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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面具上移开了,当红色的水纹蔓延到整个面具的时候,面具复活了,它获得了强有力的生命,这种生命伴随着无止尽吞噬。
梦魇魔使劲迈了一步,企图拉开和呆籽之间的距离,但它发现这样做事情会变得更糟糕。它移动时,仅是它的肉身挪动了丁点,它的魂魄依旧留在原地。梦魇魔大为吃惊,无论它怎么折腾,魂魄竟然不再返回肉身中。
当肉身再度迈开步子时,失去魂魄的肉身软弱无力地倒向了地面,再也起不来。
梦魇魔完全不敢相信,凉夜也意识到梦魇魔的魂魄定在了原地。
这一刻的玉面和之前的玉面截然不同,这般力量好坏难辨。他瞬间明白了白乌鸦的话,他牵过黑色斗篷撕下一条黑布条遮住了眼睛。
白玉面具绝对不能直视,它会摄人魂魄,玉面罗刹的传说是真的,那么,它不分敌我恐怕也是真的。
面对异常的情况,凉云和凉昼也急忙闭上了双眼。由于看不见了,身处黑暗中,四周的声响变得清晰起来。
一股无比强大的压力施加在了金光上面。
梦魇魔的力量增强了数倍,应当是急于挣脱困在原地的魂魄,它的气息在乱窜。梦魇魔的改变导致地牢的魔气乱成了一团。
凉昼丝毫不敢大意,他聚精会神,一心一意加固再度组建的狩猎场。
梦魇魔已然被囚,手中有黑弓相助,凉夜不再迟疑,他取出一支猎魔箭,细细聆听周围的风吹草动,判别位置。
箭尖直指梦魇魔的躯体。
一箭飞闪而过,猎魔箭穿过梦魇魔的魂魄,深深刺入梦魇魔的肉身。梦魇魔不自在地动了动,猎魔箭刺入肉身后立刻化作一缕烟不见了。
三支箭的力量让梦魇魔颇为不舒服,以往,它就让这三支又三支的猎魔箭耗得精疲力竭,最终被关入凉宅的地牢,直到有一天,凉阖来到囚笼外。
它第一眼看见这个男人就知道,这是一个极度可怕的男人,他的眼神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
然而,梦魇魔依旧答应了对方的交易条件,它在凉宅关了太久,闷的发疯,迫切的想要出来。
呆籽吹动了玉箫,这一刻的玉箫唤醒了妖血,摧毁力直线上升。
呆籽目不转睛的盯着梦魇魔,他的眼底没有情感起伏,如今的他不再是他。
梦魇魔的魂魄锢在原处,仅能原地频频反抗,威胁直线降低。
每一声箫声落下,梦魇魔的魂魄增加一道裂口。箫声将一直持续下去,直至梦魇魔的魂魄全部撕碎,魂飞魄散。
梦魇魔发出痛苦的吼叫,它大肆挣扎,要挣脱玉面的束缚。
呆籽自身力量不强,尽管使用的法宝有压倒性优势,可他本身存在不少缺陷,无法禁锢梦魇魔一动不动。这时若换了以往的玉面罗刹,梦魇魔早已在见到面具的第一眼,再也动不了丝毫,任由宰割。
杀了梦魇魔还是不杀梦魇魔,呆籽自己做不了决定,他的身体又一次不归他自己控制了。
他讨厌被其它的力量支配自己的感觉,可惜,妖血一旦唤醒,面具和玉箫即刻变得格外暴戾,杀伤力大增,非得杀到被强制压制下来才会停止,这股力量可以是外力也可以是自身意志。
不能压住妖血的控制,对呆籽而言,是个大问题。
所以,无法掌控自己身体的呆籽默默的担忧着,对付梦魇魔之后,自己该怎么办?
捕猎的时间耗得越久,对凉昼的身体造成的负担越大,凉云相当担忧凉昼的身体状况,她自己感受过照天镜的压力,那种经脉受损的感觉非常不好受。
偏偏,自从玉面的妖血复活,他们不能再睁开眼睛,直到这场狩猎结束。
相同的,时间耗地越久,梦魇魔也在对峙中逐渐变的虚弱了。
箭篓里仅剩最后一支箭,凉夜的动作缓了缓,他觉得已经差不多了,梦魇魔变得疲惫不堪,能够重新抓起来。
是时候收手了。
然而,凉夜特别意外,自己听到的动静并不是如此。梦魇魔的哀嚎加重,呆籽仍在死命的攻击梦魇魔,铁了心不死不休。
凉夜听了听呆籽的动作,判断出准确位置,他靠近了几步,伸手拉住呆籽的手:“够了,它已经很虚弱了。”
但是,呆籽不但不打算停手,反而一下挥开了凉夜的手。凉夜忽闻耳边一阵刺耳的箫声,身上顿感剧痛无比,愈合的伤口再次裂开了,同时还增加了新伤无数。
唯有玉面罗刹要杀的人方能听到箫声。
凉夜心底闪过不祥的想法。
虽然看不见对方,可这个种子或许已不是以往的那个呆呆的种子。
他连连朝旁边躲闪,抬起黑弓挡在跟前,黑弓迎上箫声,立即平添数道裂纹。
对此,梦魇魔不禁大笑:“自作孽不可活,你以为用玉面罗刹对付我,你们就有好日子过?你以为它不会杀你吗?你这是找死。”
闻言,骤感事情有变,顾不得危险,凉云和凉昼都睁开了眼。
睁眼瞬间的画面,只见重明鸟拖着链条展开翅膀将凉夜小心护着,羽毛掉了一地,呆籽正在疯狂的攻击他们。
凉夜身上的伤一点也不比梦魇魔少,而重明鸟的伤势一点儿不比梦魇魔轻。明明是要一致对外,如今,竟打起自己人来了。
可气的是,伤痕累累的梦魇魔魂魄在旁边看好戏。
凉云和凉昼顷刻愣住了。
凉昼急了:“小种子,你不打梦魇魔,你打我三弟他们做什么?”
凉昼刚说完,耳边飘过刺耳的声响。
全身上下撕心裂肺的痛,凉昼身体一抖,笼罩狩猎场的金光随之抖了一下,他不稳的往后仰,以为自己即将倒下的刹那,后背传来一道力。
凉云撑住了他。
“大姐”凉昼低声唤道。
“别说话,撑住照天镜,别让他把这儿的魔物全吵醒了。”凉云说道。
凉昼点头,咬咬牙,强忍痛楚。
白乌鸦叹了口气,它喝了一口酒,站了起来,郁闷地拍了拍翅膀。
靠,它就知道,息景给的这个破法宝迟早要干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