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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她看到世界变成了血红色,殷红的血不停的从那纤细的手腕里流出来,染红了被单,染红了房间,染红了所能看到的一切。
“啊……”似乎是痛得再也无法忍受,衣盈像个受伤的困兽一样,呜咽着,翻滚着,痛哭着。
谁能来救她?她就要被死神带走了,那个世界都是腥臭的血,都是面目狰狞凶狠的恶鬼,都吵着要将她撕碎,谁能救她……
就在衣盈煎熬的同时,另一个房间的韩子渊也在承受着持续了六年的煎熬。
疲惫的靠在椅背上,指尖猩红的光寂寞的闪着,与烟灰缸里的灰烬一起控诉主人一再的遗忘它们。
他知道他对衣盈是喜欢的,所以才总是想着法的逗弄她,才总是想打破她的淡定从容,让她多一些她那个年纪的女孩该有的表情和反应,才容不得别人对她有非分之想,才带她去公司,让她进入自己的私人领域……
他想就这样和衣盈好好的生活下去,不管衣盈心里的那个人是谁,不管衣盈有没有想与他一起走下去的打算,他都想在衣盈找到归宿之前,好好的将这段婚姻经营下去。
但是这一切,都在今天下午被打破了,连带被打破的,还有六年自欺欺人的忘记。
几乎全世界都知道他韩子渊是个花花公子、不婚主义者,却鲜少有人知道,他也曾向往过婚姻,也曾一心想将一个人的无名指牢牢的栓住。
从最下面的抽屉里抽出一幅画,展开,那是一张婚纱效果图,与寻常的婚纱不同,大胆的将古代中国的唐代女装与时尚的婚纱相结合,轻纱飘扬,带着几分妩媚,几分洒脱,完美展现白皙脖颈和迷人锁骨的同时,又不显得暴露。
下摆的层层轻纱仅到膝盖,采用不规则的剪裁,轻灵飘逸,能让人尽情展现迷人双腿。后摆却长长的,像铺了一地的轻纱,几许飘渺,几许淡雅。鹅黄色的色调,更是令平常看惯了白色和粉色婚纱的人眼前一亮。
这画与衣盈白天在办公室画的几乎一模一样。
旁边还用行草潇洒的写着一句话:
一辈子只爱一个人,只抽一种烟,只喝一种咖啡。
落款:韩子渊。
嘴角,挑起一抹笑,却带着浓浓的苦涩。这是他十五岁那年发现爱上那个人,并决心娶她为妻的时候为她设计的婚纱。
最后,他才发现,他用二十六年的时间守护,用十三年的时间等待,却要用一辈子的时间忘记。
结婚本该是世上最幸福的事,他却在结婚前夕,成了最可笑的人。一张轻飘飘的纸,一句轻飘飘的对不起,让他所做的一切都变得那样可笑,让结婚成为这个世上最有讽刺意义的名词,让这个他原本最得意最宝贵的设计成为他一生中最大的败笔。
呵。一声没有任何喜悦融在其中的笑声从韩子渊嘴里发出来,将手里不知何时熄灭的烟蒂丢进烟灰缸,任由它在清冷的烟灰缸里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