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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在高速路上一样快,鸢也脸色冷了下来:“停车。”
她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种情况下,无论想干什么她都没兴趣奉陪,她加重了声音:“尉迟,停车!”
道路一边是池塘,一边是灌溉满了水的农田,不知道种着什么,一眼看去泥泞不堪,更兼荒无人烟,鸢也眼皮跳了跳,立即拿起手机,要给她的人打电话。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直接夺走她的手机,车窗同时降下,尉迟往外一掷,手机落入池塘溅起几波水花。
鸢也睁大了眼睛,旋即怒火中烧:“你!”
尉迟踩住刹车,鸢也惯性地往前扑去,双手连忙撑住前面,但还是被撞得胸口疼,愈发火大,刚想骂人,耳边便快速砸过来一句:“双胞胎是谁的?”
……
男人的声音是低的,沉的,比自左窗进,右窗出的风还要冰冷,鸢也一僵之后一顿,明白了,原来把她骗走是想说这个。
她敛了呼吸,将后背重新贴回椅座上:“阿庭告诉你的?”
尉迟凝视着她,眼睛漆黑不见底,犹如此刻上空的乌云那般暗藏风雨,他一贯内敛,极少会有将真情实感外露,但现在,鸢也清楚地看到了——火。
重复问:“那对双胞胎是谁的?”
对,火。
他生气了。
知道她还有孩子,就火冒三丈地来质问她。
可是他以什么身份这样理直气壮?
鸢也不禁冷笑一声,回视着他的眼睛:“我的。”
尉迟将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愈发的乌云压城城欲摧,鸢也完全无视他的情绪,话里挑衅:“至于是我和谁的,尉总这么神通广大,难道没查出来吗?”
查了,那对双胞胎自出生起就一直养在罗德里格斯庄园,庄园上下的人都称呼他们为小少爷和小小姐,而他们对苏星邑的称呼是,Papa。
“你查出什么,就是什么。”
尉迟倏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不可能。”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比她本人还要说一不二,就好像是算准了她,吃定了她,鸢也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就问了:“不可能什么?不可能有孩子?不可能和别的男人有孩子?”
她都要笑了:“就因为我以前又傻又蠢,被你骗了两次,你就真觉得我摆脱不了你,这辈子就只能有你一个男人?”
尉迟喉咙一滚,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声音沉沉入耳:“你可以摆脱我,也可以不是我的,想复仇就复仇,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要的自由我都给你,唯独不能有别的男人。”
鸢也的脸冷成了面无表情。
尉迟用食指和拇指掐住她的下巴,眼睛如山雨欲来风满楼:“听着,鸢也,你这辈子只有两条路,要么跟我复合,要么孤独终老,你不能有别的男人,这是我放任你胡作非为的前提。”
轰隆一声,鸢也的脑袋一下炸开!
她胸膛剧烈地起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生气过,气急之下反笑,啪的一下打飞他的手,然后整个人一下朝他倾过去,两人的距离一下缩小至气息交融的地步。
她抓住他的衣领,一字一顿地告诉他:“双胞胎是苏星邑的孩子,就是我跟他的孩子,孩子今年两岁半,不是他的,难道还能是你的?嗯?我愿意给他生孩子,你管得着吗?”
她跟谁在一起还要他允许?还觉得她是三年前的姜鸢也,被他控制在手里连尉公馆的大门都出不了?
鸢也舔了一下虎牙,眉毛高高地扬起来,许久不见的桀骜之色:“还不相信?要我跟你描述我们怎么生的吗?他很温柔,很体贴,跟他在一起我很舒服,他根本就不会像你一样,你算什么?你就是一个强—奸犯!”
话毕她就把他的领子丢开,快速解锁他那边控制车门的按钮,扯开安全带,踢开车门,所有动作只在三秒钟之内 ,鸢也头也不回下车离开。
再跟他待在一个空间她会控制不住杀人!
要求她?命令她?控制她?
凭他也配!
这条路荒无人烟,寂静非常,很快鸢也就听到尉迟也传出开门下车的声音,她转头,就看到他一步步走来,脸色且阴且沉,透出一种非常危险的气息。
鸢也只恨自己今天身上没带刀也没带枪,论身手,她有自知之明,不是他的对手,后退几步,转身就跑。
她一跑,身后的脚步就追上来,五六十米距离尉迟就抓住她的手腕。
鸢也憋了一口气,迅速踢腿,甩手,勾拳,曲起膝盖顶撞,他亲口夸过她练得不错的以色列格斗术最合适近身攻击,而尉迟侧身,格挡,挟持,抱住她一起跳入池塘——
鸢也整个人都懵了,极其快速的,大口大口腥涩的水从眼耳口鼻涌入,她瞬间失去一切行为能力,就看到无数的水泡在升空,以及纵横交错缠绕生长的水草。
尉迟的手臂不知从哪里伸过来,将她的腰抱住,鸢也气疯了,双手胡乱挥舞双腿一直蹬,想要离他远点。
可猝不及防落水,她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明明很小就学会游泳,这会儿甚至忘了水下不能呼吸,一口水呛进鼻腔里,她眼泪随之迸出,身体不受控地下沉,尉迟再次游过来,碎发在水中舞动遮住他的眼眸。
他把她抱得很紧,鸢也捶打他的后背,尉迟根本不管她的挣扎和痛苦,隔着水帘重重吻住她!
鸢也极为难受,四面八方的水,胡乱纠缠的草,还有他的力量,通通往她胸腔里灌,她推开他一点,又被他加大力道撞上来,后背是嶙峋的巨石,她被他压在上面,是疼的。
有那么一瞬间,鸢也看到他眸子里不顾一切的疯狂,就好像,就好像,拉着她一起淹死在这里也无所谓!
畏惧死亡是人之本能,鸢也愈发想要逃离,双手扑腾着,抓住了一簇水草砸向他,尉迟如鱼得水般翻了个身避开,鸢也短暂双唇得救,往上游几下,又被他拽回,他双手捧着她的脸,侧着头又咬上来。
鸢也一直呛水,眼泪和池水混在一起,大脑空白了好久好久,直至他终于舍不得,才带着她游出水面。
一出水,呼吸还没顺过来,鸢也抬起手就往他的脸上甩去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