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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差毛笔沾了水写脸上了，偏就陆安冉反应迟钝，硬是没看出来。
路景知目送着两人走远了，她才拉着路少白从墙角的阴影处钻出来。
回头看见自己弟弟还在啃那根糖葫芦，她仰天长啸一声：“造孽啊……”
江晏如说完那句话后，脸色缓了缓，至少现在只剩下他和陆安冉两个人了。
陆安冉对这种街游特别感兴趣，一下摸摸这家的面具，一下吃吃那家的花馒头，不亦乐乎。
“江晏如你快来。”自从那次江晏如坦白之后，陆安冉就开始了人前陆日安，人后江晏如的日常。
落后少女一两步的江晏如立刻跟上，看了眼少女手上拿着的粉色香囊。
“怎么样，好看吗？”陆安冉一边拿着香囊转了个圈，一边在腰间比划两下。
“这个现在已经用不上了。”
陆安冉被江晏如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那又怎样？我喜欢，所以就买喽。”
少年被她的谬论反驳，愣了一下，随即慢吞吞道：“因为喜欢，所以不管有没有用？”
少女点点头：“对啊，我喜欢的话——坏的也是好的，没用的也是有用的。”
这话听起来无理又任性，但是江晏如却觉得心跳如鼓。
如果这样的话——那陆安冉会不会接受毫无保留的他，无论好坏。
只因喜欢，全因心悦。
“那便买吧。”他开口温声道。
“哎，小姐。这香囊我可不卖。”小摊老板穿着一身长袍马褂，八字胡配一把折扇。算命三件套都凑齐了，居然不算命，也是稀奇。
陆安冉一听他的话，来了脾气：“你出来摆摊，不就是做生意的？为什么不卖？”
那老先生神秘一笑道：“姑娘你莫急，先看这写了什么。”
他摊子旁边立着一张幡，上面写着“姻缘”。
陆安冉眨眨眼，反应过来了。好家伙，还真是算命的。
她从胸腔里哼出一声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才能拿到这个香囊？”
老先生捋捋胡子道：“这简单，你和你的爱人各抽一支签，如果上面刻的都是桃花，那就说明你们是命中注定要在一起的。如此，我桃花仙人才能送你这桃花香囊祝你们天长地久。”
陆安冉眉毛直抽抽，什么东西神神叨叨的。
“桃花仙人是……”
老先生得意一笑：“正是在下。”
陆安冉：“……”是你自封的吧？
“那不行……”
“好。”
两人异口同声，陆安冉回头看了一眼少年，退了一步和他耳语：“你疯了，我们根本不是……那个什么，怎么抽签。”
不知道是不是那老先生的话取悦了江晏如，他眼含笑意盯着她：“是什么？”
陆安冉斜瞪他一眼，这家伙，明明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装不知道。
“是什么？”怕她不回答，江晏如又追问了一遍。
陆安冉磕磕绊绊道：“情……情侣。”
闻言，江晏如无声一哂道：“没事，反正是个骗子。你要香囊，我会帮你。”
他都这么说了，陆安冉也不能当面戳穿他，只能任他向老板要了竹筒摇了起来。
“对对对，把着手摇也可以。”老先生一脸兴奋地盯着他俩。
先是陆安冉拿着竹筒，江晏如站在她身后，双手绕过她两侧，将手附在她的手上，两手相触，温热的感觉让陆安冉头皮发麻，少年与她之间的距离近到能闻到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她有些紧张，不知道是因为和少年之间过近的距离，还是怕事与愿违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