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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住处。
紫儿一步步蹒跚的跟在后面。
回到天居院,看到夏子漓颓然的坐在藤椅上,紫儿站在身边欲言又止。
许久,她终于忍不住,‘噗通’一把跪在地上
“小姐,是紫儿害了你,是紫儿害了你,可是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紫儿一股酸楚从腹中涌起,她不知道,她一个小小的失误,居然会给夏子漓带来这么大的麻烦。
可是夏子漓只是清冷的坐在藤椅上,眼光淡漠的方向别处,语气清冷。
“我知道是你,因为我的近身的衣物除了你再没有旁人可以接手,可是,紫儿,你跟了我这么久,我待你不薄——”
她甚至一向拿她当姐妹,没有半点的防备。
可是,到头来,她最亲最近的人都接连的伤害她。
她现在心里痛,也累,根本没有办法再去想别人。
“小姐,紫儿。紫儿不知道。”
紫儿佝偻着肩,在地上哭的伤心,一把借着一把眼泪的往下滴
“是公主身边的来雪,有一日她来遣人说公主要见奴婢,奴婢也没法推迟,就去了,到了之后,公主给了奴婢一盒觅荷香,说是极好的香料,奴婢也没有推辞,然后公主跟奴婢聊起刺绣,想要给自己找绣肚兜的花样子,又问小姐你平时的肚兜绣了什么花形,奴婢不知道这里面有悬念,就一五一十的说了,后面,公主就问奴婢要了一个小姐的肚兜说想着跟着学上面的花样子,照模样也绣一个,奴婢没有设防,就给了她,本想着三五日就派人取回来,可是不知道她是别有用心的,小姐,紫儿。紫儿错了,紫儿不应该贪图她的那盒香料,紫儿现在就把东西退回去,紫儿会去王爷面前把事实给王爷说清楚,那么王爷就不会怀疑小姐的清白——”
夏子漓就坐在椅子上,听着下面一直当着心腹的丫头竟然是这样的不中用,居然被人只用了一点小花招就骗到了她,可是,又能怎么办呢,事情已经是这么样子了、
“说清楚,现在还怎么说清楚,你是我的丫头,讲出去的话谁都知道是我授意的,到时候不仅说不清楚,还给自己沾一身灰——”
“可是,那该怎么半啊——”紫儿跪在地上,泪水涟涟,她根本不想害自己的小姐,她本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小事而已,哪知道会闯这么大的祸,给夏子漓带来那么大的伤害,所幸,这件事情还没有向外张扬。
“现在还能怎么办,事情已经这样了——”她和墨云轩迟早也会走到这一步的,现在她的心中却跟平时不大一样,她的心中有些忐忑,面前今天之后的巨变,她没有准备。
可是,还好,现在,她能活下去唯一的依存就是孩子,就算面临所有人的背叛,她至少还有自己的女儿。
面对紫儿,她莫名的有些寒心,她曾经是那么相信身边的人,可是,现在才知道,自己仿佛经历了一系列的背叛,自己终于走到这一步。
她缓缓的走进偏殿,脸上还订着五个浮起的手印,擦掉唇瓣的血,她不想让孩子看到自己这副模样,虽然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可是她是母亲,不愿把别人对自己的屈辱展示给自己的孩子。
经历了一场惊天动地,她却像个没事人是的,轻轻的抱起小床里扎着一个鸡毛毽子头型的小娃娃,那圆乎乎的小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任何时候都可爱的要命。
看见夏子漓靠近床边抚摸她,小丫头乐呵呵的颤巍巍的站起来,攀住母亲的头,亲吻着自己的母亲,湿答答的口水就粘在夏子漓的侧脸上。
“嫣儿,除了你和哥哥,母妃,母妃这辈子再也没有半点欢愉了——”
她轻轻的抬起手,环住孩子的腰身,泪水就埋在孩子的衣物上,暮色凄凄,整个天居院冷寒的如同一个地窖。
与此同时,在那豪华的朱红的阁楼上,贺云珍翘着腿,半躺在贵妃椅上,一床红色的真丝绒被搭在腿上面,另一个丫鬟在下面专心的捶腿,还有还有一个剥了新进贡的橘子一瓣一瓣分开恭敬的递给贺云珍。
来雪在一旁满脸笑意殷勤的端茶递水。
“真是快意,比想象中的效果好多了——”
嘴里悠闲的吃着纯甜的橘子,享受着丫鬟恰到好处的按揉,贺云珍舒服的半眯着眼感叹。
“是啊,原本不过是要夏子漓失宠,结果,王爷给她两句话气的,只怕,这辈子都不再见她了,公主现在可高枕无忧了——”
“呵,还是数你机灵,要不是你趁着给皇甫昊擦拭茶水的功夫做手脚,那手帕怎么就被换成肚兜了,那皇甫昊也是一愣一愣,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贺云珍得意的换了换姿势,美目斜飞,看了一眼身边的来雪。
“是啊,奴婢当时看着皇甫将军那傻样,奴婢都差点笑出来了,还是公主的办法好——”
来雪一面给贺云珍送茶,时不时的还得夸赞贺云珍两句,这样的功劳,她哪敢独占,讨得主子欢心才是最重要的。
“还是你的主意好,这个肚兜一亮出去,夏子漓那个贱人就算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墨云轩这样的男人,再怎么头脑睿智,可是,这肚兜莫名其妙的去了别的男人怀里,事实就摆在眼前,不管多不相信的人也得相信,墨云轩能发这么大的火,也不奇怪——”
“可是,”贺云珍顿了顿,正了语气说道“本宫要的不仅仅是如此,本宫要让那个贱人身败名裂,到时候,不管谁听到她都知道这是一个淫(河蟹)荡无耻的妇人,让她在她的丈夫和孩子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来,我要让她这辈子永无翻身的机会——”
那红的潋滟的唇,一字一句,一张一合,配上那恶毒的非常的表情,如同是两片油腻腻的蛤肉,恶心非常。
“公主是想——”来雪站在原地,烛火在地上拉开一片暗影。
“我要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堂堂燕王正妃的肚兜被旧情人怀揣在身上,如此一传开,夏子漓的名声一定大躁——”
来雪看着贺云珍那得意的面孔,她心里一丝黯然划过,她觉得主子的行为太过了,但是,她是主子,她一个奴才除了拼命的讨好她才能活命外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短短几天内,京城传来传去的一首打油诗,里面的内容就是燕王妃不守妇道,几乎外面的人都知道燕王妃跟旧情人情缘未了,私底下也藕断丝连。
但是,其实燕王妃的轨事京城的人们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谁都知道这王妃本来一开始就不应该是嫁给燕王。
而且,那些佚事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但是,关乎于燕王妃的事迹早就已经被传遍了,所以。这点在贺云珍的意料之外,而且,关乎于燕王府的一切,几乎也没惹敢随便嚼舌根。
那么百姓闲余饭后说着说着也就罢了。
夏子漓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又一次被曝光了。
所幸,她现在转了性子,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管。
天居院现在门可罗雀,她整日的陪在孩子身边,长日寂寂,哪知道,她以为寻觅的清静,才在短短的半个月之内。
又一件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了。
皇甫昊接管了军营的事物,司马将军,主管兵营的兵戈和粮草。
可是,管理粮草的原本是一个人,曾是夏子漓的一个远方的表兄在任职,现在,皇甫昊刚刚接手,三万担的粮草被内部的人一夜之间烧了个精光。
虽然也查出来了是一个部下疏离职守,可是,这责任还是得皇甫昊和夏子漓的表兄来背,而且,而军营是皇帝部下,由墨云轩一手调配的兵营
就是说,粮草被烧光,墨云轩也有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