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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医生试着又喂了洛夜一口粥，洛夜还是无法下咽。“你是这里疼吗？”程医生摸着洛夜咽喉上的食道处问洛夜道。
洛夜点一下头。
程医生检查过洛夜的咽喉，只是有一些红肿，但还不到吞咽不下食物的地步，“忍耐一下，你得吃些东西，”程医生劝洛夜道。
“不用费这个力气了，”列夫这时走进了牢房，嫌洛夜吐在地上的粥太脏，列夫只是站在了牢笼的门边上，“叫你的人来，给他鼻饲。”
程医生犹豫着，看着洛夜的目光里有怜悯。
“你没听到我的话吗？”列夫对程医生的犹豫感到了恼火，“你如果聋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留着你了。”
程医生不敢再耽搁时间，小跑着出了这间牢笼，去叫护士拿鼻饲的器械来。
洛夜无力地躺着，身体动不了，几番呕吐之下，又有些神智不清了。
列夫走近了洛夜一些，这张脸真的看不出有什么能让他们的族长大人难忘的地方。
程医生带着三名护士跑了来，进了牢房后，就站在列夫的面前，听候列夫的命令。
“快一点，”列夫说道：“这个人现在还不能死。”
“我们给他插管，”程医生对三名护士说道。
四个人类一阵忙碌之后，食指粗的皮制鼻饲管被程医生小心地插进了洛夜的左鼻腔里，皮管顺着洛夜的鼻腔一点一点进入食道，再进入洛夜的胃里。洛夜有些轻微的挣扎，但很快就一动不动地躺着，只是脸上神情的苦楚，让身边看着的人知道他此刻正承受着新一轮的痛苦。
列夫直到程医生给洛夜插好了鼻饲管之后，才离开了牢房。
呈咖啡色的营养液顺着鼻饲管从洛夜的鼻腔一路进入他的胃中。熬过插管的痛苦之后，洛夜此时已是昏昏欲睡，却又像在警觉着什么，不肯闭上眼睛。
“睡吧，”程医生轻轻拍了拍洛夜的肩膀，“在你伤好之前，他们不会再刑讯你。”
洛夜对这刑讯这个词语无动于衷，他只是看着程医生，说不出话来，却目带恳求。
程医生猜测了一下洛夜的意思，小声说道：“我们也不知道你哥哥的消息。”
洛夜眼睛眨了一下，露出失望的神情。
一个小护士这时将嘴巴凑到了洛夜的耳边，小声说道：“不过洛宁真的是反抗军哦，现在到处都是要抓他的通缉令。”
洛宁是反抗军？被这个消息惊到的洛夜，情绪焦虑起伏之下，呛咳了起来，差一点就将插进胃里的鼻饲管咳出来。
程医生忙将洛夜的头抬起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力道不大地拍打着洛夜的背部，让洛夜平静下来。“你与他说了什么？”程医生小声问这个小护士道。
小护士有些慌乱，又凑到了洛夜的近前，说道：“可是他们没有抓到他，这说明你哥哥现在很安全啊。”
程医生狠狠瞪了这个小护士一眼，才又对洛夜说道：“你现在还是先想想自己吧，外面的事，等你从这里出去以后再考虑吧。”
我还能从这里活着出去吗？昏迷之前，洛夜这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