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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他拿走包装袋,又扶她躺下来,找来纸巾仔细地给她擦油腻的手。
她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后来竟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把用掉的纸巾塞进准备扔掉的肯德基的包装袋里,“笑什么?”
“感觉你在照顾小孩子一样,呵呵……”
“是嘛,就当是提前练习了。”边说,边把肯德基的包装袋扔进车门边固定的垃圾袋里。
“啊?什么提前练习?”
“提前练习照顾小孩子,等我们自己有了孩子,就会知道该怎么照顾了。”他说着,坐回对面的椅子上。
她听完,假装生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讨厌,我那是假设,才不是真的小孩子给你照顾。”说完,她自己都觉得混乱了,“哎呀,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小孩子。”这下表达清楚了。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什么呀?”
“知道你不是小孩子。你要是小孩子,我怎么可能娶你当老婆。”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说道,用眼神明明白白地向她传达着“你当我是变态吗”的不满之意。
她是有和他继续说闹的意思,可是她想到一个问题,脸色立马由晴转阴,现出两分愁色。
“怎么了?是滚针了吗?”他边问边要上前查看。
她摇头,“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老公,我要是不能替你生孩子,你会不会……”她问到一半,问不下去了。
“你在胡说什么?”他以为她猜到了什么,身体紧绷起来。
她咬了咬唇,脸往被子里埋了埋,不敢看他,“我们,我们在一起有段时间了。”
“嗯,快半年了。”
“不是这个时间,我是说,……时间。”她在重点词句处直接消音,含在嘴里。
“四个月。”他答,别人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他懂了。
“我们,没做……嗯,我,我,还没消息。”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她就是不好意思大大方方地讲出来,部分字词被消音后的结果就是,她的话变成了这样含糊不清的句子了。
“你在说什么?”这回他有听没有懂。
“哎呀,就是,没消息,我的肚子,没消息的意思。”她埋在被子里的脸红得厉害,心说他怎么这么笨,都讲了半天还弄不懂她的意思。关于孩子,以前她没什么感觉。现在她越来越喜欢他,越来越不想离开他,刚才谈到孩子,她突然很想和他生个孩子。
只是,她想到他们真正在一起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点避孕措施都没有做过,她还是没能怀孕。于是她开始担心起来,是不是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不能生孩子。如果她不能生孩子,他会不会抛弃她,和她离婚?这个想法闯进脑中,她一下就慌了。
她急于得到答案,想也不想就开口问,但问题问到一半,她又清醒过来,才会及时住了嘴,绕着圈儿说话。可是这绕圈儿说话的事,真不合适她,到头来没两句她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他把他们的对话内容在脑中从头过了一遍,终于明白了她的大概意思,确定她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实,他终于松了一口气。“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们夫妻关系确立才多长时间,没消息很正常。我们还年轻,孩子迟早会有的,不着急。”
她把眼睛露出来,“真的?”
“真的,快点睡。放心,这瓶药挂完,我也会休息,你别担心了。”他看着她孩子气的举动,有些哭笑不得。
“哦!”这么应了一声,她终于把脸完全从被子里解放出来,安静地躺着,直直地看着他。
他挑眉,“要不要我关灯?关灯会好睡些。”
“不需要,我马上就睡着了。”
眼睛睁老大,居然还敢说马上就睡着了,他决定随她。两个人就这么一坐一躺地看着彼此,谁也不说话。
这种状态维持没有多久,东方卓的行动电话响了。他大部分时间里都在听,偶尔的回复或提问都很简短,“可以。”“庸有消息吗?”“照顾好她们。”“嗯。”“那边我处理,你不用为难。”
这通电话讲了近半个小时。他收线,看药差不多了,拿出医用棉签儿轻按住她手腕上的针眼儿位置,把针拔掉。她接过棉签,自己按着。他将输液瓶和输液管,连着针头一起扔进垃圾袋里。
大概等了半分钟,确定针眼的位置不再渗血,他才把棉签扔掉,准备关车内的灯。
她往里挪了挪,“我们一起睡,可能有点挤,但挤有挤的好处,暖和。”
他弯着腰一个大步上前,按住她,“别乱动,小心身子。”
她不懂他的紧张,“没关系,我肚子不疼了。”
他不肯妥协。
“真的不疼了,我冷,想和你一起睡。”
她一说冷,他就坚持不下去,说了句等一下,背过身去压低声音打电话,“她说不疼了,觉得冷,我抱着她睡没关系吗?”“是,正在回去的路上。”“我会小心。”他都说会小心了,对方拉拉杂杂地还讲了近十分钟的注意事项,这才满意地挂电话。
他调了一下车内空调的温度,让她平躺着,自己紧挨着她侧身躺着,两个人勉强挤在一张床上,把被子盖好,双双闭眼休息。
两个小时后,手机铃音响起的第一时间东方卓就睁开了眼睛,接电话,他把声音压得极低,“什么事?”
“先生,聂大夫的车还有十分钟跟我们汇合。”霍报告着。
他看着睡前明明平躺,现在却侧躺,整个人贴在他身上睡得香甜的人,“我们在什么位置?”
“离XX镇还有十三分钟的车程。周围没有可以落脚的居民家。”
“没关系,在哪里汇合就在哪里停车。动静尽量要小,她正在睡。”他吩咐完收线,尽量小心地把她推开一点,坐起来下床,让她平躺回去,被子给盖得严严实实的。
房车停下,东方卓按开车内的灯,再次确认她身上的被子盖得好好的,这才过去打开车门。
聂大夫背着医药箱上来,东方卓迅速把车门关上。
聂大夫先是替沉睡的叶梅把脉,再问东方卓医院都用了什么药,沉思一阵儿,打开医药箱,从众多的中药里翻了翻,拿出两样丸药出来,各取一丸递给他,“叫醒她,用温水让她服下。天亮了,我再过来把脉看看。”
“有把握吗?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想要有个心理准备。”虽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谁愿意失去自己的孩子呢!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会平安的存活下来,降生到这个世界!
聂大夫站起来,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吧,有我聂老头子在,一定帮你保住人。”
“您的意思是?”他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确定聂大夫说的是保住大人,还是保住孩子。
聂大夫背上医药箱,向他伸出两根手指,然后笑呵呵开门下车,走前还不忘替他们关上车门。
等在外边的高和霍忙迎上来,还有送聂大夫过来的武尚笑。
他们三个把聂大夫围在当间,异口同声地问:“怎么样?”
“放心吧!送医及时,用药及时,我再精心从旁替少夫人调养调养,大人小孩都能保住。”
这三个立马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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