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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子。
那王秀才和他小舅子急得当场对四人大骂,说天道皇皇怎么会有人做如此丧尽天良的猪狗之事。
那马富户一家当即不甘示弱地骂了回去,说日月昭昭他们有什么证据说墓碑是假的。
县官应该是个清官,他不偏不倚地静静等两方骂好,才一挥手吩咐那方才的捕快将更多的证物呈了上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衙役陆陆续续搬上堂十几块崭新的墓碑和石料,看着一块块的石块被呈上堂来,那四人中的一个年轻匠人当即吓尿了裤子。
众人见他不打自招,哄堂大笑。白锦玉也侧身对凤辰道:“我从前只听人说吓得尿了裤子,以为是夸张的修辞,没曾想今日还真遇上了一回!”
不想,她这话被前面的一个大婶听了,她特意扭头回视了白锦玉一眼,仿佛很介意她这么开心。
凤辰不得不提醒道:“小点声。”
“哦。”白锦玉吞下欲说的话,向身边的黑衣人看了一眼,还好,那黑衣人一心看着堂上,并未注意她这“王妃”的言行。
再向堂上看去,那县官已屏退了其余三名石匠,单留了那尿了裤子的石匠在堂上审问。
县令道:“本府从你家中找来了几块石料,无论质地、纹理都与这从王家祖坟挖出的墓碑一模一样。捕头也从你家中挑了几块你新作的墓碑,将同样的字与这块墓碑比对,发现笔迹也出自同一人。你还有何话要讲?!”
白锦玉伸头朝那些证物看去,对凤辰道:“的确,这几块碑上的‘墓’字的一捺都有些上提,还有那个‘之’字的走势也很有特色。”
白锦玉身侧的看客听她这么一解读,也露出了有所了然的神色。
铁证如山,这时那堂上的年轻石匠已经抖成了筛子,不等县官再严辞多话,就扣着头把罪行一五一十地招供了出来:“县官大人,小民知罪,都是小人财迷心窍受了这马富户的指示,才做下这荒唐之事……”
原来,三日前那马富户以二十两银子请这石匠造了这块墓碑,趁着黑夜埋进了王家的祖坟。不日后,马富户带着人到王家祖坟挖出了这块碑,就说成了认定这块坟地是他马家祖坟的铁证。
当马富户听完石匠的供述,脸色早已吓得面如死灰。
县官一声令下,满堂衙役的杀威棒顿地响起一片,那声势浩大的恐吓声直把马富户一家迫得在地上哇哇痛哭起来。
“大人大人,草民铸此大错是受了奸人的蒙蔽,草民甘愿伏罪,但请千万也不要放过那个给草民出这馊主意的奸人啊!”
县官大人道:“你说的奸人是谁?”
那马富户还没说话,白锦玉已经对凤辰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她话音刚落,那马富户就哭着道:“是一个道士!那一日,草民带了风水先生为家中的亡父挑选一块合适的墓地。那风水先生说这王秀才家的祖坟好,草民就动心打起了这坟地的主意,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在半夜偷偷把自己先人在这地里下葬了。”
马富户顿了顿继续道:“之后草民想给王家一些财物补偿,没曾想这王家人性子刚烈不识抬举……”他说到这句,那王家的教头小舅子作势就要上来打他。
马富户捂了捂头,看那教头被人拉下了才继续道:“他们非让我们把棺材起出来……这先人都入土了哪有再起出来的道理,于是王家就威胁我们要报官。草民一筹莫展之际,路过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胖道士,他就给草民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让草民找人做一块假墓碑埋在王家的祖坟里,然后说这祖坟早前就是我马家的。”
随着马富户的叙述,县衙上下皆响起了愤愤不平的声音,其中多数都在指责马富户口中的那个道士。
县官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场下顿时安静一刻,县官宣道:“把那道士带上来,你且看看是不是他!”
那捕头领命走下堂去,不过片刻功夫就从后面押着一个矮矮胖胖的道士走上堂来。
当即,白锦玉就感到身侧的长仪浑身一紧。
那马富户见了那道士马上就激动起来,指着他连声道:“是他是他就是他!就是他给草民出的这个主意!”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那离境观的玉玄真人,玉玄子。
见到这个熟悉的背影,白锦玉赶紧激动地捣了捣凤辰。她回头看那黑衣人,也是神色紧张。
看来黑衣人也是为了玉玄子而来。
这时,堂上县官已对跪在地上的玉玄子问道:“堂下何人,出自哪里的宫观门派?”
也不知是玉玄子多年四处云游的缘故,还是他胖得变了形的原因,这个县官没有认出他。
玉玄子道:“无门无派,野道士一个。”
县官道:“马富户指控是你给他出的主意,叫他造了假碑放入王家的祖坟,你可认罪?”
玉玄子当即想也不想地承认道:“认罪,的确是贫道让马家这么去做的!”
他这么直爽地认罪倒是大出了县官的意外,县官又问:“此案你可有屈要伸?”
玉玄子摇摇头,道:“没有。”
县官疑道:“那你对马富户所言有没有异议?”
玉玄子不假思索道:“全无异议。”
白锦玉一看他这几乎迫不及待承认的样子,不禁哑笑了一下。
一转头,却瞥见凤辰失望地对玉玄子的背影摇了摇头。
见此,她捂着嘴踮脚,用只有他能听到声音向他耳语道:“殿下别恼,我等下就帮你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