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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忘记这个地方，这是他和顾傾如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他跟着顾傾如从后门走。
酒吧的后面，黑色的布从天花板垂直而下，剥开走进去是化妆室，那些小姐们没有都不知跑哪里去了，里面一个人影也没有，化妆室的隔壁有个屋子，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关天赐靠着墙壁听着里面的谈话。
“你怎么瘦那么多？是不是关老板对你不好？”李妈妈看着眼前消瘦的顾傾如忍不住心疼。
“没有，只是碰到了一些事，阿姨，你现在还住在酒吧吗？要不你搬来和我住吧。”顾傾如明白李妈妈也是孤单一人，已经过了五十多岁的人了，皱纹爬上了脸，白头发也露了出来。
李妈妈叹了口气，她这辈子注定是孤独终老了。
“我在这风月场里过了大半辈子，现在老了，虽没姿色了，身边还有一些钱养活着，倾如啊，你还年轻，不要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就堕落下去，你并没有做错，你只是为了救自己的母亲，这世上哪个女人想下这无底的海呢。”
李妈妈说的时候双眼是泛着泪光，她又想起了死去的于艳芳，想着这对母女爱着对方，为对方下海，她就觉得这世道是多么的不公平。
“阿姨，你不要太过担心我，我，我不会做傻事的，我要替我妈活下去。”
关天赐听着两个女人哭哭啼啼了一阵，他觉得自己又向顾傾如走近了一点，曾经她是他看不透的女人，现在她仿佛在他面前一点一点地拆开，他改幸运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而她没有被别人占有过。
李妈妈最后还是不愿和顾傾如一起过，她不想拖累任何一个人，顾傾如只能叮嘱她要和她联系。
关天赐躲在黑布中看着顾傾如走了出去，然后才跟在后面，当他走出来的时候顾傾如已经靠着墙壁泣不成声。
她没办法阻止自己的眼泪，每一次想到于艳芳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这么的无力。
关天赐不知道怎么安慰她，站在她的身边任她肆意的哭泣，她在他面前似乎流过很多眼泪，第一次就是她和施少白的时候，关天赐突然想，她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因为他而掉眼泪。
“陪我去一个地方吧”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关天赐看着她擦干了眼泪往前走，他也跟了上去。
当然他不曾想到的是，顾傾如竟然来墓园，一个令他悲伤的地方，也是顾傾如悲伤的地方。
墓碑上的女子有着和顾傾如一样的眉毛眼睛和鼻子，她如果在世的话应该也是美得令人心动。
顾傾如席地而坐，就好似陪在于艳芳的身边，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
“很美吧”顾傾如看着关天赐问，他正在认真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听到她的声音才看她。
“我爸爸说我妈妈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那时候我还小，不知道什么是最美的。”
“你爸爸说的没错，你妈妈确实很美。”关天赐不腻涩的夸奖让顾傾如有了笑意，就像小时候她在小朋友面前炫耀于艳芳那样。
“我爸是一个货车司机，进城里的时候遇到了我妈，我也不知道她看上我爸什么了就那样一见钟情地跟着他回了农村。”“你爸应该很英俊，像我一样。”关天赐不忘自吹一下，顾傾如给了他一记白眼。
“我爸很专一，他对我妈的爱是没人能比得上的，在我的记忆里他连让我妈洗个碗都舍不得。”
“我可以给你请保姆”关天赐拉扯一个傻笑，顾傾如没有笑，露出奇怪的眼神看得关天赐笑不出来。
“别看了，我知道我笑得很丑。”关天赐自嘲道，其实他真的不善于微笑，顾傾如有些羞涩地低下头，她并没有关天赐说的那个意思，她觉得他笑起来，挺帅的，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