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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湛无话可说。
“苏姑娘。”陆静秋准备好的话,都被打乱了,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比你痴长几岁,与你无冤无仇,我所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有的事不必说的太透,你这么聪明的人一定都明白的。”
“人生在世,总有割舍。你不舍哪里会有得。”
“有的时候,想一想或许真的不甘,可这不甘谁都有,我们不能占着年纪小,而做一些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啊。”陆静秋说着起身,擦了擦眼泪,看着苏婉如,眼神里仿佛在说,你的秘密我们都知道的,这是你的命脉,我们有的是办法收拾你。
今天是警告,下一次就不再是了。
苏婉如很认真的看着她,没有哭,没有闹,没有反唇相讥和她吵架,这让陆静秋很惊讶,她现在巴不得苏婉如恼羞成怒过来动手。
她等了等,苏婉如还是看着她,没有打算说话的样子。
陆静秋目光动了动,叹了口气走到门口,看着沈湛福了福,一抬头……额头是红的,眼睛是红的,面容悲悲戚戚,身姿如风扶柳。
她带着哭腔,无奈的道:“侯爷,师命难为,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以后不会再有了,还请侯爷自己保重,静秋告辞了。”
她说着看了一眼沈湛,沈湛也没有什么表示,抱臂,靠墙,面上的表情可以解释成为任何的情绪,却独独没有准备安慰或是挽留的意思。
陆静秋心里发沉,行了礼,走了。
沈湛转眸去看房内,苏婉如托着下颌看着他,扬眉,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母亲。”
“什么?”沈湛也惊讶了一下,就听苏婉如道:“我有位表妹,也是这样的人,很讨厌!”
沈湛无语,进房里来,苏婉如叹了口气,道:“我觉得这位姑娘说的有些道理的,我也要学的正直一些。”她说着起身,一副准备走的样子,沈湛拉住了她,道:“把我家闹的翻天覆地的,你就这么走了,确实不够正直。”
苏婉如笑了笑,“时间不早了,告辞!”
她笑着,唇瓣红艳艳的,让他想到方才吵架时,就是这张小嘴一张一合说的话把他娘气成那样,他娘的脾气他很清楚,寻常鲜少有人能让她外露情绪,她一来,他娘气的都动手了。
“腿上的伤,不用上药?”沈湛指了指她的大腿,还真是能忍,居然一声都没有坑。
她不说还好,一说苏婉如就真的忍不住,可并不想在这里露怯,便道:“小伤而已,我回去处理一下就好了。”
说着,推开沈湛摆了摆手出了门。
沈湛没有留她,站在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领罚过的闵望和卢成过来,他看着两人,好一会儿沈湛开口,道:“不敢说?不敢说就接着忍着吧。”
话落,拂袖出了门。
他自有办法知道他想知道的事情。
苏婉如和吕毅一起出了门,马车停在侧门外,苏婉如上车随即一愣,就看到车里有人冲着她笑,“不放心你,就在这里等会儿。”
苏婉如噗嗤一笑,道:“你派人来问一声就好了,何必亲自等在这里。”
吕毅隔着帘子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也没有都问,驾车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不远不近的有侍卫跟着。
“今晚出了什么事。”赵衍柔声问道。
苏婉如就道:“没什么,我和沈老夫人有点……有点冲突。”
“太子的事,是沈老夫人做的?”赵衍多聪明,苏婉如说半句,他就明白她的意思,“那位陆小姐,是你带进去的?”
他都知道了,苏婉如也没有好隐瞒的,颔首道:“镇南侯帮我打晕的,我拖着人进去的。”
“难怪。”赵衍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着她,道:“阿瑾,你……和我一起去江西好不好。”
苏婉如一愣,想要说话,赵衍已经摆手,“不管你想要做什么,我都愿意帮你。”
帮我杀你老子吗?苏婉如抿唇没有说话。
“你和镇南侯之间的事,我大概知道一些。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你认为你坚持下去会有用吗。”赵衍道:“尤其,他母亲来了,往后你们之间的阻隔会更多。”
苏婉如揉了揉额头,看着赵衍笑了笑,道:“有的事说起来很复杂。我也说不清楚。”说到底,她并不气沈湛,他今天所有的态度,都来自于他正常的反应。
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这不能怪他,要怪只能怪卢氏。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解开卢氏手法的办法,否则,一切都是白说。
至于沈湛将来想气她后的事……她若不打的他躺的半个月下不了床,她就不是苏婉如!
但情爱之事还是其次,她要做的事还是要做的,不管有没有沈湛的帮忙,这条路她还是会继续走下去。
“和我走吧,离开京城后,所有一切的矛盾都没有了。”赵衍看着她,目光切切,“说不清楚的事,就不要说了,让他过去不扰不困才是最保全自己的方法。”
苏婉如垂着目光摇了摇头,道:“王爷,您的意思我明白。可我不能和你走。我也不会喜欢上你,你这么好的人,这世上有太多女子等着嫁给你,你没有必要执着。”
“而且,你知道我一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我不单想利用你,我还想害你来着。”她冲着赵衍笑了笑,道:“当出在应天行宫您丢了书还记得吗。那是我让人偷的,我学了你的笔迹,想着或许有一天我能用的上。”
“后来几次接触,我就没脸再这么做,但这份心思,我曾经有过。”苏婉如道:“您看,我们之间做朋友已经很勉强了,若再进一步,只会更尴尬。”
“原来是你拿走的。”赵衍轻轻一笑,道:“我也是。当日认识你便是因为沈湛,我想拉拢他,便想知己知彼,却不曾想不但没有拉拢却反倒结了莫名其妙的仇怨。”
“我倒也不后悔,因为认识了你,比拉拢了沈湛更有价值。”
苏婉如知道,他说出来她也没有惊讶,笑了笑道:“我们这是开诚布公的谈心吗。”
“算是吧。”赵衍道。
苏婉如轻笑,摇了摇头,道:“可我还是那句话啊,我和你隔着你看不到的鸿沟……很深很阔。当然,鸿沟并非关键,要怪就怪沈湛先你而来,要不然我断不会喜欢他的。”
“什么样的鸿沟。”赵衍避重就轻,“你说来,我们一起解决。”
苏婉如靠在车壁,幽幽暗暗中他看着赵衍,一笑,道:“解决不了啊。”
赵衍没说话,因为说上面那番话,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自尊,再开口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天色不早了,王爷回去吧。”苏婉如也觉得特别的累,赵衍微微颔首,拍了拍她的肩膀,没有说话下了车径直回了王府。
苏婉如趴在车上一路到绣坊里都没有说话,吕毅也没有喊她,过了一会儿杜舟赶了过来,“哎呀我的小祖宗,这天气冷了外面凉,你快去房里歇着去。”
“杜舟。”苏婉如指了指腿,“我的腿好疼啊,你快去将梅子青给我的外伤药找来,我要用。”
杜舟惊的跳了起来,“怎么又受伤了,伤在哪里,我来瞧瞧。”
“腿!”苏婉如白了他一眼,“你扶我一下。”
杜舟扶着她下来,两个人回了院子,苏婉如简单处理一下伤口,还真是不算深,毕竟是簪子扎的,可杜舟急的嘴巴起火,来回的走,好不容易等她好了,就推门进来,道:“我要和您谈谈。”
怎么今天晚上一个两个的都来和她谈心?她看着杜舟,摆了摆手,道:“行了,我要睡觉了,你要是敢聒噪一个字,我就再不理你了。”
杜舟瘪的,感觉话快要从鼻孔里崩出来了。
“还是二狗子好啊。”苏婉如拍了拍二狗子的头:“就你最乖,最好,最懂事了。”
她说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杜舟就坐在床头哭,嘤嘤的哭,一副委屈的样子,苏婉如拿脚踹他,“我有没死,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奴婢难受。”杜舟道:“镇南侯太坏了,他娘也太坏了。”
苏婉如嗯了一声,道:“他总能想起来的,等他想起来,一看我不理他了,他定要懊悔的肠子都青了,到时候多痛快啊。”又道:“现在呢,就唯一的期盼呢,就是他不帮我,不理我都没事啦。最重要的是不要拦着我的路。”
杜舟脸色一变,“您的意思是,不记得您的镇南侯,在知道您的身份后,很有可能会大义灭亲?”
“什么亲啊。”苏婉如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我已经不是亲了啊。”
杜舟气的一脚踢在床沿上,疼的嗷的一声叫唤,把二狗子吓的跳了起来,苏婉如也坐了起来,看着他,“踢脚趾头了?袜子脱了我看看,破了没有。”
“没事没事。”杜舟道:“那怎么办,这事不好办啊。”
苏婉如点了点头,道:“我给二哥写一封信,让他找一找民间是不是真有这种手法。”她说着,就起来铺纸给苏季写信,将沈湛和卢氏以及她听来的,姜族人的事情告诉他。
她直觉梅予知道姜族,那苏季也可能会知道,就在成都府,说不定会真能找到。
“不过。”苏婉如看着杜舟,“你是怎么知道我和沈湛的事。”
杜舟脸色一变,道:“我……我这么聪明,我能猜的到啊。”
苏婉如白了他一眼。
镇南侯府中,卢氏气的躺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人才舒服一些,她敲了床板,青柳听到声音进来,“老夫人。”
“沈湛呢。”卢氏问道。
青柳回道:“侯爷在房里歇着呢,现在已经是子时了。”
“嗯。”卢氏起身,摆了摆手,道:“你忙你的吧,我不喊你,你不要进来。”
青柳应是而去。
卢氏就靠在床头想着事情,手指动着,心思动的越发的快……不管那小丫头怎么泼辣蛮狠,但有一点说的是对,她并不敢直接的将她的身份告知赵之昂。
因为沈湛和苏婉如的事,以及那丫头在京城里盘根错节的交际网络,已经不好直接动了。
“老夫人。”青柳敲门,“您快去看看,陆姑娘她……她不好了。”
卢氏蹭的一下站起来,大步出门而去,推开围着的几个丫头,卢氏就看到陆静秋正闭目躺在床上,面色青紫难看,她心头一惊上前扶了脉,顿时喝道:“去煮绿豆汤!”
陆静秋吃了毒药。
“你这个蠢货。”卢氏气的不得了,又喝道:“将你们侯爷请来。”
小丫头乱糟糟的去请人去煮绿豆汤,卢氏取了针出来施针,等绿豆汤过来,卢氏给她解毒……等一切忙完了,卢氏才发现沈湛并未过来。
“人呢。”卢氏蹙眉,脸色很不好看,青柳回道:“爷说,等死了再去和他说。”
卢氏气的一口气心血涌了上来,好一会儿她才压了下去,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青柳又道:“爷还说,他明日一早要出门,就不来和您道别了。”
“他要出去,去哪里?”卢氏直觉,沈湛出门是为了查苏婉如的事,青柳摇了摇头,道:“爷没有说,奴婢没敢问。”
卢氏指了指陆静秋,“你照看着。”她说着,就出了门,径直去了正院里,沈湛梳洗换了衣服,正准备出门,卢氏拦着他问道:“去哪里,几日?”
“长则半年,短则半个月。”沈湛说着,微顿,“我不在时,镇南侯府的门,你们就不要出去了,免的生事!”
卢氏脸色一变,不敢置信的道:“你说什么,你想软禁我们。”
“京城人事复杂,我不想再看到诸如昨夜那种事。”沈湛平静无波,道:“你是来养老的,既是养老,就该有养老的样子!”
说着,拂袖而去。
“我是你娘。”卢氏道。
沈湛回头看了她一眼,道:“有的事,我不查不问是因为信你,因为你是有原则底线的人。”说着人已经走远,“不要打破你已定的形象。”
这样,会让人不再相信你。
“我是什么人,你也该知道。”沈湛波澜不惊的说完,人已经走远了。
这一次,他将卢成,闵望所有人都留在家里,甚至于连去哪里都没有告知,这显然是谁都不信了。
卢成蹲在门口,一脸的郁卒,裘戎从侧门进来,没有看到沈湛,就问卢成,“八哥连夜走了?”
“嗯。”卢成点了点头,“爷不让我们跟着。”
裘戎愣住,这还是这么多年来,沈湛头一次出门不带卢成和闵望的。
沈湛素来都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
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啊。
“怎么办。”卢成抠着墙角,“爷会不会把我们都赶走?”又看着裘戎,“你到是没事,马上就要送公主去安南,到时候就直接甘肃了。”
赵奕玉八月二十五启程,预计明年三四月到安南。
苏婉如并不知道沈湛离开的事,直到赵奕玉出城那天,她才听朱珣说起来。
后来又听说皇后查到了个嬷嬷,那嬷嬷是陈淑妃宫里的人,陈淑妃不承认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在御书房里闹腾了一天,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估计是杀了几个下人吧。
赵衍聊过之后,依旧每日来学堂,依旧每日和她一起用午膳,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时间过的极快,一直到十月,沈湛都没有回来,朱珣来了好几回,她也问了几句,朱珣道:“不止你,闵望和卢成也不知道。”
“那他娘呢。”苏婉如问道:“我好像也没有听到那边的动静。”
朱珣嘿嘿一笑,和她咬着耳朵道:“八哥走前,让卢成和闵望守着门,说他没有回来前,不准伯母和那个徒弟出门。”
“啊?”苏婉如一愣,笑了起来,“这样也可以啊。”
朱珣嘿嘿笑着,正要说话,戈玉洁从门口探了个脑袋进来,“校长,我画了一副炭笔画,您有空吗,帮我看看。”
“你拿来我瞧瞧。”苏婉如说完,戈玉洁就将画递给她,画的是只滚球的小猫,画的效果嘛……
朱珣噗嗤一笑,道:“这画的什么东西,黑乎乎的一团。”
苏婉如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又看着戈玉洁道:“挺好的,下次你用笔的时候再轻点,涂色也不是越重越好,其实和画水墨画相似的。”
“知道了。”戈玉洁拿了画就瞪了一眼朱珣,撇了撇嘴,咕哝了一句,“纨绔,懂什么。”
朱珣听到了,顿时大怒,“小丫头,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戈玉洁道:“世子爷问什么。”
朱珣指了指戈玉洁,“去,不和一个小丫头计较。”说着就和苏婉如道:“你教的什么学生。”
苏婉如掩面而笑。
“下雪了。”戈玉洁又跑了回来,“校长,校长,下雪了啊。”
苏婉如也高兴起来,掀了帘子出去,果然就看到飘飘扬扬满眼的白,“年底了啊……年底了,刘官人应该快回来了吧。”
刘官人回来,她要的东西也快到了。
司三葆的铺子要空出来了,她要忙了!
事情还真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