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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帮士兵能如此不顾生死维护于他,魏延统兵确是极有才干,如果再这样纠缠下去,城下敌兵会乘机蜂拥而上,到时一切都晚了!
只可惜我身旁没有一支象以前周鲂率领的亲卫那样的劲旅,要不然这群敌卒我可交与亲卫,自已可径取魏延。
不及细想,战场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迎戟杀戳,一名躲在盾牌后面的敌兵被我拍到天灵盖后齐崭崭地飞了出去,未等他倒下,我一个转身又将他右边同伴的左肩连同盾牌一起挑了起来,剩下的敌兵齐声嚎叫着抡刀猛砍,现在我戟未拔出,正是进攻的大好时机!
戟势如电,由刺桃再次变为横扫,挂着劲风如火石般划过围拢过来的敌兵的腰部,鲜血从他们裂开的战甲中喷溅而出,四个敌兵在我贯劲全力的一扫下,腰脊折断,哀嚎着倒在地上,包围圈破碎了!
两军交战迄今,双方都已筋疲力尽,除了我与魏延在这一处缠斗外,徐庶也领着将士在另一侧与韩浩、向朗的侧冀激战。
正在此时,在城外指挥的蒯越见有竹立牌遮挡,用抛石机扔石块杀伤我军作用不大,便改变策略,令操作手将巨石直接砸向城墙,在巨石强大的冲力下,本已松动的城垣被砸出一处处塌陷的缺口,大批的敌兵见破城在即,便顺着缺口蜂拥而来。
如果没有援军的话,破城将不可避免。
我朝着城楼上护旗的将官打了一个手势,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待护旗官挥动旗号后,一支二百人的精兵将会前来增援,这是我事先设伏好的预备增援的队伍,本来想等到敌兵开始溃退时追击用的,现在军情紧迫,守城要紧我只能动用这最后的机动兵力了。
护旗官按我的意思,在城楼高处连挥旗语,率领这支精兵的是老将黄忠,他会很快前来增援的,这一点我深信不疑。
时间在一点一滴的过去,城头的战斗仍在继续,不时有敌兵惨叫着掉落下去,但即便是以三换一的伤亡,也是我所耗不起的。
战局愈发不利,黄忠却还不见踪影,相反倒是城中太守府那边有阵阵喊杀声传来——。
难不是城中生变,我越战越急,魏延晃动身影,在我面前不停的游走着,一旦被我逼入死地被祭出金蝉脱壳之计,指挥身旁士兵上前充当炮灰,我被魏延拖在这里一时也无计可施。
“弟兄们,城破焉有家在,快登城杀敌去!”正在焦急时,忽听一个年轻而有力的声音在大喊着。
千余穿着杂色衣服的兵士沿着梯级登上城头,迅速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兵器与敌兵撕杀起来,是赵累领着千余长沙兵来增援了,夺取长沙城后,安置张怿军的二万降卒成了大问题,一旦处置不当,极有可能激起兵变,在这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里,我采纳徐庶分化治之的建议,一面遣回军中老弱疲卒,一面挑选部分精壮男子充作运粮修城的后备队,辖归桓阶指挥,赵累的这一支兵正是后者中的一部分。
依靠城头垛口坚实的防护,加之迅猛的突击,先前争先恐后爬上缺口的敌兵一个又一个栽下城去。
“啊——!”一个敌兵被赵累一箭射穿大腿,疼得惨叫着扔掉兵器翻下城头,“嘿!又一个——!”正准备再放箭的赵累兴奋的叫喊着,却全然没有注意到背后有一名敌兵正悄然靠近。
“小心!”我大喝一声,以戟当箭,似流星一般直射过去。
在我全力一掷下,戟势惊人,那名偷袭的敌兵被戟尖穿透后背,顺着惯性笔直的向前走了五六步,这才轰然扑到在地。
包围我的那十余名敌兵见我如此神勇,脸色变得惨白,尽管我失去的利器,但在我的咄咄逼人的目光下他们是连连后退,已然完全丧失了作战的勇气。
赵累这一股生力军的加入,大大缓解了我军守城兵力的不足,同时也极大的振奋了军心,将士们受此鼓舞,纷纷奋不顾身向登城之敌扑去,战场上的形势一下子被逆转过来了。
“铛啷啷——!”一阵急促的鸣金锣声响彻苍穹,眼见着再攻无果,蒯越终于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撤!”魏延不甘心的低哼了一声,然后飞身跃下城头,向城外遁去。
攻城的敌兵见担当突击主力的魏延部已撤退,便纷纷跳下城头,向城外溃败,赵累引兵要追赶,我怕蒯越设有伏兵,便拦住赵累,道:“赵将军,你不是在城西督粮吗,怎得到了北城?”
赵累喘了口气,道:“宠帅,城中兵士哗变,黄老将军正引兵平叛呢,是他让我速来这里增援的。”
“什么,你说城中有哗变,到底什么回事?”我问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赵累答道。
我挂念城中事变,急交待了赵累几句后,便与徐庶引一支兵向喊杀声激烈的地方杀去。行至半道,前面一斥候飞奔过来,我拦住细问,始知城中一部分忠于张怿的长沙降卒乘我军忙于抵敌之机,冲进太守府胁持桓阶反叛,并假令放出被我囚禁的张怿,现在黄忠正领兵与叛军在西城激战。
我神情沉重,这真是祸不单行,幸尔我伏下了黄忠这支精兵,也万幸张怿与蒯越没有联起手来,要不然腹背受敌的滋味可不好受。
“自我军入长沙以来,安民养息,重贤纳才,收士子之心,民众已渐俯,此番张怿余党作乱,追随者皆其死党耳,正可乘机除之,且桓太守在长沙素有德望,叛兵虽胁持但不敢加害,如此谋叛显其意志不坚,我们只须擒下带头之人,叛乱即定!”徐庶谏道。
徐庶的分析在理,好象是在印证他的话似的,西城的喊杀声已渐渐平息下来。
不消时,黄忠引兵来到,献上张怿首级,其死党三十人尽伏诛,不明真相追随的士兵在桓阶的说服下,也放下了武器,黄忠虽然没有明说战况,但我从撕杀后倾到的屋椽和地上的血迹也猜想得到战况的激烈。
“忠未能依令率兵增援,请宠帅责罚!”黄忠见我,不待我相问,便跪倒说道。
我忙上前扶起黄忠,安慰道:“汉升言重了,为将者重在当机立断,见机行事,城中事变若不加以平定,待贼势蔓延开来,则城不保也,此亦为急所,况将军已令赵累将军率兵增援北城了,此战胜利究大功者,乃将军耳!”
待清点损失,守北城的二千兵士伤亡近三分之一,其中在混乱中受伤阵亡的人倒不太多,主要是在开始交战前有二百余人直接被敌抛石机砸伤,失去战斗力,才使得本就紧张的兵力更趋不足,给了敌军以可乘之机。
不过,蒯越军虽有抛石车助阵,但强行攻城的损失也不会小,仅从城下遗留的敌兵尸体计算,也在二千左右,加上受伤的士兵,总数应在五千上下。
虽然如此,蒯越军有补给和人数上的优势,长久对峙下去,对我军来说不是好消息,我现在唯一指望的,就是慕沙和甘宁能迅速平复庐陵叛乱,打通荆南与豫章的道路,然后回师增援长沙。
晨之夭夭,集众智以安天下;暮之熙熙,收民心以固城邦。
城中张怿一众党徒虽平,但太守桓阶被乱党所持,不知受了些许惊吓,还是感到有负我之重托,便推说身体不适,留在自已府中将养,避我不见,我知如果得不到以桓阶为首的荆南士人支持,长沙坚守如有万难,竖日,我安顿好城防诸事后,决定专程登门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