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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慕容绝璟此刻牢牢扶着她,沉了声:“回船坊休息吧。”
这路途还要行个七日,路上会发生什么还未可得知,到了湘溪会发生什么,也未可得知。
夏诗昭几乎一瞬间的晕沉,扯了唇笑了笑:“嗯,好。”不做挣扎。
就像是乖乖听话那一般,悄悄拉住了他的手,一起进船坊休息。
可就是这一瞬,要走进船坊的时候,慕容绝璟刚跨进去一步,便顿了顿身子,回眸看了一眼水上的烈日,无边无际的水面,阳光刺目有些晕眩,几乎一瞬间的抬手按住的胸侧,仿佛又有些沉痛。
最近沉痛得越来越频繁,一次也比一次厉害,就是迟迟没有发作变成八岁的样子。
越是这般,就越像是在凌迟处死般,这会儿唇线紧抿,都多了几分冷清的味道。
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劲,夏诗昭回头:“绝璟,怎么了?”
“没事。”扯了扯唇。
忽地就是寻常的笑,看不出什么异样。
这会儿干脆把船坊的门打开,彻底走了进去。
与房间无异,桌椅一应俱全,还有书桌:“去床上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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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五艘船在水面行驶,几乎是连成排在走,前头有一艘船在开路,而后左右两旁各一艘船,身后还有一艘,直把中间的主船紧紧保护起来,司鹄此时站在为首的那一艘船上,就这般看着四周,警戒一般。
而此时,远远一里开外的地方,显然也早已有准备好的三四艘小船泊在一旁,这会儿看见拉开了距离,直接就这般也赶紧驶船而上,不紧不慢的跟在后头,就像是刻意般。
时而放慢了速度,又像是悠闲在江面上漂泊,与其他渔船无异。
可这些船上,此刻加起来近百人,个个乔传打扮,有赤身装成打渔汉子的,有衣冠楚楚装成出行的仕子,唯一相同的便是一双眼睛,此时都幽幽的往前头近乎要看不见的船看。
近百个人紧紧凝着眸,后手中都一齐握紧了手中的东西。
就像是时时准备好似的掌了船舵便再继续一齐在水面上走。
一直紧随其后,隐蔽跟着不放。
似是明知道前头的船队不好跟,也不敢在这一刻太过于放肆,几次差些都跟不上了,这才赶紧的又故作悠哉的飘上去。
偌大的江面上,大船戒备而行,小船隐蔽跟随,三两寻常人家的渔船也跟在江面上一直顺江而走,倒是真真假假掺杂在了一块,令人难以辨认。
司鹄在前方,此刻看着一切像是渐入正轨,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前头的船只稳了速度,后头的这些小船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这会儿就这样维持了微妙的关系。
此刻,巍峨的皇宫中,熏香缭绕在殿内。
慕容绝珛今日又不上早朝,只是早早天还未亮便将奏折处理完了,这会儿一摞又一摞的奏折叠在案桌上,堆出了小山一般的高度。
就这般抬手一直紧紧扼住额间的太阳穴,似有些头疼。
看了一眼眼前的奏折,三分之一是劝谏他要有容人之心,旁敲侧击指责朝中局面不稳,瑞王党羽则恳请明察囚王之事,甚至有些个胆大妄为的已经开始为慕容端推脱罪责,求放瑞王,网开一面,齐王一派也开始蠢蠢欲动,好不容易压制下来的朝堂政局又开始有重蹈覆辙的趋势。
此时眉目都凝结在了一块,脑袋也有些“突突”的疼。
仿佛像是痛到了极致,眉宇一拧:“入海!”此刻都沉了声。
入海在殿外牢牢守着,这会儿仿佛听到从殿内传来的沉痛声,仿佛气势与威严都沉了几分。
赶紧步伐一迈,匆匆的从外头进来,此时踏进了殿中:“皇上!”
慕容绝珛一脸疼痛心寒的模样:“璟王呢?”
入海此刻只一愣,像是担忧慕容绝珛身体一般。
听到了问话,又不能不回,只沉了声,低下头恭敬的模样:“璟王已经出行了,此时已在去湘溪的路上。”
慕容绝珛几乎是一瞬间再抬起了头,就这样穿过殿内袅袅的烟雾看了过来,眼中有着沉痛的看着入海。
所有因朝中局势而烦的担忧,都在心中化成了一把利剑。
此时直看着殿外的光线,艳阳高照,他的内心却是狰狞郁结无比。
“是真的走了”沉沉笑了几声。
几乎是一瞬间收紧了手中的拳头,就这般凝起了眉目,恨铁不成钢的在案桌上揍了一拳。
他已经不是多年前的他了啊,亦不是好多年前那个没有限度疼爱弟弟的兄长,他如今是景台国的帝王,势必要守护天下的“果真变了。”就这样沉沉的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