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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
老夫被你们拉着丢了一次人了,老夫就不想再丢第二次人。
西夏王李德明敢在老夫摄政的时候称帝,敢在老夫摄政的时候立国,那是他挑错了时候。
老夫要打到他不敢称帝,亦不敢立国。
此事闹到最后不论有什么后果,老夫一力承担。
诸位要是不服……”
寇准讥讽的一笑,“那就给老夫憋着!”
王钦若听到这话,急眼了,“寇准你……”
“嗯?”
寇准瞪起虎目,落在了王钦若身上。
王钦若咬咬牙,闭上了嘴。
向敏中皱着眉头,想开口,不过目光落在了寇季身上以后,缓缓闭上嘴。
他倒不是质疑寇准执意对西夏用兵的事情。
主要是觉得寇准处事太过霸道。
他好歹也是参知政事,寇准这么做,弄得他很难看。
寇准目光落在曹利用身上,冷冷的道:“去文书给高处恭、种世衡、折惟忠,让他们给老夫放开了手脚打。打赢了,老夫亲自为他们庆功,老夫会带着官家出宫,到城外十里处迎接他们凯旋,并且给他们加官进爵。
打输了……
就让他们提着脑袋回来,陪着老夫一起向天下人谢罪。”
曹利用咬着牙,郑重的道:“喏……”
“退朝!”
退朝以后。
满朝文武神色各异的离开了垂拱殿。
寇季凑到了寇准身前,赞叹道:“祖父今日在垂拱殿上显得格外霸气。”
寇准翻了个白眼,叹气道:“老夫这是拿性命在当赌注。”
顿了顿,寇准瞥向寇季,询问道:“你就没什么话要跟老夫说的吗?”
在寇准看来,如此重大的事情,寇季这个天选之人,必定会得到上苍的警示。
寇季不明白寇准话里的意思,他以为寇准在问策,思量再三后,道:“祖父能不能给李爷爷写一封长信?”
寇准眉头一挑,疑问道:“什么长信?”
寇季认真的道:“祖父应当写信告诉李爷爷,让他这个监军别插手兵事,也约束一下手底下其他那些监军、判官一流的人别插手兵事。
他们存在的目的,只是为了防止领兵在外的将军拥兵自重,并不是为了让他们指挥战事。
祖父既然让曹利用下令给高处恭三人,让他们放开手脚的打,那就应该真的让他们放开手脚。
而不是名义上让他们放开手脚,背地里却仍旧被那些监军约束着。”
寇准闻言,缓缓点头,低声道:“监军在军中的危害,老夫也知道一些。当年杨业就是毁在了监军手里。只是监军一职,是太祖定下的,太宗有严令,不得更改。
老夫也没办法罢黜他们。
不过去信一封,让李迪收住手脚,管束好手下的监军、判官,还是可以的。”
寇季闻言,乐了。
没了监军束手束脚,以种世衡、折惟忠两个人的本领,在西夏人手里纵然讨不到便宜,那也不会输给西夏人。
毕竟,这两位可是名留青史的名将。
虽然寇季没有见过他们二人,不了解他们二人的本事。
可他们二人能在大宋这个重文抑武的朝代,能在青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必然有过人之处。
至于高处恭其人,寇季不太了解。
但作为大宋开国将领高怀德的儿子,想来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寇季见寇准答应了去信给李迪,让李迪约束监军的事情,又提议道:“若是李爷爷跟那些监军、判官之流,无事可做的话,可以干点其他的……”
寇准疑惑的看向寇季,愕然道:“还有警示?”
寇季一愣,疑问道:“什么警示?”
寇准意识到了自己说漏了嘴,赶忙转移话题道:“让他们干什么其他的事情?”
寇季低声笑道:“咱们不是占领了西夏许多疆土吗?如今这些疆土还没有安定下来,不如就让他们去管束算了。”
寇准皱眉道:“这些地方多是西夏人,如今朝廷和西夏的战事未平,不好管束。”
寇季认真的道:“祖父既然决定了跟西夏人死战,那么这场战事一时半刻就完不了。搞不好得打一个一年半载的。
祖父觉得西夏人不好管束。
为何不迁一些百姓过去呢?
淮南、江浙一带,还有代、邓等十一个州闹了粮荒。
虽说朝廷开了常平仓,已经缓解了粮荒的问题。
可如今战事一起,粮食的价格又有攀升的趋势。
于其让那些灾民在淮南、江浙一带饿死,不如把他们迁到朝廷新占的地方。
那些地方经历了战事,如今正是地广人稀的时候。
把百姓们迁过去,给他们每人分个几十亩地,再给一些良种。
再加上李爷爷等人的治理、引导,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朝廷新占的地方扎稳脚跟。”
说到这里,寇季顿了顿,幽幽的道:“有这些百姓的迁入,朝廷肯定能迅速的消化那些地方。不仅如此,说不定在朝廷对战西夏露出颓势的时候,这些百姓还能加入进去,帮一把。
毕竟,他们饿过肚子,见过易子而食的场面,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如今好日子摆在他们眼前,有人想从他们手里夺走好日子,他们一定会跟这些人拼命。”
寇准瞪大了眼睛,愣愣的盯着寇季,惊愕道:“这是你想出来的?”
寇季愣了一愣,沉吟道:“也不算是我想出来的。您也知道,我在朝中也有人,就是那个叫范仲淹的。他以前在厢军中担任监军,他说朝廷每逢大灾,就把那些灾民一股脑的塞进了厢军中。
我思量了一下,总觉得朝廷这么做有点不负责任。
却又想不出好办法。
就在刚才议论西夏战事的时候,我刚好想到了这一点。
于其把他们全部送进厢军中混吃等死,还不如让他们去帮着朝廷开疆拓土呢。”
寇准听到这话,更惊愕了,“如此治国良言,还真是你想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