没发现龙床变得不一样了,篮子也不在龙床四周放着,她提了篮子就又走了,自也没注意。
聂青婉见王云瑶将绣荷包的篮子提了过来,她就推开殷玄的手,要坐到另一个榻上去绣。
殷玄抱住她不丢,让王云瑶把篮子提过来,放在他的手边,然后他又挥手,让王云瑶、浣东、浣西、随海都退出去。
四个人福了个礼,纷纷退到门外。
殷玄把篮子提到聂青婉的腿上,对她道:“绣吧,朕也看一看。”
聂青婉无语地抿唇:“绣个荷包你也要抱,你都不能让我坐到榻上安安稳稳地绣吗?”
殷玄反问道:“坐朕腿上不安稳吗?”
聂青婉道:“不安稳。”
殷玄极为无赖地道:“不安稳你也给朕坐着,哪里都别去。”
聂青婉道:“这样会热,热了手就出汗,出了汗就握不住针了,针一打滑就容易扎到手,你是想让我扎到手?”
殷玄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当然不舍得让她扎到手。
殷玄抿唇,一时纠结之极,松开她吧,他不舍,不松开她吧,她有可能真的会扎到手,而他也不舍得她的手被针给扎了。
殷玄坐在那里,天人交战了半天,最终还是投降地松开了她。
他宁可不抱,也不会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聂青婉成功坐到一边的榻上,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一丝笑意,她垂下脸,垂下眼,拿过篮子里的半成品荷包,认真地绣了起来。
殷玄坐在榻上看她,一眨不眨的。
聂青婉抬了抬头,说道:“你去忙你的吧,一会儿我自己喝药。”
殷玄道:“朕陪着你喝完了药再去忙,反正不急在这一时。”
聂青婉心想,你哪是想陪着我喝药啊,你是监督我,怕我又生幺蛾子吧?聂青婉努了努嘴,说道:“随便你。”
殷玄就不说话了,端着一双温情脉脉的眼看着她。
聂青婉丝毫不受他强烈视线的干扰,很淡定地绣着荷包。
等药煎好端过来,殷玄要喂聂青婉,被聂青婉拦下,她自己喝,殷玄也没勉强非要动手喂,把药碗给了她,看着她将药全部喝完,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发现她没有哪里不舒服后就走了。
聂青婉其实猜的不对,殷玄执意要留下来的目地不是监督她使幺蛾子,而是要确认她的身体无碍。
那荷包殷玄带了两天,殷玄不确定这两天的时间那香有没有对聂青婉的身体造成伤害。
殷玄现在不好让王榆舟来给聂青婉请脉,等去了大名乡,殷玄会让王榆舟好好地给聂青婉请一请脉的,至于冼弼和祝一楠,就不必跟去了。
殷玄去了御书房,随海跟上,戚虏带御林右卫军们也跟上。
等坐在龙案后面了,殷玄对随海道:“去把宁斋传来。”
随海佝头应是,立刻去户部把宁斋带了过来。
宁斋来了后,先见礼,然后问:“皇上宣臣过来有事吩咐?”
殷玄正在批改奏折,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朕明日带婉贵妃去大名乡避暑,你去大名乡为朕挑一处宅子,要凉爽且安静的,婉贵妃的伤还没养好,朕想让她在那里把伤养好,不想有人去打扰。”
宁斋一愣,啊了一声道:“皇上明日要去大名乡避暑?”
殷玄道:“嗯。”
宁斋道:“这,这大名乡又不是避暑之地,皇上真想避暑,为何不去避暑山庄?”
殷玄道:“太远。”
宁斋心想,其实也不是很远,但跟大名乡比起来,倒是远了一些,可大名乡的宅子就算再凉爽,也没有避暑山庄凉爽,既是为了避暑,又为何嫌远呢?
宁斋虽然心有疑问,却也不敢过多打探,知道皇上这趟避暑是冲着给婉贵妃养伤去的,他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拦。
宁斋道:“臣立马下去查看房宅名录,找一处合适的宅子出来。”
殷玄道:“去吧,宅子挑好后,买下来,户名写朕与婉贵妃的,钥匙直接给随海,不必来报朕了,朕明日就要住进去,今日一定得收拾妥当。”
宁斋低头应了一声是,告退出门,走到一半他又折身,问道:“皇上去的时候带宫女吗?”
殷玄道:“不带。”
宁斋道:“那臣要不要安排几个婢女过去?”
殷玄道:“不用。”
宁斋道:“府门上挂的匾要如何写?”
殷玄想了想,说道:“不用写,朕去了自己写。”
宁斋便不问了,转回身子,这次是真的出了门,然后风风火火地去办这一件大事了。
等宁斋走了后,殷玄又对随海道:“你去准备一辆朴素的马车,把上一回内务府做给朕和婉婉的喜服收妥当放进去,明日一并带到大名乡。”
随海当真不知道皇上是作了要去大名乡避暑的打算,他早上伺候的时候他没说,睡了一觉起来后又被荷包一事搅了,等回到皇上身边伺候,皇上又在吃饭,吃完饭就忽然传了宁斋。
随海懵了一瞬,这才慢半拍地问:“皇上要带婉贵妃去大名乡?”
殷玄道:“嗯。”
随海小声道:“皇上去了大名乡,这朝议怎么办?”
殷玄想都没想,直接道:“由聂北代理。”
随海一惊,眼皮子猝然一跳:“啊?”他惊道:“聂北?”
殷玄道:“嗯,聂北。”
随海着实想不通皇上的心思是怎么样的,为什么要由聂北代理?就算真要找人代理,那不也该找陈亥吗?想到陈家跟聂家之间的恩怨,随海的心又抖的不成样子了。
皇上这是……坐观山虎斗?
以随海对眼前这位皇帝的认知来看,皇上绝逼是准备坐观山虎斗,让聂北代政,杠上陈府,他则稳坐后方,一来掌控全局,二来跟婉贵妃逍遥快活,三来不用再应付后宫的妃子们,亦不用再应付朝堂之事,这些全都由聂北做了。
一个由后宫女人们暗箱操作的阴谋被皇上意外发现了,然后,就被皇上妥妥地利用了,化为手上一步好棋,制肘聂陈两家,就算不能把这两个对皇权有太大威胁的权贵之家一举铲除,也能让他们抽筋扒皮,枝叶枯败,痛上一痛。
随海不由得在心里为皇上点个赞。
高明!
太高明了!
随海忍不住为陈府、为聂府默哀啊,撞上皇上这等心机深沉的帝王,也真是你们倒霉了。
随海低应道:“是,奴才这就下去安排。”
殷玄挥了挥手,继续翻阅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