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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代的人深信“失败乃成功之母”格言,失败之后决不气馁,不言放弃,必将再次为之,屡败屡战,越挫越勇,直到成功。
民兵营长夏忠荣也是这样。相信格言,且身体力行,功夫不负苦心人,在大年三十晚上他终于取得了成功率领一个排的武装基干民兵,当场捉住了正在通奸的大队赤脚医生任雪萍和她的男朋友回乡知青、代课老师翁学友。
捉住了这一对腐化堕落分子之后,民兵们用麻绳将他们五花大绑然后扭送到大队部。
正在采石场大食堂和大队会计雷信余、采石场场长夏进强、采石场会计夏新宝熬夜打扑克的大队革委会主任夏忠礼闻讯后急冲冲地赶来。他见到这一对奸夫淫妇之后,二话没说,每人“恩赐”了两个大“脑昏”(耳光)。打罢犹不解气,他朝他们泼口大骂:“不争气的浑帐东西,日到肉里比日到泥里快活是吧?!想日为何不去食品站买一刀肉来家死日?!我的脸给你们尽丢了,明天非开会斗死你们不可!从现在开始你们停职反省吧!”骂罢,当他的面孔转向堂弟夏忠荣时,表情仿佛立马从严冬进入了阳春,他满脸堆笑,说道:“忠荣啊,辛苦了!忠荣啊,带民兵骨干们到采石场大食堂吃一顿夜宵吧,你大哥忠寿还在那儿,你就说是我讲的!另外,明天的会场还请你去布置!主批他们,‘四类分子’陪斗!”
第二天,也就是一九七二年大年初一,夏家庄革委会在大队部前的晒谷场上召开全体社员大会,批斗腐化堕落分子任雪萍和翁学友。陪斗的则是夏家庄大队的地主夏忠明、富农夏忠光、夏忠正、夏忠大四兄弟、反革命分子林学平、坏分子黄进等人。
地主、富农夏忠光、夏忠明、夏忠正、夏忠大四兄弟因何罪列入“四类分子”很好理解,不需赘述。林学琴堂哥林学平因为误将“马克思主义”说成“马克恩主义”而被打成现行反革命的。黄进是因为偷听敌台被人检举揭发后确定为坏分子的。
腐化堕落分子虽然可恶,但是他们的行为性质属于人民内部矛盾,因此,他们在会场的待遇与地、富、反、坏“四类分子”是不一样的。具体地说来,任雪萍和翁学友是站着遭批挨斗的,而“四类分子”则是跪着陪批伴斗的。在批斗时,任雪萍和翁学友没有戴帽子,而“四类分子”们则像饭店的大厨一样人人戴了高高尖尖的白帽子。这是一个喜欢贴人标签、赐人符号、给人定性的年代,为了表示一对腐化堕落分子当前的状态,在夏忠礼的认可下,民兵们在任雪萍胸前挂了一双破鞋在翁学友胸前挂了一支破枪。这一支破枪乃儿童玩具木冲锋枪也。
这一年,瑞雪下了多场。这一年寒冷非常。因此,大雪经久不化;大雪封疆时雪地广袤无垠。夏家庄的南国雪景也如毛泽东同志《沁园春.雪》形容的那样“山舞银蛇,原驰蜡象”。
大雪封疆,广袤无垠;群众运动,如火如荼。会场气氛,异常热烈;红旗招展,擂鼓助威。
一时,红旗之红与大雪之白相映成趣,冰天之寒与人身火热奇正交战。猎猎的不仅仅是红旗、彩旗,还有广大社员身上的衣襟、裤脚。风在怒号,来去勿勿;呼呼而来,呜呜而去。拳头向天,可砸碎星月;胳膊如林,声讨竭尽全力。口号声震寰宇;誓言海枯石烂。同仇敌忾,山川为了颤抖;众志成城,魑魅无处遁逃
九岁的阿雅和全大队的其他红小兵一道参加了此次批斗大会。
开会时,红小兵们排成排,蹲在临近主席台的地方。在他们身后是一群穿着黄军装、戴着红膀套的红卫兵。他们也是蹲着的。在“二兵”之后是夏家庄广大社员。
在排成方阵的红小兵中阿雅个头最矮,因此在不讲究政治地位的情况下他排在了最前头。
批斗任雪萍和翁学友腐化堕落的大会未开始时阿雅和其他的红小兵一样,快乐得像一只正在觅食或试图交配的麻雀。他们叽叽喳喳,打打闹闹,尽情地演绎童趣。
大会开始后,当夏忠荣高举《毛主席语录》带头呼喊革命口号“毛主席万岁”试图制造浩大声势时,阿雅如同犯了大罪一样,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逃走。因为今天他忘记带《毛主席语录》了。对于他这个小娃儿来说,过年了,阶级斗争的弦绷得不紧了,粗心大意,便有了今天这个结果。
在高举语录、高喊口号时,阿雅偷窥前后左右同伴,发现他们人人手持红宝书,个个成竹在胸时,他便觉得自已更加可恶、更加孤独、更加无助。
时光如同停止、禁锢,分分秒秒度日如年。偌大的会场仿佛不是革命的地方,竟如同一口硕大无朋的油锅,猛烈地煎熬他,以之为烹饪美食。
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毛主席万岁!
人的精神一旦垮了,疾病便会趁虚而入。
阿雅当时记得很清楚。病入浅表,邪正初战,结果导致他觉得浑身发冷。俗话说“冷尿饿屁穷扯谎”,这冷一旦上身,便常觉膀胱充盈,有了尿意。好在那时尿尚不多,仅小蓄而矣。随着时间的推移,邪气攻破腠理,扭转战局。邪气入内,人身病重,这时,阿雅便觉得饿字当头。饿入心中,屁从肠来。开始,小屁初来,闷声不响;接着厚结薄发,偶尔一声闷响。循序渐进,屁如敲锣打鼓一般。于是乎,外面批斗大会锣鼓喧天,阿雅百衲棉裤之内屁如春雷或山炮。“春雷”阵阵,“炮声”隆隆,日行千里,夜行八百,防不胜防,挡不胜挡,阿雅生怕别人发现,心弦绷紧,便感到此井里有“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闹得人惶惶不安。
就在阿雅竭力掩盖放屁事实之时,站在他下风处的阿颂忍无可忍,发起了牢骚:“哪个放屁的?!臭死了!臭死了!”边说边用手煽鼻尖之风。
闻言,阿雅红了脸,并且低下头。
打倒腐化分子任雪萍!
打倒腐化分子翁学友!
打倒地富反坏右!
打倒“四类分子”
打倒牛鬼蛇神!
群情激愤,如同水沸,激情所至,极端狂热。此时夏忠荣忍不住又带头高呼起来。
这时,邪气在阿雅体内长驱直入。邪气如龙,吞云吐雾;邪气如蛟,翻江捣海。邪气作祟,使他浑身哆嗦、颤抖。冷大尿多,越积越多。其时其膀胱之中冷尿积蓄不少,已有规模。其屁则挟饥饿之威,横行霸道,不可一世。因此,越放屁越饥,越饥越放屁,恶性循环,病入膏肓,难以自治。闷声响屁,连环发作,厉害时,竟如同紧锣密鼓一般。
“阿雅,是你放屁的吧?!”饱受臭屁熏陶、蹂躏的阿颂如同少年诸葛亮,那只张开的手掌宛如鹅毛扇。他举止斯文,不紧不慢。
“不是!不是我放的!”阿雅死要面子,竭力诋赖。
“真臭啊!臭得不得了!难闻死了!”阿颂皱着眉头说道。显出一脸的苦相。
“我的屁不臭!不是我放的”为了防止露馅,此时,阿雅使劲夹紧两片屁股,肛门收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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