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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店里出来后，文学强烈要求换他驾驶，原本还想坚持自己开车的索时，拗不过文学，只好退居副席，让他来驾驶。
一路上，文学始终紧抿着唇，目不斜视，专心致志的开车。索时总觉得和上午相比，这时的文学情绪明显很低落。所以他时不时偏头去看文学沉静的侧脸，几次三番后，文学困惑看他一眼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索时嗯了一声，倾身过去，手指轻轻拂了下文学的鼻头。
“有只小虫子。”
“哦，谢谢。”文学笑了笑，又直直盯着前方一眼望不到头的公路。
开了一会儿，索时的特殊通讯工具发出“嘀嘀嘀”的声音，索时按了一下它，然后沉沉问道：“什么事？”
对方像是说了很长一段话，索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听着。大概过了三、四分钟，索时淡淡说了一句“随便你”，然后就关掉了通讯器。文学用余光瞥了一眼索时，见他眉头紧锁，一脸困扰的样子。
文学怕索时因为送自己回家而耽搁他的正事，犹豫一阵后还是说道：“你要是有事可以在这里把我放下，如果你方便的话可以借我一千块，回去我就给打到你银行卡上。不用非要把我送到小镇的。”
索时断然拒绝道：“没事。刚刚打电话的只是一个朋友。”
文学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又行了两个多小时，文学渐渐露出疲态，索时立刻说：“换我来开吧。”
文学还想坚持，索时又说：“你这样是疲劳驾驶，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起死在这条路上。”
没办法，文学只好靠边停车，换到副驾驶位上。索时开车很平稳，不像文学开得一会儿快一会儿慢，左扭右扭的。文学歪头靠在椅子上，忽然想到小时候爸爸妈妈开着一辆破旧的奥拓带他到动物园去玩，他记得那条路非常难走，到处是坑坑洼洼，三轮车自行车又多，相当考验司机的技术。可是爸爸把车开得平稳又顺畅，好像行驶在一条畅通无阻的高速公路上一样，原本晕车的他，竟然也感觉不到晕眩恶心，一坐上爸爸的车，就会在匀速中沉沉睡去，等到再睁开眼睛时，已经到了动物园的门口。
等到文学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悍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家汽车旅馆门口。文学窝在椅子里，望着窗外五彩斑斓的霓虹灯招牌，有那么一瞬间恍然，爸爸妈妈带笑的声音似乎在耳边：“小学，醒醒啊，动物园到了哦。”
文学揉着眼睛下车，跟着索时身后走进这家像是发廊一样花哨的旅馆。索时想要两间客房，可是被柜台服务员告知只剩一间大床房了。索时皱眉看向文学，征求他的意见。文学的表情算得上是坦荡，他大方说道：“一张床就一张床啊，两个老爷们有床睡就行了。”
于是两人拿了钥匙，往二楼的客房走去。
一走进房间，就有一大股霉味，十平左右的房间里，靠墙放了一张劣质的大床，旁边有一张很陈旧的木头床头柜。除此之外，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墙上满是黄色、褐色、黑色的霉斑、污渍，显得肮脏不堪。文学最初被赶出去那两年，什么苦都吃过，这种程度的条件，在他看来算是好的了。
所以他伸个懒腰，把外套一脱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索时因为经常在野外执行任务，席地幕天，什么苦没吃过？所以他也很淡定的走到床边，掀开被子为文学盖上后，才转身去找热水来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