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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一正大光明地绑架了整个会场的人,让文化和法院两方人马,一个个脸色都精彩起来。邵启明是从姜建漠那里,听说过杨一的能量的,知道这小子不能用平常目光看待,而且他今天过来,也是上头给了命令,硬着头皮来走个过场。
但是法院那边,可就一个个脸色难看了,他们如果非要传唤杨一,请他协助调查,那当然不是不可以。可这样一来,杨一抵死咬定自己只是阳一文化股东和作家,他们也没有任何好的办法,而且最大的可能,就是惹了众怒。要知道文人一杆笔,谁敢保证,这些人里面有没有和阳一文化、和罗戈极为铁杆,关系亲近的?被这些人质疑诘难起来,那也不是随便就好消受的。
“杨董说笑了,既然你没有插手经营事务,那么当然不用麻烦你。”这位龚院长暗忖女人有时候真是麻烦,为了一点儿主观感受,就把人搞到自己对立面。虽然法院的确也不是什么招人待见的存在,可这么树敌就毫无必要了。再说了,前任书记姜建漠是高升不是贬黜,谁知道他有没有可能再杀一个回马枪,回到江南进入省委班子。
“那好,我就过去配合调查了,这边的话,小一你自己玩好,难得有这么好的交流机会。”罗戈点点头,也懒得再看那女人,当先往来路走去。
文化局的人都跟了上去,唯独法院那边,还有几个迟疑着没挪步子。他们这一次过来,本来就是有人授意,要让这个阳一文化的年会,变成外界攻讦的一个把柄和笑料,但是没料到杨一几句话,轻描淡写的就把公司年会,变成了文化界的笔会。
这样一来,就算是阳一文化作为组织者,全都被限令出局,不能再参与这个事情了。但是大会本身,却是没办法就此取缔的。
他们是有备而来,可人家能够操作的地方一样很多,大家半斤八两,谁都赢不了谁。
罗戈走掉以后,现场虽然没有骚乱起来,但是乱哄哄地喧闹是免不了的,杨一也没有想过要去制止。有时候堵不如疏,一味的遮掩粉饰,只会让人更加好奇同时也更加反感,这时候,还不如落落大方地按照流程进行下去,那才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办法。
于是杨一过去交代了几句,很快,就由的总经理伍石代替了罗戈的位置,再加上之前阳一出版的总编,赵老夫子也上台发表了几句讲话,很快就人心安定下来。
毕竟只是罗戈一个人离开,大会还是照常在进行,难道就不能人家罗总有个什么急事?而且这个活动的参与者,除了笔杆子,还是笔杆子,也许他们的笔锋锋利如刀,春秋大/法杀人不见血,但是说到闹出哄乱的能力,却只能以个位数计算。
所以在伍石上台后,宣布了罗戈因为有紧急事务需要处理,所以暂时离开一下的消息后,尽管人人都显出了诧异神情,却还是在基本保证了会场秩序。当然,良好有序的场面并没有让杨一放松警惕,法院调查阳一文化的经营事务,这本就是某种诡异的苗头,他可不相信这种调查只是恰逢其会,也不相信出手的人花了若干心思,就只有这一板斧而已。
最后一个奖项颁发完毕,领到了五千元半年奖励的那个网络作家,是一个春上刚刚扎出青嫩胡茬的年轻人。他看上去对于这份奖励异常满意,只不过人实在是有些过于腼腆,本来是例行的一番获奖感言,谢谢阳一文化,谢谢炎幻中文的讲话,呐呐了半天后,硬是没能说出来。
伍石倒也理解这些年轻人,公开场合拙于表现,很正常的反应而已。所以就在他笑着帮忙圆了场,还鼓励了几句后,准备结束下场的时候,旁边靠主席台比较近的一个方向上,忽然传来很突兀的一嗓子:“不好意思,伍经理我有个疑问,是针对阳一出版社的从业资格的问题,不知道您,或者是出版社的赵总编,能不能为我们解答一下?”
这一声,让全场的目光都汇聚过去,虽然喊话的人没有扩音设备,声音无法传到最后面几排,但这种异动,又怎么可能没人不去注意,所以纷纷望了过去。
赵老夫子还没有回过神来,别人这是在点自己的名。作为阳一文化方面的头脑,他在主席台后面一排也是有自己位置的,现在听到底下赵总编赵总编的喊,还很是条件反射地四下打量着。
而伍石就很有些诧异了,罗戈走的时候没来得及和他交代,但他多少还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总裁刚走,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不说是预谋已久,但起码也是有备而来的。由此可以推断,这人的问话肯定也不会是什么好事,要不是应对突发场面的经验在这里,怕是就要拉下脸了。
而且对方的职业摆在这里,人家可是记者,如果是其他职业,那么他大可以不去理会,如果有人问了什么出格的、或者是处心积虑编造的罪名,那他大可以直接置之不理,要是被质疑了,直接扣过去一顶公司竞争对手的帽子。
但是换成了记者身份,那就大不一样了,如果表现出过于抵制的情绪,那么人家就大可以反过来扣一顶帽子,接着就要问你阳一文化有什么不敢说的东西,就那么害怕公之于众?到时候不管自己这边怎么解释,也是落了下成,平白授人口实。
所以尽管有些不舒服,但他还是很好地保持了风度,对着这个本不在活动议程的提问笑着回答:“虽然这位记者朋友的提问,有些不符合我们的安排,但我还是破例在这里回答你一个问题。”
带着绵里藏针的反击,一个问题你要问就问,但是再多的东西却是不要想了。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活动还怎么进行下去?这到底是年会呢,还是新闻发布会?
提问的人这时候已经挤出了人堆,面孔白净,鼻梁上架着文质彬彬的金丝眼镜儿。但伍石可不是赵老夫子那种书呆子,不会因为别人的外在而被迷惑,只是沉稳地站在台上,等着瞧他能提出什么样的问题。
“很感谢伍经理对我的破例,不过在提问之前,我还是想问一下,您是的常务总经理,和阳一出版之间虽然同属一个集团,互相也有业务交集,不过您的意见,真的能代表阳一出版社吗?”
伍石两条锐直的眉毛斜斜竖起来,心忖什么和阳一出版的区分,你不都是冲着阳一文化来的吗心中有些动怒,口气也不复先前的和善,张口就打算反击。
不过他动了气,有人比他更不高兴,发言台后面的一排人里面,赵老夫子就抢先咳嗽了两声:“不好意思,这位同志我觉得你的发言很有问题,既然阳一文化是一个整体,那么在经营事务上,作为出版业的下游,伍经理为什么不能代表我们发表意见?你不觉得,市场的声音才是最正确的声音?”
老头子到底是有些阅历的,虽然为人耿直了点,但对于这么明显的不怀好意,最终还是看了出来。于是在伍石反驳之前,他就帮着解了围,而且说服力比伍石自己澄辩更有效果。
那人大概知道自己逼迫太甚,就做了歉意的表示,又举起话筒:“那既然是这样,我就请伍经理来帮我解惑了。我们知道自从阳一文化成立以来,其发展可以用坐火箭来形容,自98年2月底成立以来,到现在还不满八个月的时间,可是却垄断了本省绝大部分的作家资源,不知道从创建伊始到现在,阳一文化有没有做过什么违背良心,又或是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
忽然尖锐起来的语调,以及主席台上面色一致的愤然,猛然对冲在一起,现场的火药味陡然就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