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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有所行动。秀才师傅每次提起此事,总是叹息了又叹息芍药顿时明白了。“太后病得很严重了吗?”
戚文怀眼中升起一抹激赏。“太后时好时坏,可是好的时间越来越短。”
看样子太后快要垮了,而皇上按捺不住的想采取行动了芍药有些担心的看着戚文怀,皇上是不是开始在为王爷铺路了?皇上的动作,荣贵妃和太子不可能没有看见,他们会不会找机会对王爷下手?
“你不要担心,大伙儿都很忙,唯有本王可以陪你去庄子养身子。”父皇有动作,那些人会坐以待毙吗?当然不会,他们要忙着想对策脱困,根本没有心思管他,何况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庄子住上一段时日。
唇角微微一抽,芍药不相信他会如此糊涂。“王爷陪我去庄子养身子,这不是摆明去那儿避难吗?”
戚文怀很慎重的摇摇头。“此言差矣,本王至今未有子嗣,这是很严重的事,听闻庄子的温泉对身子很好,本王当然要赶紧带王妃去那儿养身子,以期早早得到子嗣。”芍药又脸红了,虽然摆脱避难的嫌疑,但是却告诉众人,他们去那儿的目的是生孩子万一,她在那儿没有怀上孩子呢?
“太医也说了,去庄子住上一段日子,对你的身子大有帮助。”他可是取得太医背书,还有谁敢说他去那儿避难。
如今能够如愿随他去庄子住上一段时日,她却笑不出来,若是去了庄子,回来肚子还是不争气,怎么办?
“不要担心,我们一定会有孩子。”似是看出她的烦恼,他温声安慰她。
她怎能不担心?王爷独宠她,王爷的子嗣全看她的肚子,若是成亲过了一年,再没有孩子,只怕连皇上都要赏女人给王爷了,王爷能拒绝吗?
未嫁进来之前,知道王爷有侧妃有侍妾,她接受必须与别的女人共事一夫的事实;可是嫁进来之后,王爷从不碰其他女人,侧妃侍妾全部成了摆设,王爷只属于她的念头渐渐在心里成形,如今已稳稳盘据心头了,她再也无法想象有别的女人介入他们之间。戚文怀伸手轻抚她微盐的眉。
“太医说了,思虑不可以过重,不利生子。”
“我”她何尝不知道思虑过重不利生子,可是难免会担忧。
戚文怀岂会不明白她的心情?他不能向她保证什么,此事关系皇家子嗣,若父皇发话下来,他不能不照着办,可是有件事他可以确定。“相信我,你是我的妻子,我不会让你受到一丁点委屈。”
芍药勉为其难挤出一抹笑。“王爷待我多好,我都知道。”
“不只是知道,你要相信。”
“好,我相信。”芍药的口气明显在敷衍。
戚文怀孩子气的撇嘴。“你不是真的相信。”
芍药无奈的唇角抽动了一下,这位王爷越来越懂得玩这一招,可是,为何面对他孩子般的耍赖,她总是招架不住?“我相信,真的,王爷要我发誓吗?”
芍药郑重的举起右手,戚文怀一把将她勾进怀里。
“我在乎的只有你。”他害怕失去她,真的很害怕,她不同于一般的女子,是一个敢于作梦的女子。
心一软,芍药双手圈住他的脖子,他顺势将整张脸埋在她胸前,她许下承诺。
“除非王爷不要我了,我会一直守护王爷。”
三日后来到庄子,芍药就像放出笼子的鸟儿,眉开眼笑,每曰除了琢磨吃食,就是泡庄子后面的温泉池,泡得肌肤细腻滑润,如同丝缎似的,不过,受益最大的却是戚文怀,有美食可吃,又有美色可享,夜里经常折腾芍药发出这样的求饶声。
“不行了我的王爷,我们休战了呜呜明天吧,我们明天再接再厉呜呜真的不行了,我最爱的夫君,你饶了我吧”
“乖,我的宝贝儿,再一次就好了,明天一定让你好好休息,嗯?”
是啊,明日休息一天,后日不是又来了吗?这根本是一种拐骗的伎俩,反正拐骗不需要花银子,尤其是男人,说不定还引以为豪,好在她不用一早起来见管事,也不用巡库房,想睡到日上三竿也没有人敢说一句闲话,况且大伙儿眼睛很雪亮,他们的王妃是被他们的王爷欺负得太彻底了。
美好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了,眼见要过年,不能不回宁亲王府了。
回到宁王府歇息了一天,隔日就进宫过年。
这是芍药第一次进宫过年,戌时前一刻,皇后就领着众嫔妃皇子妃公主们前往金华殿参加宫宴。宫宴根本是一场政治秀,表面上像一个大家庭其乐融融,可是人人各怀心思,尤其是后宫那个最了不起的女人——张太后没有参加宫宴,更是让人心不安分的活动起来。
芍药无心猜测人家在想什么,只是担心被问起她在庄子住了两个多月,肚子可有好消息传来。不过,众人的心思显然还有要紧事要忙,没人关心她肚子进展如何。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过完年,戚文怀再度回吏部办差,这一日芍药听管事们回事到一半,竟然晕过去了,王府瞬间人仰马翻,请太医,通知王爷,芍药完全感觉不到,睡得好沉好沉。
这一觉睡得好满足,可是睁开眼睛,却看见戚文怀担忧的面孔,她瞬间想起自个儿晕倒了,莫名的不安攫住四肢百骸,难道她得了不治之症吗?
“怎么了?”
“以后不可太操劳了,手上的事都交给身边的人。”
闻言,芍药不安了起来,连忙坐起身,戚文怀教她躺着就好,她摇了摇头,关心的追着问:“我怎么了?”
“你很好,只是从今日起你最好待在房内,就是连院子都别去了,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不可过度操劳。”
芍药看起来很迷惑,显然不明白他话中的含意。
戚文怀见她傻不隆冬的样子,忍俊不住的笑了。“你睡傻了吗?”
芍药觉得好无辜。“王爷看起来很忧心,好像妾身生病了。”
初闻太医说是喜脉,他的心情唯有狂喜两字可以形容,他们终于有孩子了,可是欢喜过后是担忧,如今朝堂局势不稳,父皇动作频频,那些人被逼急了,难保不会对芍药下手。
“如今你的身子比生病的人还娇贵,我当然忧心。”
“我没有王爷想象的如此娇贵。”宫宴上,她已经嗅到紧张的气氛,荣贵妃的笑容极其不自在,众人也不再像往常一样绕在荣贵妃身边打转,而向来消极不理事的皇后变得光彩夺目,仿佛在预告后宫要变天了。
荣贵妃不是个安分的人,为了守住二皇子的太子之位,首要对付的就是王爷,可是对付王爷不易,说不定会先从她下手。
“对本王来说,没有人比你娇贵。”
“王爷太小看我了。”
“不是本王小看你,只是如今你不是一个人了,凡事要多留一份心。”
怔愣了下,芍药眨了眨眼睛,终于有反应了。“我有了?”
戚文怀爆笑出声,刮了刮她的鼻子,眼中尽是对她的宠溺。“对,你要当娘了,我要当爹了。”
“我要当娘了”芍药双手摸着肚子,感觉好像在作梦,如此不真实是啊,她还关在落霞轩时,不知何年何月何日可以过起寻常人的生活,如今,她不但嫁人,还有了身子有一个小生命此时在她腹中,这是多么不可思议!
“我们有孩子了,开心吗?”
芍药轻轻的点点头。“嗯,我们有孩子了。”
“是啊,我们有孩子了,以后府里的事都别管了,交给秦姑姑和杨姑姑。”
“我若不管事,有身子的事就藏不住,这样好吗?”虽然王爷避口不提,但是她有身子的事势必会掀起巨浪。朝堂上绝大多数的大臣都在观望,太子若被拉下来,谁会坐上太子之位?最有可能的当属四皇子,不过四皇子没有子嗣,不像三皇子和五皇子,好歹有个庶出的儿子,这教人不能不考虑考虑,此时若传出四皇子妃有孕,他们就再也没有不支持的理由,可是太子一党就不乐意了。
“你别想太多了。”他不愿意她提心吊胆。
“不要怕我担心,说清楚了,我反而有所防备。”
想想也对,戚文怀不再闪避。“我与太医说好了,暂时对外宣称你染上风寒。”
“这只怕隐瞒不了多久。”
“先熬过前面三个月。”
她知道怀孕前三个月很危险,以前在宝山村就见到隔壁张家媳妇四处乱跑将小孩子滑掉了,娘就说了,身子娇贵的姑娘禁不起折腾。
“我哪儿也不去,就待在屋里养胎对了,姐姐托哥哥送信给我,叫我设计一些样式精巧的饰品发簪有了,不如说我想开一间珠宝铺子,而我待在屋里画饰品发簪,正好说得过去,有身子的事就可以瞒住了。”姐姐说要写信给她,她还以为随便说说,没想到她刚刚到了庄子,哥哥就送信过来给她。见到信中提出设计饰品发簪,她很惊讶也很稀奇,虽不知道姐姐想做什么,她还是藉箸王爷在书房议事的时候,随手画了一些,请哥哥送回去给姐姐。这事后来就被她抛到脑后了,直到从庄子回来,姐姐的信又来了。
“这倒是个主意,不过肚子越来越大就瞒不了了。”
“能够瞒多久就多久。”
是啊,如今朝堂情势诡谲多变,他不也是走一步算一步吗?戚文怀小心翼翼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吻她的发心。“我真的很开心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直到这一刻她才知道,她想要孩子,不是担心宫里会以没有子嗣为由往后院塞人,而是真的想要她与王爷的孩子,属于他们的孩子。
“无论今后朝堂发生何事,我会保护你和孩子。”
芍药笑得很灿烂,没有丝毫疑惑的道:“我相信王爷,无论发生何事,我们一起携手共度。”
对芍药来说,无论外面有多少风风雨雨,就是徐丼英成亲嫁人,也都与她无关,如今她最重要的就是养胎。凡是知道她有身子的人,都当她是水晶琉璃似的,小心翼翼护着,不准碰剪子,不准动雕刀一大堆规矩,总之,在胎象未稳之前,她就是房门也走不出去。
成天被拘在屋子,真是难受,可是如今肚子里面的孩子最为重要,况且她有一半的时间都在睡觉,倒也不难熬。
过了三个月,胎象稳了,春寒料峭的时节已经接近尾声,芍药也被允许穿上有风帽的斗篷,从头到脚包得严严实实,每天早晚可以在院子散个步,还可以看帐册。
芍药以为这种日子会持续到生下孩子,谁知这会儿宫中却传来太后薨了。
太后薨了,这是一场混乱的开始,这个女人的权力甚至远在皇上之上,如今政权真正回到皇上手中,原本属于张太后的人马势必人心惶惶,而荣贵妃则必须想法子接收张太后的人马,不过,她有这样的本事吗?
因为太后薨了,芍药的身子不适合出席出殡大礼,怀孕一事也就隐瞒不住了,不过如今荣贵妃忙着稳住张系人马,也无心关注她腹中的孩子。
朝堂上的瞬息变化,在戚文怀刻意隐瞒下,芍药完全不清楚,但是从戚文怀紧绷的神情,她敏锐的感觉到朝堂上将有一场风暴,这场风暴倒下来的会是谁?她不敢猜想,如今谁也说不准,只能步步为营,走一步是一步。
无论外面情况如何,芍药总是以灿烂的笑容迎接戚文怀,亲手为他更衣松发冠,待他沐浴上床后,温柔为他按摩头皮纡解紧绷的心情。这一套是从娘那儿学来的,娘总是如此伺候爹,每回看见,不知不觉就看傻了,这些温暖幸福的情景仿佛一幅幅画作,至今还萦绕她心头。
“好舒服哦!”戚文怀轻轻发出满足的叹息。
芍药好像想到什么似的笑了。
“你看本王像什么?刚刚吃饱了肚皮朝上的肥猫?”戚文怀对她知之甚深。
敛住笑声,芍药很慎重的摇摇头。“王爷不是肥猫,像俊猫。”
这会儿轮到戚文怀被她逗乐了,哈哈大笑。“肥猫和俊猫有何差异?还不都是喵喵叫吗?”
“王爷喵喵叫一定很可爱。”
“胆子真大,竟敢拿本王开玩笑!”戚文怀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接着转而**她娇颜,眼中难掩担忧。
“王爷若是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芍药见了很心疼,不能为他分忧,但至少要成为他抒发的管道。
戚文怀似乎在犹豫不决说或不说,芍药也不急,继续轻柔的按摩他的头皮,许久,他终于吐出话来。“父皇最近开始整顿京营了。”
京营分三大营驻扎在城外,这可说是京城最重要的守卫军,无论是外敌来袭,或者京城有人意图谋反,全靠三大营的军队勤王,而三大营的将军若非当初拥护皇上上位有功的将军,也必是皇上的亲信。
芍药有一股强烈的不安。“皇上想做什么?”
“京营的一二大营几乎掌握在张家人手上。”
“皇上想夺张家的权?”
“父皇不夺张家的权,无论想做什么事,都得看张家人的脸色。以前太后还在,父皇忍了,如今太后薨了,父皇岂容张家人继续指手画脚?”
这是当然,一国之君无法容忍臣子侵犯他的权威,一旦绊脚石不见了,岂会不想除之而后快?!可是
“此事太急了。”
“是啊,就是太急了,张家人不会坐以待毙。”
“王爷为何不劝着皇上呢?循序渐进看似没有魄力,却往往可以不动声色的清除敌人,于社稷黎民反而是好事。”拿刀杀敌很爽快,一下子就可以分出高下,可是若因此败了,很可能就是死路一条。
“我劝了,父皇听不进去,父皇等这一日等得太久了,如今只想着大展雄心,顾不得张家是一棵盘根错节的大树,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拔除的。”
芍药的手指不自觉的一紧,感觉好像有一场腥风血雨要来了。
戚文怀抓住芍药的手,放到唇边轻柔一吻。“不要担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护住你和孩子。”
“我更担心王爷。”荣贵妃此时只怕无暇顾及她,反倒是王爷不,应该说是皇上,她觉得皇上更危险,而皇上一旦有个万一,王爷就有危险了。
戚文怀明白她的担忧。“别怕,如今禁卫军掌握在父皇手上,张家人不敢乱来。”
是吗?芍药心存怀疑,张家人或许不敢明着发动政变,但并非没有法子在不惊动禁卫军的情况下威胁皇上的性命这个猜测太大胆太吓人了,王爷不会相信吧。
“我们去封地好吗?”以前他会不顾一切走向东宫,可是如今他不能不考虑芍药腹中的孩子。芍药勇敢坚强,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会支持他,不过为了让腹中的孩子平安出世,他们都不能不有所割舍。
芍药闻言眼眶一热,知道他做此决定不易。“皇上会答应吗?”
“父皇可能不会答应,但我必须表态。”他在向太子表明一件事——他无意争夺皇位,尽可能将父皇欲夺张家权的行为单纯化,父皇夺权是为了巩固皇权,这对将来太子即位也是有益,想必太子也不乐意听张家行事。
“嫁给王爷的时候,妾身就做好随王爷去北燕郡的准备。”
略微一顿,戚文怀忍不住问:“会害怕吗?”
“凡是人,皆有害怕之时,可是害怕又如何?遇着困难,还是要走过去。”芍药调皮的低下头,用额头轻撞他的额头。
“王爷想做什么就去做,妾身相信王爷。”
“王妃。”瑞雪的声音在门边响起。“高成在外面,说是皇上要见王爷。”
戚文怀眼神一沉,芍药回道:“知道了。”
“你别动,我自个儿来就行了。”戚文怀旋即起身下床更衣。
随着宫中的情势越来越紧张,戚文怀每一次出门,芍药总是会有一种面临生离死别的不安,因此她每日早上都会亲自送他出门,晚上一定会等他回来,所以此时她还是坚持起身,披上斗篷送他走出房门。
“今晚别等我了,待会儿就上床安置了。”戚文怀深深在她额上印下一吻,贪恋的看了一眼,方才快步转身离开。
许久,芍药动也不动的站着,直到瑞雪出声唤她。
“王妃,你是有身子的人,招了凉就不好了。”
“就是啊,瑞云姐姐如今招了凉,可难受了。”绿儿也忍不住补上一句。
芍药转身回房,同时提醒。“你们也当心一点,季节交替之时最容易招凉了。”
“我们知道,王妃用不着为我们担心,专心照顾好腹中的小主子才是。”
瑞雪随同芍药回房,为她解下披风,绿儿端了热水进来,伺候她洗脸、上床。
虽然累了,可是没有戚文怀在身边,芍药就是睡不着。整个心悬在那儿,怎能睡得着呢?可是,她教自个儿平静下来,太医说了,切莫思虑太重,对孩子不好,务必要放宽心,如今,还有什么事比平安生下孩子重要呢?她将双手放在肚子上,默默祈求上苍一定要让她平安生下孩子。