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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办公室回到课堂,我不敢回敬同学们的目光,更不敢去直视她。
回到课桌旁,将一本本书装进书包,柳青埋头写字,场面尴尬无比。
走出教室,站在校园里,我傻傻的伫立在这天地之间,任凭过往的冷风肆虐的吹向我,抽打着我的面庞。
几天后,我被爸爸带着来到济南,送到一个姑姑身旁,姑姑安排我在一所中学借读。
我埋藏我的记忆,以为这一切就这么过去了。
第二年,我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高中。高中因为离姑姑家比较远,我坚持住校。我家里穷,每周只有三五块钱的生活费,只能前半周吃从家里带的干粮和自制的咸菜喝白开水,后半周在学生灶吃饭。一碗面两毛钱四两饭票,每顿只能吃一碗面,过的很是艰苦。
周六、周日我会到姑姑家,热情的姑姑虽然只是我父亲的同学,但依然对我疼爱有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姑姑的亲昵感觉别扭,至于原因,我总感觉她的出现,影响了我父母的感情。
姑姑在这两天会给我洗换一下衣服,做些好吃的给我补充营养,这些我都接受,我唯一不接受的就是她给我的钱。
就这样,转眼间就到了高三,在一个周五的冬夜,老师留下我到他的办公室,照例帮他评完试卷后再回姑姑家,因为评完卷已经很晚了,当我走出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时,门口矗立着一个人,明亮的月光下,分明是一个女孩子。
“你是毕小南吗?”女孩子问。
我仔细辨认对方,回答道:“你是,你是”
“怎么?不认得我了?”女孩子月光下露出灿烂的微笑。
小脸上的酒窝,让我大胆的说出她的名字:“你是柳青。”
虽然时过境迁,很多记忆中的画面都已变得模糊不堪,可她的笑脸,她的身影,还有她的故事,我都没有忘记,这是一个让我刻骨铭心的名字。
“嗯。”柳青答应,脸上依旧是纯真的笑脸。
我问道:“你怎么在这儿?来找我的吗?谁告诉你的?”
我连珠炮的问。
柳青依旧风采依然,俊秀的脸上含着笑,问我:“咱们班里,你只有和谁联系?”
“是小钟告诉你的?”我猜到是我从小的死党说的。
柳青低下头说:“是,小钟还告诉我,那封情书是他写的。”
我无言,心中五味杂陈,我不知道此刻心里想什么,或是什么都没有想。
我俩信步走在校园里,柳青问:“还好吗?”
“嗯,你呢?”
“这么多年了,还记得我们那一年的故事吗?知不知道,在我抽屉里,有一封我写给你的信,只是没有交给你,信,就是在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的当天晚上写的,就是你走的头天晚上写的。”
我仰望明朗的夜空,怅然道:“我们似乎都缺乏勇气,特别是我,辜负了你。”
柳青望着我,大大方方地说:“怎么叫辜负呢!那段日子,最起码我知道了你喜欢我,我挺知足的。”
我知道我是幸运的,曾经的懦弱,让我背负着一种负罪感,此刻,被柳青的话语融化掉,站在清冷的夜里,我心头一热,我被柳青的真挚感动了。
我从转学之后,开始从骨子里带着一丝丝忧伤,为的就是这段往事,我心中开始涌上甜蜜,我和柳青相视而笑。
我俩走到校门口,校门锁了。
“怎么办?好冷的天,怎么安顿我呀!”落落大方地柳青吃吃笑着问我。
“要不,要不到我的宿舍里”我试探着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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