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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着急?”
老夫人没好气地在他头拍了一巴掌,“你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个姑娘都追不到,我能不着急么?”
百里云眉眼都是笑意,“奶奶,您都没见过她,断定她适合我?”
老夫人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阿云,你玩了这么多年,也交往过很多女孩子,知道谁才适合你,奶奶只是相信你的眼光。”
百里云心的坚冰在渐渐融化,他缓缓勾起唇角,“奶奶,谢谢你。”
老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柔声道,“阿云,以前是我们忽略了你,希望以后还来得及补偿,我老了,很多事情都看开了,我现在啊,只认一个理,那是,家人才是最重要的,不管你走到哪里,都要记得,在家里,还有人惦记着你。”
百里云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奶奶,我记住了。”
老夫人笑,“去吧,早点把那个姑娘追到手。”
“好。”
百里云从书房出来,在空无一人的走廊站了许久。
回房时经过小宝的房间,他犹豫了片刻,抬手敲门,“小宝,是我,可以进来吗?”
小宝的声音闷闷的,“进来吧。”
“你在做什么?”百里云走进房间,看到小宝坐在书桌前面,挺直着脊背,右手拿着笔,速度很快地写着什么。
小宝头也不回,“做寒假作业啊,再过几天要开学了。”
百里云站在他背后,“做完之后,我帮你检查好不好?”
他努力让自己融入父亲的角色。
“不用了。”小宝一口拒绝。
某人有些受伤,手指挠着椅背,在心里默默流泪……小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回绝得太快了,鼓了鼓腮帮,补充道,“我做出的答案肯定是百分百正确,所以没必要浪费时间检查。”
某人精神一震,打了鸡血一般,“那你要不要听睡前故事?”
小宝撇嘴,“不用了,今天没心情。”
“哦”某人又垂头丧气起来,还时不时叹气一声,好像被人抛弃的怨妇一样……小宝嘴角抽了抽,作业本的字迹也变得潦草起来,他突然回头,看着在自己背后幽怨晃荡的某人,“你很无聊吗?”
百里云幽怨的眼神立刻飘来,十足的怨妇表情,“你好像一点都不需要我……我果然是一个不称职的父亲……”
他说着说着,居然蹲下裑体,双手抱着膝盖,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盯着小宝。
小宝小宇宙都快要炸掉了,他啪地一下将钢笔拍在桌子,冲着装可怜的某人吼道,“喂,你是大人咧,你不觉得现在的行为很可耻吗?”
百里云猛摇头,眼神好可怜,语气好寂寥,“我觉得被自己的儿子无视更可耻。”
“啊啊啊——”小宝快要抓狂了,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无耻的父亲,“你没事快点出去啦!”
百里云语气萧索,“儿子,你不用管我,请继续无视我的存在,等你作业做完了,只要给我十分钟,我们好好谈一谈好了。”
“你在这里,我根本没办法做作业好吗?”小宝豁出去了,搬来小板凳坐到他面前,“你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百里云摸了摸他的头,狐狸眼眯成一条缝,“叫我一声爹地,我告诉你。”
小宝默默转头,默默起身,连小板凳也不要了,直接坐回书桌前的椅子,拿起笔,继续写作业。
百里云真的受伤了……
他躲在角落里舔毛疗伤,半晌,故作轻快地说道,“儿子,其实我真的有事情要跟你谈……”
小小的身体岿然不动。
他继续道,“过几天,我会继续回美国工作,最迟一年,公司进入国市场之后,我会长驻在国内,你如果愿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美国,如果想留在国内,你老爹老妈会照顾你,我也会经常回来看你……”
小家伙还是不做声。
百里云垂着眼眸,沉声道,“小宝,我出生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我很小的时候,告诉自己,以后有了孩子,一定要好好对待他,爱他……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做一名好父亲,但是,我会努力的,你愿意相信我吗?”
他抬起头看小宝,小小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孤寂,他没有任何回应,也没有任何动作。
百里云苦笑了一下,站起身,“我不打扰你写作业了,写完作业,早点休息吧。”
随着“砰”的一声关门声,小宝眼贮满的泪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