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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如手抄本上写的,退出江湖避世隐居。
她坐累了就在牌位前溜达,烛火摇摇夜鸟呖呖,她又想起了师父墨子虚,他其实很可怜,也很重情,据说一般的男人阉割之后性情都会趋于女性化,可是墨子虚一点点都没有。她想,他能够保持住男人形象屹立不倒的原因,就是对母亲墨子苏的深爱,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甘愿自残,又替她把那么幼小的女儿养大,当真是一个情痴。
她接着想起师兄墨飞白,想起他得知自己嫁给谷梁鸿时的痛苦,世上情痴何其多也,希望师兄能够找到一个比自己更好的姑娘。不然,她心里多多少少有些歉疚,或者是担心。
她想了很多很多。甚至连鱼仙姬高衙内这样的人物都想到了,却没有按照谷梁春交代的在祖宗牌位前思过,她觉得自己这叫防卫,是那些女人先出手的,没什么过错。
后来她大概是想的事情太多。神经疲累,困意袭来,一个哈欠接一个哈欠,别说床,连把椅子都没有,无处可躺下睡觉。她就把几个蒲团衔接在一起,然后美美的躺了下去,怕倒不是非常怕。她小时候经常一个人在日升山上,就是冷,深秋近立冬的节气当然冷,她就佝偻成一团,迷迷糊糊中嘟囔着:“大叔。你不要落落了。”
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接着感觉好暖和。有股熟悉的清荷香,是梦吧,她想,于是沉沉的睡去。
第一遍鸡鸣时她准备翻个身再睡,还以为自己是在卧房的大床上,谁知却发现翻不了,睁开眼睛来看,昏黄的烛火映着谷梁鸿棱角分明的一张脸,他闭着双眼似乎在打盹,她就幸福的偎依在他怀里静静的看着他。
“睡醒了。”谷梁鸿眼睛也不睁,把她又搂的再紧些。
苏落嗯了声:“你怎么来了?”
谷梁鸿反问:“难道你不怕吗。”
是这个原因,苏落把手伸进他的衣领,摸着他的胸脯取暖:“认识你之前,我胆子很大的,认识你之后,我变得胆小了。”
谷梁鸿蓦然睁开眼睛,双眸中泛着熠熠华彩:“我也是。”
苏落有些不信:“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谷梁鸿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声如梦呓:“我怕你。”
苏落起身坐在他怀里,两个人面对面,她画着他的胡子,主动去亲了下他的嘴巴,他沉下脸:“祖宗面前,不得放肆。”
她于是立即严肃起来。
“闭门思过,思的如何了。”坐的实在是累,谷梁鸿站起牵着她的手在地上溜达。
苏落认真的想了想:“感觉下次直接用春药而不是迷情散。”
谷梁鸿马上站住装着生气的样子。
她急忙道:“我是想让她们都名花有主,你就省了麻烦给各自找归宿。”
谷梁鸿抓起她的手,在手心上拍打了一下:“犯错还能弄出这多歪理,当真是不可救药了。”
苏落呲牙咧嘴其实根本不痛:“这只能说我聪明,作为你的夫人你应该高兴才是,干嘛还一脸沮丧。”
谷梁鸿揽着她道:“好吧我很高兴,那你叫一句夫君来听听。”
苏落舔了舔嘴唇,习惯了叫他大叔,别说夫君,叫句牧风都感觉那么矫情,踟蹰半天,最后叫了句:“夫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马上天亮了,你快走吧。”
谷梁鸿也怕被人发现他在这里不好,唯有起来离开。
送走谷梁鸿之后,她因为心情好,所以准备在谷梁家的列祖列宗面前郑重忏悔,此后决定做个好妻子,合格的掌门夫人。
忽听有歘歘的脚步声传来,她知道这不是谷梁鸿的,心里倏地一紧,觉得后背冒凉风,一点点的转头去看,门啪嗒自己开了,一股黑气飘了进来,接着是一股白烟,感觉是不祥之兆,她拔腿往里面逃,不小心被自己的裙裾绊倒,趴在地上却发现眼睛下方有白裙飘飘,她抬头去看,大叫“鬼啊”面前是个一身缟素披头散发吐着红舌头的女鬼,尖尖的十指正伸向她。
她再想跑,腿已经软了,趴在地上急忙告饶,那女鬼根本没有慈悲心,指甲眼看刺入她的咽喉,她心里想,不知神识功能否为鬼造梦,情急下来不及研究鬼到底有无做梦的习惯,聚神识凝真气,身形一晃,突然那女鬼一动不动了,她哈哈一乐,真是神功,居然可以用来对付鬼。
也不怕了,拍怕屁股上的尘土站了起来,围着女鬼转了几圈,还不是很敢靠近,怕被对方突然袭击,手抄本上写了太多鬼怪的故事,无一例外都是恐怖之极。
忽然,她感觉这女鬼有呼吸,因为祠堂里太冷,女鬼的呼吸竟然成了白雾缭绕。
她觉出不对,鬼是没有呼吸的,这纵然不是真的常识也是手抄本上或是明间传说中描述鬼的常识,她壮胆往女鬼面前凑了凑,用指尖碰了碰女鬼的脸,很软,好奇心这东西,是最难控制的情绪,她拨动那女鬼的舌头,没想到啪嗒那舌头掉在地上,她先是吓了一跳,接着明白这不是鬼这是人,是来害自己的敌人。
她开始胡乱撕扯和擦拭,终于让女鬼露出了庐山真面目,是窦璎身边的侍女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